馬瘦毛長蹄子肥
兒子偷爹不算賊
瞎大爺娶了瞎大奶奶
老兩口過了多半輩兒
誰也沒看見誰。
給大家說壹段單口相聲,叫窮富論,這是我們壹個傳統的節目,其實啊,關於窮富這兩個字,大家都非常的熟悉。什麽叫窮呢,沒錢,錢少,這就叫窮。什麽叫富呢,這是相對而言的,有錢,錢多,這就叫富。可有壹樣,您記好了,錢,無論是分文還是百萬,都要擲地有聲,該吝嗇 絕不能慷慨,該慷慨,也不能吝嗇。把錢看的太重,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不是好事。窮不要緊,啊,人沒有生下來就有錢的,後天勤奮,努力,不要偷懶,那麽富呢,更主要,有的人有錢不會花,有的人有錢胡花,這都是沒腦子。
對於錢的控制方面,分這麽三種人,壹種啊財主,壹種財燒,壹種是財奴。
什麽叫財主啊,四千塊錢我買條褲子,這條褲子四千,啊,四千買條褲子,妳看。當然,我這不是四千,我這是壹萬八。穿上這個,哎呀,四千快錢,買條褲子,跟那兒,坐,這不能坐,我得站著。我得戳著,走道慢慢著走,說這兒累了,坐馬路邊歇會兒,這可不能歇,坐都不敢坐,能在地上委屈著嗎,我這不能坐戳著,活活就這麽站著,讓這點錢給妳拿住了。5000塊錢怎麽了,隨便坐,五千五千吧,有泥有泥吧,有水有水吧,光機坐下,我先不累。這是財主,我可以支配這些錢,我是這些錢的主人。這是財主
有種人是財燒,怎麽呢,有點錢這人就不像人樣,兜裏揣著400塊錢 ,要了親命了,少活30年。怎麽呢?400塊錢,平時身上不帶那麽些錢,特殊原因有400塊錢非得擱身上,揣兜裏了,上大街吧。走三步, 等會兒啊, 踏實了。又走三步,再等會啊 ,走三步摸壹下,走三步摸壹下,走著走著,壹伸手摸,“唉”,壞了,錢沒了,臉都白了,咣嘰坐地上了。找吧,“噢,在這個兜呢”。跟誰說話也是,聊會兒天,“今兒天不錯,等會兒啊” ,數數,“吃飯了嗎?”,壹個月這四百塊錢用不了了,措成白紙了。財燒,有點錢,燒的他胡說八道,這是壹種人。
還有壹種人,財奴,純粹……這點錢把他拿主了。錢財的奴才,單有這麽壹種人,有人說,過去來說,有人說鄉下老財主、看財奴,,說的就是這種人,家裏有錢,占著房躺著地,銀行裏存了多少多少錢,稱兩個錢莊,稱四個買賣,越是這樣人,越舍不得花,妳瞧那稱30、50的,倒舍得花,花完了明兒再掙。稱的多倒壞了,9000,又進壹千,夠壹萬,這別動了,擱起來吧。說明兒沒吃的,忍壹天吧,明兒還能進50呢,別動了。
老財主盡是這樣的啊,家裏邊壹天到頭的,怎麽花錢,他說了算。孩子們,無論是四個兒子五個姑娘,無論多少人,得他說了算,包括壹吃飯,面裏必須要摻糠。炒菜就是白水熬,大白菜當當壹剁,連菜根子菜葉,全擱在鍋裏頭。拿白水煮,到時候呢放四斤鹽,大夥吃。擱油的時候要老頭自己來,說妳們別人放油不放心。老頭來,壹頓飯擱壹錢油,有人說不少了,壹錢油炒菜可以了,嗯,不是那個。有壹油瓶子,瓶裏面插根筷子,筷子頭上綁壹老錢,快放油的時候,老頭過來了,把筷子舉起來,往裏壹沾,往外壹提了,拿錢往鍋裏壹甩,白菜上沾壹下,趕緊提回來,噗,又杵回瓶子裏了。半斤油,大年三十打了半斤油,轉過年初壹還剩八兩多――帶回半瓶子水來。
家裏壹天到晚大糠餑餑,誰吃的下去呀!孩子們圍著他,咬壹口,老頭高興:“呵,我們家起家運,都吃不多”。吃飽了喝足了,他出去撿糞去了。比如說家住大興,為壹泡馬糞能追到固安,來回60來裏地。他走了,家裏煎炒烹炸,軟溜熬燉,想吃什麽弄什麽,呵,等他回來,不知道。可有這個時候啊,正做著飯呢,天氣上來了,壞了,老頭壹會兒就回來啊,這要壹見著肉山酒海,當時能出人命。怎麽辦呢?有辦法,抓壹把黃豆,灑到大門口,嘩-裏面吃妳的,沒事,老頭回來,罵街:“呵,誰這麽糟勁人呀,這是多少黃豆啊這是,要我親命了”。撿吧,壹個個撿,妳等撿完了,裏邊壹覺都睡醒了,家夥事都刷完了。
那麽說這個人壹輩子冤嗎,也不冤,他自己認為這樣很舒服,啊,平時呢,他也喝酒、也抽煙,可是,算計得很厲害,喝酒的時候,打這麽壹兩酒,打到桶裏兌水。自己勸自己: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有點味兒得了。抽煙怎麽辦,進城啊,怎麽進城呢,過去城裏有那買賣家給客人讓煙,比如說過去吧,賣布藝的,天津有布藝街,北京有天橋,這壹整趟街,可著街筒子,兩邊的門臉都是賣布藝的,舊衣服,這裏有好有壞的,壹般來說,賣布藝的裏面很暗,為什麽呢,衣服上有個掌,有壹個窟窿,妳瞧不清楚。而且賣布藝的有這麽壹個規矩,出門不管,妳這兒看挺好啊,出門壹瞧,呵,這麽大壹個口子,回來人家不管,不承認,這是規矩。
老頭以到這會,想抽煙了,進城了,壹瞧布藝店,他往門口壹站,馬上往屋裏讓:“老爺子,進屋進屋進屋”,讓進來,往這兒壹坐,“瞧什麽啊”,“您瞧瞧吧,什麽都有皮棉紗,您挑以件吧”,“把皮襖給我拿過來”,皮襖拿過來。他湊到跟前找,找什麽啊?找那掌,找那窟窿:“呀”,剛壹指。布藝行呢,人家有辦法,後邊小夥計,站著,拿著煙卷呢。前面這主壹瞧這個,趕緊接過來, 壹努嘴,後面把煙遞過來:“您抽壹顆抽壹顆”,這壹接煙,那邊拿手壹倒,有掌這塊,倒後面去了。他這兒叼著煙卷,接茬看衣服,這顆快抽完了,又找著壹個:“唉,這兒”,又點壹顆,又壹倒,他又點壹根。
這壹趟街40來家,家家抽啊。坐著抽,抽3、5根,人家還問呢:“您到底買什麽呀?”,“啊,妳賣什麽呀?”,“什麽都有”,“噢,有白菜嗎?”,“沒有”。“那就完了”。
出來了,又換壹家,上這家來,“來來來,老爺子,這坐。這坐,您看看這件兒”,摘下來。“唉,這兒”,“煙卷,趕緊”,
抽,天天指這個。當然了,時間長了也不管用,連著去半年,再壹進門,夥計壹讓:“您買什麽呀”,“我來看看”,掌櫃的過來了:“別理他,他是來買白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