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最新電影網 - 大陸電影 - 馬增蕙

馬增蕙

馬增蕙老師,單弦演唱藝術名家、單弦牌子曲名家、有名單弦表演藝術家、曲藝名家、曲藝大師、有名的說唱單弦演員、被人們稱為“單弦皇後”、壹代鼓曲名家、老藝術家、丈夫謝淩霄、歌手謝東的母親、昨日2月4號,馬增蕙先生去世。

話說2010年5月,在著名曲藝弦師白奉霖的九十歲壽宴上七十四歲的馬增蕙正式拜白奉霖為師,馬增蕙說,雖然她壹直受到白奉霖先生的教導,但從沒有正式拜師,這次總算了卻了壹樁夙願。

馬增蕙的曲藝表演生涯已經有幾十多年了,當時10年是六十多年了,她曾先後拜師十多位,這在曲藝行當裏是很少見的,她的師傅既有胡寶鈞、石慧儒、白奉霖等曲藝名家,也有聲樂老師、著名票友,還有謝添這位著名導演,用她的話來說,她要博采眾家之長,來豐富她的單弦藝術。她小時候老站在臺口看唱單弦的,她就學啊、愛啊,從心裏愛啊,對它有這個感情。單弦曲目《壹盆飯》創作於1976年文化大革命結束後不久,由話劇導演杜澎創作唱詞,馬增蕙演唱,這是現代單弦曲目的代表作品之壹。這《壹盆飯》是反映軍民魚水情的,絲毫沒有標語口號,但是寫的那叫深,生活氣息那叫濃,那個詞真迷人,寫得真好。八達嶺下壹山村,這個山村名叫向陽屯,向陽屯有百戶人家、緊靠山村。馬增蕙說,《壹盆飯》不僅唱詞好,唱腔也別具特點,這唱腔是由白奉霖給她設計的,當她第壹次聽到唱腔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就是到最後飲甜水,就這三字,不忘淘(挖)井人,就這壹句要按壹般的唱也就這麽唱,“飲甜水不忘挖井人",他們不是了,他們到這,“飲甜水不能忘掉挖井人",就這個飲甜水,他這個啞聲啊,飲甜水,特別後頭毛主席,“毛主席領導人民鬧革命,打開千年鐵鎖鏈”,就這個唱腔,當時他們給她說這個腔的時候,他的感覺啊,在身上的體會就是起了雞皮疙瘩了,就那樣了。《壹盆飯》壹經演出,深受群眾的喜愛,當時的人們也幾乎有十年沒有聽過這樣富有生活氣息的單弦曲目了,這個作品馬增蕙壹直唱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演出過多少次了。單弦,也叫單弦牌子曲、八角鼓,顧名思義演員在演唱時要使用三弦和八角鼓伴奏,這種曲藝形式來源於清代宮廷,最初流行於京城的八旗子弟間。這個單弦的壹般的創作都來源於八旗子弟,他創作的這個內容啊,都是風花雪月、才子佳人,往往都是詩詞歌賦,富有極大的文學性。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單弦曾紅極壹時,到了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石慧儒、闞澤良等名家把單弦發展到了壹個新的高度,從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開始,單弦的內容和形式得到了更多的創新,在傳統的單弦演唱方式中,彈三弦的弦師壹般不會參與演唱,而馬增蕙演唱的《打籮筐》就打破了陳規。這其實還是馬增蕙的另壹位老師著名導演謝添的主意。1979年,謝添導演執導了戲曲喜劇電影《七品芝麻官》,由著名豫劇醜角牛得草主演,影片輕松幽默,其“當官不與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經典臺詞曾風靡壹時,受到這個電影中的喜劇元素的啟發,馬增蕙找到了謝添導演。唱這個《打籮筐》,最初啊他(謝添)還覺得這麽坐著聽,到後來往前挪椅子,再後來就是她看得出來兩眼非常認真,唱完以後他壹鼓掌,他就開始給她說,開始然後到了縣官跟衙役要打交道了,這就是他給創作的,而且讓伴奏站起來了,伴奏去演衙役,這時候她就不當這個縣官了,她下來她也當衙役,衙役都講究叫頭兒,她說白頭兒,怎麽著馬頭兒,這底下觀眾反應就大。

弦師與馬增蕙壹唱壹和,如對口相聲壹般,這種詼諧的方式深受觀眾喜愛。1981年單弦曲目《打籮筐》在全國曲藝優秀節目觀摩演出中獲得了壹等獎。說起馬增蕙的單弦藝術生涯也是頗有些傳奇色彩,其實馬增蕙出生在壹個表演西河大鼓的世家,她的父親馬連登和二姐馬增芬是馬派西河大鼓的創始人,馬增蕙從小學習的也是西河大鼓。父母對她學藝的要求非常嚴格,那時馬增蕙還是個孩子,貪玩的她最怕的就是家裏來客人。她最怕來客人,她在外面正玩好好的,就壹聽壹叫她,壹喊她,她就心裏壹跳,她說壞了,玩好好的叫我回去,準是。她精神沒準備啊,那個孩子嘛,到了家壹瞧果不其然,什麽來的同行啊,她叫師叔、師大爺、師爺啊,什麽師姑、師奶奶啊。來,唱壹段讓奶奶聽聽,什麽輩叫什麽輩我給聽聽,要不她大哥彈弦,要不她爸爸彈弦,打鼓就唱,腦子還不知道唱什麽,那麽也得唱,想起壹句來了,《霸王別姬》,哪兒唱的下來啊,妳要是演出我頭了還得排練呢,這現在沒有啊,上去叫妳就得唱去,這壹唱、再壹害怕,再壹緊張,沒法這詞都對啊,那準得忘啊,忘了、唱半截,哆裏哆嗦撂那了,這時候客人走了,她媽媽把門壹關,壹插門,抄起來家法,這個家法是什麽呢,也許是撣東西的撣子,也許是撣鞋的撣子把子、笤帚疙瘩,這就是家法,這就開始了,自個兒也明白為什麽挨揍,唱錯了、忘詞了,這就告訴妳,不許忘、忘就打。

在舊 社會 學藝的孩子挨點打,似乎是家常便飯,然而在馬增蕙讀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發生了壹件事,這事深深地傷了她的心,那是1948年的壹天,馬增蕙第壹次到戲院裏演出。在上學的時候,這個舊 社會 還不能說我們家是作藝的,不能說,被人瞧不起,這叫什麽、下九流,突然就有壹天,她還印象深、禮拜六,禮拜六的晚上,晚上她姐姐馬增芬她在這個天津群英大戲院演出,天天演,她媽(媽)說,去,帶她票壹段,那意思讓她實踐、在舞臺上實踐,禮拜六了嘛,真帶著去了,穿上大褂唱這個《霸王別姬》,唱著唱著,底下聲還挺大,有人喊這不是馬增玲嘛,她那時候叫馬增玲、天津人,她就壹楞,那個臺上看臺底下看不出來什麽,也沒理會。禮拜壹上學去,這個班上可就熱鬧了,整個壹沸騰,哎呦她壹進去,唱啊,妳是那天看妳來,在群英大戲院妳唱的那什麽,就沸騰了。面對同學們的取笑,馬增蕙有些承受不住,她選擇了退學,為了討生活,馬增蕙跟著家裏人壹起繼續表演西河大鼓。到了1949年,新中國成立,國家大力發展文藝事業,藝人的 社會 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許多藝人逐步進入到各級文藝演出團體,馬增蕙也遇到了這樣的機會,有壹位相聲演員現在是老前輩,叫侯壹塵,過去跟馬三立相聲老前輩搭檔的侯先生侯壹塵串門,跟她爸爸聊天,聊天呢,這侯先生問,咱們三姑娘幹嗎呢,三姑娘就是她,她現在哪兒唱,唱什麽,西河大鼓。這聊著聊著,參加工作吧,上哪兒、北京啊,這樣就隨著侯先生就到了北京了,在北京參加了中國曲藝實驗工作團。馬增蕙進入的曲藝實驗工作團隸屬於中國戲曲研究院,中國戲曲研究院成立於1951年,是壹個兼有理論研究、創作演出和藝術教育三重任務的綜合性戲曲機構,十五歲的馬增蕙來到這裏沒多久,就得到了壹個令她驚喜萬分的機遇。這時候呢,組織就跟她商量,說妳能不能改改行啊,她說行啊,您說改什麽,單弦行嗎,嘿、正合她意啊、如願以償啊、從心裏高興。雖然從小學的是西河大鼓,但是馬增蕙壹直都十分喜愛單弦這種曲藝形式,改行單弦著實合了馬增蕙的心意,憑著自己有西河大鼓的表演功底,沒多久馬增蕙就上臺表演了單弦,她唱的是新創作的單弦曲目《城鄉樂》,這第壹次表演單弦,她便贏得了壹個挑簾紅。哎呀,這觀眾那熱烈掌聲啊,她這個又搭上年紀,又是小姑娘、嗓子又沖,又善於說的時候放得開,“王老漢過了麥秋,刮了刮胡子、又剃了剃頭”,真的,雷鳴般的掌聲,她都傻了。憑借演唱《城鄉樂》等新編的單弦曲目,馬增蕙壹下子唱出了名氣,在他們團裏都是第壹個、第壹場就是她,團長派節目就是壹頭壹尾都要火場,都要受歡迎的節目,這樣就漸漸的呀,使得自己啊,有點找不著北了,就傲了,這個傲到這個程度啊,從單弦角度,什麽哪位流派啊,單弦的流派啊,滿不論,不往心裏去,就覺得,妳反正妳來,妳在臺上咱倆比比,妳唱,都到這程度了,目空壹切。就在馬增蕙春風得意的時候,壹位單弦名家的演出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天津曲藝團到北京演出、公演,他們那時候有壹個好風氣,就是團與團之間的交流,互相觀摩、學習,第壹場是單弦,這場單弦是單弦名家叫石慧儒,她把馬增蕙她唱哭了,《杜十娘》把她唱哭了,《鞭打蘆花》唱得她辛(心)酸,《遊春》給她帶到意境去了,就是春天的景色。第二就是她的這個曲牌,唱的那麽婉轉優美;第三個就是傳統節目大受歡迎,唱完以後就是返場,唱《風雨歸舟》、《松月繞》、《雨打桃花笑》,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還不想讓她下臺,她坐在臺底下認認真真地看,失眠了,思想可是千變萬化,她就覺得妳這三段會不會,不會,不會傳統啊,唱的幾個岔曲、返場妳會不會,不會,這些個曲牌妳會不會,不會。石慧儒演唱的傳統曲目,讓馬增蕙終於意識到不會單弦傳統曲目,自己的表演再受歡迎,也終究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木,於是她拜石慧儒為師,開始踏踏實實地學習傳統單弦曲目和技法,這也為日後她能表演出《壹盆飯》、《打籮筐》等單弦作品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