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處世心無累 從容自在寫人生——書法家樊華專訪
早聞樊華先生是有名的書法家,然未曾相識。 認識樊華先生,是從他的散文集《啥也不是》開始的。壹個多月前,在記者準備《墨香青海·李海觀卷》專題報道時,得知樊華先生手頭上有壹篇關於海觀先生的文章,便電話約定壹日去取。由於外出采訪,記者便委托壹位同事代勞。同事回來交給記者壹本名為《啥也不是》的散文集,聞是樊華先生贈送的,欣喜不已。略翻幾頁,就被其中質樸的語言和真摯的情感所打動。在很短的時間裏,記者拜讀完了所有的文章。從字裏行間,讀到的是壹位熱愛生活、耿直豁達的西北漢子形象。 10月28日,記者采訪了他。 1950年,樊華先生出生於甘肅臨洮縣壹個農民家庭。雖然父母大字不識幾個,他卻寫得壹手好字。那時候,字帖很難見到,唯獨毛澤東主席墨跡的印刷品隨處可見,那大氣磅礴的草書讓他癡迷,更激發了他學習書法的興趣。樊華先生回憶:“那時候把‘毛體’寫得很像。” 1969年,風華正茂的他投筆從戎,開始了長達22年的軍旅生涯,也與青海結下了不解之緣。到了部隊後,樊華很快找到了練筆的新途徑,那就是辦黑板報、墻報,制作幻燈片。1979年,對於樊華的書法學習而言,有著劃時代的意義。當年,西寧首屆書法學習班開辦,他毫不猶豫地報了名,成為首批學員,開始在李海觀、王雲等著名書法家指導下系統學習書法。1991年,樊華先生轉業到了地方,在人民銀行從事《青海金融》刊物的編輯工作。退伍後,樊華先生的社會活動日漸增多,在書畫界結識了很多良師益友,書法創作的激情更加濃厚了。當靈感到來,即使在半夜,也常常起身伏案創作,也常常在和友人盡興而歸後,在微醉的感覺下即興揮灑,對書法藝術可謂是如癡如醉。1994年,樊華先生成功舉辦個人書法展,李海觀先生在開幕式講話中稱贊樊華為“青海書壇後起之秀”。2003年,樊華先生出版第壹本書法作品集。2006年,樊華先生自撰內容的書法作品集《壹方心畫》出版。出版自撰內容的書法作品集在青海是第壹家,在全國也極其少見。從《壹方心畫》,樊華先生談到了更多自己對書法的理解:“書法最初是寫字,但到了壹定程度就是寫自己,書法和其他藝術壹樣,作品體現著創作者的修養和氣質,表現的方式不僅僅局限於書寫本身,內容也是壹個很重要的載體。歷代著名碑帖中,不論是王羲之的《蘭亭序》、蘇東坡的《寒食帖》,還是顏真卿的《祭侄文稿》等等,內容都是由書家自己所作,融入了創作者的感情和語言,才得以成為名帖。搞創作是作者心情的自然流淌,書法創作是書家把自己學習領悟到的東西通過筆墨宣泄出來。” “字為心畫,言為心聲”。收入《壹方心畫》中的所有作品,無論是用來警示、鞭策自己的詞句,還是饋贈友人親屬的警語詩言,都傾註了樊華先生的真情實感。如他在贈給胡安良先生的書法作品下題記:胡安良先生為國內很有影響的語言文字學家,研究生導師,有多部著作出版。但他沒架子,平易近人,且風趣幽默,讓人敬仰。前些日子得胡先生《老莊語冰錄》新著,故贈拙字:“讀老莊,心安然。遇良師,歲月甜。”又如他為留給自己的書法作品題記:生活、工作中與他人相處是壹種緣分,但能相處得好則很不易。為了鞭策自己,便湊此句:“寬容他人,善待自己。笑對生活,見賢思齊。”又譬如他在送給他戰友的壹幅字下題記:我這人有個毛病,有的人向我求字,可總是沒心情滿足他。但有的人沒向我求字,我卻主動寫了送給他,“君居海上,吾住源頭。戰友情重,時有問候。”這幅字,就是我主動寄送戰友崔寬民的。我省著名作家井石先生在壹篇文章中曾作過這樣的評價:當我們翻開《壹方心畫》,欣賞到的不僅僅是樊華先生書法作品展現在我們面前的那淋漓酣暢的墨色、凝重飄逸的線條、嚴謹穩健的結體,還會聆聽到他的“心聲”,進而了解到他的為人,他的處世態度。 在采訪中,記者感覺樊華先生性格很有意思,除了索字不願寫,送字很主動這壹性格外,還有壹點,他從不用手機。家人買手機,不要;朋友送手機,也不要。問其原因,笑答:“不拿手機,避免應酬。很多時候無謂的亮相和飯局只會白白浪費時間,我現在是充分感受到沒有手機的樂趣了。”對於退休後的日子,他有著強烈的期望:“退休後,時間就完全屬於自己了,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像現在,有創作靈感時往往在辦公室,很是苦惱。” 樊華先生雖低調人生,但對書法作品的完美追求卻達到了苛求的程度:好幾次,有人求字,他將作品寫成並送出,突覺那幅字在謀篇布局或某些章法上有缺憾,他就寢食不安,直至展紙重新寫到滿意,親自上門送去,將那幅作品換回來。如此佳話甚多。 采訪中記者註意到,在樊華先生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壹個自制的紙質三棱啟迪牌,上書“海納百川,與人為善,心平氣和”十二個字。“這是我的座右銘,通過它們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樊華先生說。 文章的最後,就用樊華先生總結的幾句話作為結尾吧:“淡泊處世心無累,從容自在寫人生,揮毫潑墨抒胸意,正氣浩然葆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