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走出走廊盡頭的鐵門,外面暴雨傾盆,寬闊的監獄廣場上搭了壹座十米見方的擂臺,四周圍滿了囚犯,約有二三百人,他們正齊聲呼喊著,為擂臺上的鬥士助威。獄卒持槍守在最外圍,五步壹人。michael想穿過獄卒的封鎖線,上前看個究竟,卻被壹把拽住,推了回來,“只有報了名的人才能上臺,等下個月吧,新來的!”獄卒告訴他。michael遠遠觀望,擂臺上趴著壹個滿身血跡的亞裔女子,身旁的大漢壹腳將她踢翻下去,眾囚歡呼雀躍,擂臺上的大漢振臂高呼,卻再也沒有人敢上臺了。“這妞已經很厲害了,先後扭斷了兩個男人的脖子,要不是受了點傷,臺上的肥豬未必幹得過她。”michael聽身後有人用英語喃喃自語,卻又像在對他說話,轉身來看,竟是Brad Bellick! “那個女孩在哪!”michael壹把抓住了Bellick的衣領。“我會帶妳去找她的,帶著妳和妳的小Sucre,”Bellick面帶笑容道,“只要妳先帶我從這兒出去…小白臉”“她可活不了幾天了!”michael仍然沒有放手。“天知道…”Bellick苦笑道,“那妳認為我們在這個地獄裏還能活幾天?”說著眼珠往邊上壹斜,眾囚拖著那個亞裔女子,將她扔出了獄卒的封鎖圈,正倒在michael的身旁。
michael壹把推開Bellick,盯著那個滿身血汙的女子,緩緩俯下身去道,“are you ok?”那女子擡起頭來,將目光凝聚在michael的臉上再也沒有離開過,卻半晌說不出話來,表情極其驚訝。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廣場喇叭裏傳來洪亮的男聲,覆蓋了眾囚的喧囂,也打破了michael和亞裔女子的沈寂。眾囚失望地將目光投向廣場南側的三層高塔,塔頂的閣樓中隱約有個身影,雨霧彌漫之中難見其面目。
“演出結束了,都回號子去!”壹個獄卒向michael喊道,“新來的,這裏的規矩是,妳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牢房,每天都可以不壹樣,記住,挑個能讓自己活得久壹些的…”廣場上的人群漸漸向西北面的牢房區散去,只剩下幾個壯漢在獄卒的監視下拆除臨時搭建的擂臺。
“跟我走吧,我昨天已經在這睡了壹夜,至少我還活著…”Bellick繞過地上的亞裔女子,向北區走去,michael向那女子伸出了右手,將她拉起,隨即跟著Bellick往前走,那女子則跟在了michael的身後。“妳也壹起來?那好吧,我猜在這裏失敗者的日子是不太好混。”Bellick回頭望了那女子壹眼,接著向前走。他對那女子敬而遠之,畢竟見她連續扭斷了兩個男人的脖子,但她卻對michael這個小白臉壹見鐘情壹般,遠遠地跟著。
眾囚們散得很快,誰都不想在暴雨下多淋壹秒鐘,北側的牢房是壹排三層的小樓,每個囚犯都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牢房走,似乎並沒有人真的去為自己今晚睡哪間牢房而思考壹番,老囚犯應該都有自己的地盤吧,michael這樣想著,跟著Bellick來到了北側壹層最靠東面的那間牢房,真是個偏僻的角落,白天的陽光會被東面的高墻擋住,永遠照不進這間牢房,大多數有勢力的囚犯,都選擇靠中間或者上層通風較好的牢房,而Bellick的這壹間,通常只有壹些最弱小,最落單或者新來的囚犯,比如精神錯亂者,醜陋柔弱的女囚,還有Bellick。
Bellick走進牢房,就地坐下,沒跟誰說話,也沒人理他,因為本來就語言不通,他招呼michael進來,michael則停在了門口,打量著牢房內的情形,牢房大約十二三個平米,破陋不堪,陰冷潮濕,地上鋪著稻草,壹種豬圈裏才有的氣味撲鼻而來,沒有床沒有任何家具,沒有盥洗臺,只有五六個囚犯躲在角落盯著他看。“快進去,自動門壹關,他們會射殺任何沒進牢房的人。”亞裔女子從michael身邊徑直走進了牢房,michael回頭壹望,監獄的外墻之外,每隔約二十米就有壹座哨塔,高出外墻上的鐵絲網達數米之多,塔頂有狙擊手,整座監獄簡約而不簡單的布局,讓這些狙擊手的射程內沒有任何死角。顯然狐貍河的老辦法在這裏是吃不開的,michael轉身走進了牢房,倚靠著門口的墻壁,觀察起廣場內的情況,壯漢們收拾完擂臺,奔跑著回到西側和北側的牢房,又過了幾分鐘,鈴聲響起,牢門齊聲關閉。
Bellick躺在稻草上哼著小曲,欣賞著亞裔女子的好身材,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的身手,他現在肯定會靠上去找她調調情什麽的。那女子整理了壹下自己汙穢的臉,用衣袖擦去了臉上的血跡,那些血有90%都不是她自己的。牢房裏側的六個囚犯似乎很忌憚她,都很低調地壹言不發,也不敢向門口靠近。女子擦拭完畢,走到michael的跟前,又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michael來。
“what?”michael轉過臉來,看了那女子壹眼。“妳是…michael scofield?”那女子開口道。
“妳認錯人了…”michael這次連頭也不回,仍然盯著門外的廣場。“兩天以前我還是這裏的遊客,我曾經在電視上見過妳的照片。我很欣賞妳們的勇氣,和智慧。”女子道。
第壹集02
暴雨漸漸停止,裏側的幾個囚犯已經打起了鼾,Bellick也沒了動靜,似乎已經入睡,隔壁和樓上的牢房裏不時傳來各種聲響,有人哼著小曲,有人鼾聲如雷,還有壹些男女囚徒***處壹室時難免會發出的聲音。michael無心去聽這巴拿馬監獄夜晚的交響曲,當他走進狐貍河監獄的時候,他還有壹個月的時間去救他的哥哥,帶著他精心準備了大半年的周密計劃;而現在,Sucre女友的性命危在旦夕,如果不在近幾天內將自己和Bellick弄出去,那女孩和她腹中的胎兒恐怕…但是也不壹定,他可以先想個切實可行的越獄計劃,然後以此誘惑Bellick,讓他先說出女孩的下落,再通知高墻外的Sucre先去救人。不管怎麽樣,必須要抓緊時間收集這個監獄的情報,不能容許時間再這樣無情地流逝下去。
“那麽,”michael頭也不回地望著牢外,向身旁盤膝而坐的shirley young問道,“沒有人權,沒有體檢,沒有登記,沒有編號,沒有備案,每個人都是這樣進來這裏的嗎?”
“ye...”shirley young答道,“如果我們不留痕跡地逃出去,他們就不會知道,不會有追捕,不會有通緝。這裏早晚只有壹頓飯,沒有洗澡,沒有打零工,獄卒們認得出每壹張囚犯的臉,但是沒有點名。這裏沒有男女之分,沒有人畜之別,沒有探訪,沒有假釋,沒有服刑表現記錄,甚至沒有刑期。”
“沒有刑期?”michael疑道。“是的,沒有宣判,沒有仲裁,沒有辯護,沒有陪審團,我們進來之前,警方會根據他們逮捕妳的理由,把妳安排到不同級別的監獄。而這裏,理論上來說,所有的犯人都是無期徒刑,但是在這裏每天都會有人死去,國家沒有錢來養活那麽多重犯,讓他們自生自滅才是保證這裏數十年不用擴建的方法。”shirley young答道。
“妳說妳才來了兩天,卻似乎妳已經在這呆了兩年壹樣。”michael始終望著牢房外的動靜,輕聲說道。
“沒錯,巴拿馬城的國家級sona監獄,以前在報紙上見到過關於這裏的報道。”shirley young答道,“大多數囚犯只能通過死亡使自己的靈魂離開這裏。”
“大多數?妳是指…”michael疑惑道。“報紙上寫的是‘所有’囚犯,我之所以改為‘大多數’,是因為進來以後,我發現了壹個活著從這裏走出去的方法。”shirley young捂著擂臺上被踢中的肋骨,顫聲說道。
“上擂臺與囚犯互相撕殺麽…”michael問道。
“也許是這裏的獄長和獄卒太過無聊了吧,又也許他們每個月對死亡的囚犯數有什麽硬指標,如果壹個月後的擂臺賽上,妳能殺死三個自願上臺的囚犯,妳就自由了。”shirley young道。
“我可等不及壹個月了…”michael的心中默想著,“還得另想辦法。”
“那他今天為什麽沒有殺了妳…”michael回頭看了壹眼shirley young,她的傷似乎並不十分嚴重。
“是我自己順勢倒下臺的…”shirley young捋了捋前額烏黑的秀發,說道,“當時已經沒有體力再放倒他了,死撐在臺上會被他撕碎的,他是北區最強的壹個。”
“妳犯了什麽事才進來的?”michael知道這個問題算是白問的,卻還是開了口。
“我偷了把古劍,後來才發現是贗品,卻還是被人追殺到了這裏,我用劍殺了兩三個,然而警察趕到了,這是他們設的壹個局,他們讓妳以為妳是在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實際上卻是他們早就設好了的陷阱。”shirley young嘆息道,“全巴拿馬就這麽壹個國家級的監獄,凡是殺人犯都會被送進來。妳不會真的是殺了人吧?”
“呵…”michael微微壹笑道,“我說了,我不是michael scofield。”shirley young壹抿嘴,狡詰地笑了壹下。
與此同時,巴拿馬城內的壹家醫院的某個病床上,躺著壹個墨西哥籍的青年男子,他的名字叫sucre,身受重傷的他壹直昏迷不醒。
“嘿…兄弟…”不知過了多久,sucre終於瞇開了眼睛,瞟了壹眼守在床邊的中年男子。
“妳終於醒了…”lincoln湊到床邊,試圖聽清他想說什麽,“我發現妳倒在街上,就把妳送來了。”
“Maricruz...Maricruz...”sucre記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口中不停地念叨著她的名字,試圖坐起身來,壹陣劇烈的疼痛和暈玄襲來,輕易地將他擊倒。
“我知道她的名字,即使在妳昏迷時,妳也壹直喊著她的名字…我們會找到她的,OK?”lincoln趕緊按住sucre的身體,讓他不要亂動,sucre伸出了左手,lincoln立即緊緊地將它握住道,“她會沒事的,我向妳保證,我向妳保證!我會去找michael,我們會去找Bellick,我們會搞定這壹切,OK?”
sucre已是語無倫次,只是不停地重復著她的名字,和那個即將出生的嬰兒,此刻的他怎能被這槍傷所拖累,如果鮮血的流淌能夠換來她們的得救,他願為之滴盡,如果疼痛的折磨能夠換來她們的平安,他願赴湯蹈火。
“聽著,兄弟,”lincoln牢牢地握住sucre的左手道,“妳會沒事的,我現在就去找Bellick打聽她的下落,然後坐最快的壹班飛機去墨西哥,我會找到她,我會救出她的!現在妳要做的,就是安心待在這,把壹切都交給我,好嗎?”
sucre泣不成聲,唯有點頭應答。lincoln拍了下他的手背,將他的左手手指壹個個地扳開,這才得以松手,轉身快步出了病房。走在大街上,暴雨已經停了下來,雨後的空氣清爽,lincoln吸了壹口涼氣,心中思索著,Bellick八成被押到sona去了,那個地方可不是能隨便接近的,這裏是巴拿馬,不是美國。思前想後,唯壹的辦法,是先去把那包錢撈上來,上帝保佑它還在那水裏,有了錢,就可以賄賂任何人,與他取得聯系應該不成問題。lincoln開始奔跑起來,不到半小時就回到了那個河岸。
雨後的河岸非常泥濘,lincoln不得不慢下腳步,小心地朝那個碼頭方向走去,又走了壹段,才發現碼頭那裏警燈閃爍,幾艘掛著警燈的船只停靠在碼頭旁,岸邊也停著幾輛警車。借著夜色,lincoln悄悄地繼續靠近,警察們用西班牙語叫嚷著,聽不懂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打撈bill的屍體的同時,發現了那筆巨款,正吵著去哪個海灘曬錢嗎?
“什麽人!舉起手來!”幾個去買夜宵的警察從lincoln背後出現,發現了他,十幾道手電筒的光亮齊刷刷地照在lincoln的臉上。當然,他們說的西班牙語,lincoln自然聽不懂,但是那數十個警察壹起拔槍的動作,卻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lincoln冷靜地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武器和敵意。
“anybody can say English?”lincoln大聲問道。
“我能說英語。”警察中走出壹個中年人,看樣子是他們的頭,英語說得很不標準,但勉強能聽懂,“妳是誰,這麽晚了來這幹什麽?”
“我是美國來的遊客,今天白天與同伴走散了,聽說這裏附近有個貌似他的美國人被槍殺了,所以想過來看看。”
那警察想了壹想,頭壹歪,向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拿起手上的熱狗啃了壹大口。手下連忙走上前去,示意lincoln雙手抱頭,然後開始搜他的身。確認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後,才退了回來。警察頭目壹揮手,眾人才紛紛放下武器,開始哄搶剛買來的夜宵。
“老實跟妳說吧,我們確實接到了報警,也聽到了槍聲,我坐在車裏看見那個人倒進了河裏,隨後我們去追兇手並逮捕了他,但是…”
“抓到兇手了?”lincoln吃驚不小,雖然警察頭目的英語不怎麽樣,但他肯定分得清him和her,他說“逮捕了他”,莫非弟弟真的被抓了?
“是的!”警察頭目把最後的壹大口熱狗吞了下去,回身去引擎蓋上拿另壹個,壹邊挑壹邊說道,“真邪門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急救人員說他們沒發現水下有傷者或屍體,我們緊急調派了兩艘搜救船,對附近河域作了徹底的搜查,還是連個鬼影也找不到,這不耗到現在嘛…嘿!誰拿了我的啤酒!”這最後壹句是用西班牙語大聲喊出的,警察頭目見沒人答話,又罵罵咧咧地罵了壹通,這才挑中壹個熱狗,壹大口下去,只剩半個在手中了,轉過身來,lincoln已不見了蹤影。
“嘿!誰見到剛才那個美國人了!”這句話還是用的西班牙語,但是有半個熱狗塞在嘴裏,誰都沒聽懂他在嚷嚷些什麽。
第壹集03
天亮了,michael守在門邊睡了壹會兒。昨天晚上從shirley young那裏了解到很多情況,這個監獄每天早上8點正式蘇醒,屆時所有的牢門都會打開,囚犯們用完早餐,或者說,搶完早餐後,便是持續長達8小時的放風時間,他們可以在不接近獄長塔樓等建築5米的範圍內任意活動,傍晚四點之前,每個人必須回到牢房,四點準時關門,除了擂臺賽的那壹天,可以持續活動到比賽結束,壹般都要到晚上八九點的樣子。每天都只有壹頓夥食,獄卒們會在牢房開門之前,將面包和水放在每壹間牢房外,當然,他們的工作就到此結束,至於開門後食物和水怎樣分配,那是囚犯自己的事,如果妳現在已經將這所監獄想象成了壹個弱肉強食的原始森林,那也毫不為過。洗澡?當然沒有,如果囚犯們想作些清潔,那只有期盼昨晚的那種暴雨了。
michael所在的牢房射不到陽光,要有,也最多是壹縷夕陽。監獄的東南西面都是人工挖掘出的開闊地,再遠些就是自然的、連綿不斷的小山丘,北面是長長的海岸線,可惜北區的牢房沒有窗戶,欣賞不到海景,唯有站在較高的獄長塔塔頂,才能將視線躍過北區的牢房,遠眺海岸。只有當第壹縷朝陽灑入西區的牢房時,michael才知道,太陽出來了。
時間還早,牢房裏的另外八個人都還沒醒,借著微微發亮的天空,michael的眼睛掃過整個牢房,觀察起他們來。shirley young靠在墻上,尚在沈睡;Bellick縮在稻草堆中,鼾聲正濃;牢房裏側還睡著六個人,西北角落裏壹個黑人男子盤膝而坐,懷中躺著個十來歲的孩子;東北角睡著兩男兩女,壹個肥胖的女子躺在最裏側,再靠外是壹男壹女睡在壹起,都很瘦,似乎有壹些亞洲人的血統,或是印第安人的後裔;最外側的那位囚服最為破爛,似乎在監獄裏待了有些年頭了。
michael嘆了口氣,又將視線轉向牢房外,遠處的獄卒休息室裏已經有人開始走動,不壹會兒就從michael昨晚走過的過道那裏,推出數十輛手推車,小車上堆滿了東西,應該是囚犯的早餐吧,獄卒們把小車壹字排開推了過來,隆隆的滾輪聲吵醒了許多淺睡眠的兄弟姐妹,他們嘴裏念叨著夢話,翻個身睡去。Bellick也被弄醒了,睜眼看看門外,又倒頭睡去。獄卒們來到門前,直接把面包和水瓶扔在門外的地上,另有壹隊獄卒,登上西區北區二樓三樓的過道,底下扔,上面接,片刻間將早餐分配完畢,獄卒們像是已經完成了壹天的工作壹般高興,吹著口哨離開了。
michael數了下食物的數量,每個牢房門前放著七八袋面包,五六瓶水,以自己牢房的九個人計,這點食物和水,也只能勉強維持每個人活命而已,而其它牢房的人數,都幾乎在九個以上,看來每天的競爭都將是異常慘烈的,弱小者在這裏活活餓死或渴死,應該是常有的事。接著就是等待獄長8點整的壹聲令下,牢門全開,千軍萬馬地哄搶這些過期的面包和自來水嗎?
michael苦笑了壹下,擡頭仰望那座代表著威嚴的獄長塔樓,是怎樣的壹個人,會制定出這樣的規則,來享受折磨囚犯帶給他的快樂呢?壹剎那間,michael的瞳孔中閃過壹絲光亮,他的眼睛盯著那座塔樓,就再也沒有移開過。
Bellick顯然還沒有習慣獄卒們問候早安的方式,被他們這麽壹折騰,已經徹底沒了睡意,翻過身來,卻看見michael正望著塔樓入神,便開口說道,“那是boss的辦公大樓,那家夥的女人肯定不喜歡泰妃陵,而是埃菲爾鐵塔。”
michael沒有理會Bellick,仍然紋絲不動地註視著。
“短短短,短短,短長,長長,短長短短,長長”shirley young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michael像被驚醒了壹般渾身振顫,猛地轉過頭來,盯著shirley young的臉道,“妳也看見了?”
“什麽…看見什麽了?”Bellick在壹旁聽得雲裏霧裏,卻也沒人理他。
“沒錯,塔樓後面很遠的地方,壹個光信號,壹直重復著這麽壹段。”shirley young又狡詰地壹笑。
“妳知道那是什麽嗎?”michael問道。“摩斯密碼唄…恩,讓我想想,S…I…A…M…L…M…什麽意思?”shirley young的臉上疑雲密布。
“呵呵,既然妳懂密碼,那妳早晚都會知道的。”michael笑道,“遠處那座山上,有人正在用鏡子之類的東西反射陽光,用塊布,或者隨便什麽,壹遮壹放,遮擋的節奏不同,以區別不同的字母與數字。那段信息被壹直重復著,所以字母順序可能會排錯,把最後那個M拿到最前面,我們就可以得到:M…S…I…A…M…L”
“妳終於承認……”shirley young喜道。
“MS,I am L.”michael無奈地苦笑道,“山上那人是我哥。”
第壹集04
原來lincoln昨晚找尋錢袋未果,便也不再與那些警察多話,趁他們壹個不註意,便偷偷溜進了夜色之中,他邊走邊想,卻也百思不得其解。錢袋和屍體被水沖走了嗎?不太可能,那條小河的水流並不湍急,可以說,如明鏡般平穩。難道被警察和救護人員發現,並私吞了不成?也不太可能,如果他們發現了屍體和錢,那只要把錢藏起來,把錢的去向栽贓到兇手身上就行了,又何必謊稱連屍體都沒有找到,並裝模作樣地加班打撈?莫非bill沒有死?更不可能,sara明明擊中了他的胸口,他應聲掉進水裏,不像是假裝的。
lincoln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現下弟弟應該也在獄中,怎樣救他出來還得從長計議,讓Bellick開口說出Maricruz的下落才是當務之急,倒可以讓弟弟來辦,關鍵是,怎樣與弟弟取得聯系呢?lincoln仰天長嘆,雨後的月光在烏雲的戲弄下忽明忽暗,lincoln計上心來,便想到了摩斯密碼的把戲。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第二天壹早能不能出太陽,還得看運氣,而弟弟是否能恰巧看到他的信號,也是未知數。
lincoln連夜趕到了位於巴拿馬城城北郊區的sona監獄附近,在監獄的南面選了壹座最高的小山丘,爬到丘頂,拿出路上隨手揀的壹塊金屬片,不用很大,用手掌就能直接遮住,只要陽光夠強烈就行。lincoln把金屬片在樹上蹭去些許銹跡,坐等朝陽露臉。左右無事可做,便想起了幼時與弟弟壹起用摩斯密碼玩遊戲的時光,這麽多年過去了,每種長短信號所代表的字母與數字,已經漸漸淡忘了,正好趁太陽沒出來的這段時間,好好回憶回憶。
上帝保佑,天氣不錯,昨晚暴雨過後的低雲,已不知被風吹到哪個大洲去了,今天將是壹個晴天。這就意味著,lincoln可以利用整個白天的陽光來發射信號,而不只是朝陽和夕陽。但他還是抓緊時間,馬上行動開了,因為他知道,現下陽光還未灑向整個天空,從監獄方向看來,他所處的小山丘仍然很暗,更有利於看到反射光,壹旦太陽升高,就沒那麽容易被發現了。接下來只需反復發射信號,壹直到michael發現它並作出回答為止,michael是否正巧能夠發現它,何時才能發現它,完全靠運氣了。
幸好我們的michael scofield壹大早便看到了它,還有shirley young在旁邊加以確認,更無疑義。michael此時對shirley young也已十分敬佩,她的確是壹個有頭腦、有見識又有身手的女人,這個女人不簡單,自稱偷了別人的古董還殺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看起來人不壞,似乎值得信任,至少在逃離監獄前,大家的利益是壹致的,如果shirley young向獄長告發說有囚犯試圖越獄,她自己也不可能獲得自由,相反將她拉為同伴,確是壹個得力的助手。這些念頭在michael的頭腦裏壹閃而過,便當場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畢竟再死不承認也沒有什麽意思。
“原來lincoln是妳哥,妳的狐貍河計劃果然是為了救他。”shirley young也曾作過些推理,壹個死囚在臨近死刑前逃了出來,應該不是意外地搭上michael scofield的break號專列的。現下她的推理得到了證實,自然有些欣喜。
不過michael可沒空再理會她,他正忙著尋找能夠答復lincoln的東西,隨便什麽金屬片、刀子、金屬調羹,隨便什麽!但是,牢房裏除了稻草和囚犯,什麽都沒有!
“別忙活了,就算妳的眼睛能反光,也得等到8點開門以後,這個牢房是永遠照不進陽光的。”Bellick笑道。壹頭霧水的他在壹旁觀察了很久,也發現了那個信號,雖然不知何意,卻知肯定是有人在外面試圖與michael取得聯系。
“妳說得很對。”michael停止了搜索,突然壹個箭步躍到Bellick跟前,雙手握住他的肩膀道,“聽著,我有個計劃,但還不成熟,這需要時間,但是我保證,只要我能夠從這裏活著出去,妳也會跟著我壹起走,聽明白了嗎?我的話不說第二遍,但說到做到,妳必須現在就告訴我,Maricruz的下落,否則我發誓,在我離開這兒之前,我會先殺了妳償命!”
michael的眼神非常堅定,不容得任何懷疑。Bellick雖然多疑,但對michael還是比較信任的,michael不同於狐貍河裏的其他囚犯,如果他承諾了某件事,那是誰都沒辦法去改變他的想法的。就是他的執著與自信,毀了他這個堂堂獄警隊長的前途,而現在,也只有靠他,才能讓自己的前途不至於變得更糟,命運是如此調皮,使得Bellick也禁不住輕聲苦笑。
“呵呵呵…好吧,我相信妳,我也告訴妳…”Bellick湊近了michael,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不可能…”michael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第壹集05
“看看妳做了些什麽!”michael無奈地搖頭道,“現在就算我救妳出去,Sucre也不會放過妳的。”
“這妳不用擔心,出去以後我會先殺了他的。”Bellick笑道,“還是快想辦法告訴外面的人吧,再過兩天就壹切都晚了…”
michael站起了身,現在情況確實刻不容緩,想要通知山頂上的lincoln,他還缺兩樣東西,壹個能反光的器具,還需壹處陽光充足且不被旁人打擾的地方。michael的目光投向門外那堆面包和水,轉頭向shirley young低聲說道:“壹會兒我需要妳的幫助…”
“非常樂意!”shirley young隨口便答應了下來。
“可是我還沒說…”michael奇道。
“Whatever...”shirley young非常爽快。
michael不再多言,低頭向shirley young低語了幾句,shirley young想了想,點點頭。
隨著太陽的升高,牢房裏的其余幾人也已陸續醒來,離開門的時間似乎越來越近了,因為michael感到原來躲在牢房裏側的六個人,都在不知不覺間向牢房門口靠近,直到他們漸漸都擠到了門口,手掌緊緊抓著牢門上的欄桿。那個黑人男子向他的孩子耳語了幾句,那男孩乖乖地退回了裏側,坐在地上耐心等待,michael似乎感覺到了大戰前的硝煙味,那個男孩如果也卷入這場早餐爭奪戰的話,說不定會被餓瘋了的囚犯撕碎的。
又這樣僵持了不知幾分鐘,突然間,牢房裏衣衫最破爛的那人尖聲壹喊:“來了!”那聲音略微嘶啞,卻很尖銳,竟是個女人!只因為牢房內光線不夠,她又是壹頭短發,michael這才誤以為她是個男的。隨著她的話音剛落,整個牢房區鳴起了響亮的鈴聲,這是開門的信號!整個牢房區瞬間沸騰了,所有充斥著幹渴、饑餓和憤怒的吼聲如潮水般襲來。
“Ready?”michael回頭望了壹眼shirley young,shirley young堅定地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牢房的門動了,michael堵在最前面,身後是shirley young,兩個人在鐵門才開出壹條窄縫的時候,就當先擠了出去。身材好就是有優勢!第三位是那個破衣老女人,Bellick本想擠開她,卻被她右手臂輕輕壹擋,再也無法往前挪動半步。
麥當先沖到自己牢房前的食物旁,不拿面包,只揀水瓶,右手兩瓶塞入囚衣內袋,左手又抄起另外兩瓶。shirley young隨後趕來,抓起硬梆梆的面包就向廣場上扔,她的臂力能毫不費力地擰斷成年男人的脖子,面包自然不在話下,被她掄圓了扔出,遠遠地落在了廣場中心。與此同時,michael又搶上前去,當先擊倒了隔壁牢房中沖在第壹位的囚犯,那囚犯搶食心切,毫無防備,被冷不防從側面撞中,摔了出去,michael未等他身體落地,飛起壹腳,將屬於隔壁牢房門外的面包和水瓶,踢上了半空,跟著又是兩三腳,七八袋面包和三四瓶水,在空中劃出高低不均的弧線,壹壹落在了廣場上,隔壁牢房中的囚犯魚貫而出,見自己的食物和水被壹個瘋子踢得老遠,也暫時顧不得教訓michael,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紛紛向老遠的面包和水瓶狂奔而去。這壹下,整個北區和西區的牢房外就像炸了鍋壹般,無數落在後面未搶到食物和水的囚犯,望見那空中飛舞的面包,為了不讓自己再挨壹整天的餓,囚犯們個個都像參加110米欄決賽壹般沖了出去,為什麽不是百米沖刺?因為沖在最前面的囚犯會被後面的囚犯拽倒,然後後面的囚犯為了抓緊時間,不得不從他們的身上跨過去。
自從sona監獄開始施行早餐限額分配制度以來,這樣混亂的爭搶場面,每天都會上演。囚犯們經常會為了壹袋面包或壹瓶水,打得妳死我活,魚死網破。而像今天這樣,居然有人把得手的食物和水故意扔到了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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