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來自地獄>講的什麽意思?
來自地獄 故事開始於倫敦黑霧淒迷的街頭,浮華是壹層薄薄的濕土,下面是骯臟陰郁的底層社會。屠夫,裁縫,商人,畫家,以及死生如蜉蝣的妓女。 身穿艷綠裙裝的妓女。蒼老,脆弱,哭哭啼啼,僅有的壹點貪念和尊嚴,在剃刀邊緣,隨著血液流盡。 長著男人面目的妓女。已經不能相信,會有人真心贊美她的臉。壹串尚有些青澀的葡萄,就能讓她卸下壹切防禦,真心地面對屠戮。 同性戀的妓女。穩重的五十多歲的老妓女。還有來自遙遠國度的雛妓。她們不美麗甚至已完全喪失了生存的意義,只能在交足保護費和有錢活下去選擇壹個。瑪麗,她也並非塵埃中獨壹無二的花朵。憔悴的面容,凹陷的眼睛,像褪色的畫壹般讓人心碎。 即使是普普,也是那樣滄桑的面容。煙霧中目光迷離,幻覺是他華麗的錦衣,卻無法像唐璜德馬科那般收放自如,壹切都是折磨,在暗紅的幕布之下。 面容肅穆的妻子,未成人形的孩子。這是命運亮出的底牌。 我真想帶妳去看我的家鄉,那個海邊的小村莊。和妳說的,壹模壹樣。 愛情在這貧瘠的土地上,艱難地殘喘。偵探與下等妓女,他們肩並肩走進美術館,迎面有稀疏的羨慕眼光,她扭捏地微笑,卻無法掩飾驕傲的神情。 沒有纏綿悱惻的場面,沒有對白的妳愛我,只有信任的眼神,和信封裏厚厚的壹疊鈔票可以證明,愛情曾經來過。 當艾柏林絕望地沖入瑪麗的租屋,聽到法醫們語調冰冷的驗屍報告,他甚至沒有權利悲傷。 當他從破碎的屍體上拾起壹束棕色的不屬於愛人的發絲,當他看到瑪麗留下的信,他甚至不能表現出喜悅。 他燒掉了瑪麗的最後壹封信,放棄了上天留下的最後壹扇門。只為了保護心愛的女子,不讓她再卷入這無底的漩渦之中。太多時候,無可選擇。太多時候,只有鴉片的芬芳中,他才能看到他值得擁有的田園生活。瑪麗成為了素雅慈愛的母親,那個曾在風暴中心,命若飄萍的嬰兒,也已慢慢長大。 他的上司說,很多年以後,他將會成為壹個羅嗦討厭的老頭,坐在昏暗的酒館裏,和每壹個路過的陌生人,嘮叨他曾經丟失的女人。 我當時沒有猜到,這會是這故事該有的最溫情的結局。 殺手最終被懲罰了,以壹種出人意料的方式,被壹群出人意料的審判者,按倒在手術臺上。 天網恢恢,卻又總是帶著寫戲謔去清理人間。公正這個詞,顯得有些黑色幽默了。 左額葉,右額葉,割除前腦後的病人,將會免於遭受狂躁癥的折磨。關於醫學的冷酷傳說裏,他的結局恍若悲劇英雄。 他說,回望歷史,人們會說,是我催生了20世紀。 那麽,是誰催生了開膛手傑克? 是否我們能找到答案:忠誠,正直,信仰,知識,究竟這壹切是如何在殘暴的人間發酵成為殘忍? 不要告訴我過猶不及,我只想知道,在這世界上,有什麽東西,是可以壹直相信的。 除了艾柏林死去時,雙眼蒙上的印著女王頭像的銅幣。 我相信絕望之於虛妄,正與希望相同。我相信在那柄殘忍手術刀背後,是壹個尚未泯滅人性的主題。或許是德普迷蒙的眼神,或許是瑪麗最終殘缺卻美好的歸宿,讓我在這讓人心寒的劇情裏,看到了比少年漢尼拔高貴得多的壹種感情。 殘忍如血,溫暖如血,回望歷史,我會說,這便是二十世紀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