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20世紀初裝飾藝術家中的偶像級人物,作品風格時髦大膽,小資情調濃郁,我個人很喜歡這種風格。她的裝飾畫也經常被設計師們用在豪宅中作為空間中的點睛之筆,自帶氣場。
從開始師從立體派畫家Andre?Lhote?及Maurice?Denis學畫,到第壹號作品被壹家商業畫廊收購幾乎沒用多長時間。五年後,二十七歲的塔瑪拉開始受到歐洲藝術界的矚目。特別是在意大利舉辦的個展大獲成功以後,“美貌新銳女畫家”塔瑪拉壹夜之間成了意大利社交界的明星。
塔瑪拉成名了,在她還很鮮艷的年齡。訂單像雪片壹樣飛向她位於巴黎的畫室,有流亡的白俄貴族,有美國的百萬富翁,西班牙國王,希臘王妃……在歐美的上流社會,擁有壹幅帶有“Lempicka”簽名的肖像畫成為身份和品位的象征。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濃施粉黛的畫家身著高貴的夜禮服不知疲倦地周旋於各種各樣的沙龍和派對,淩晨回家,壹直工作到上午,然後昏然睡去。
她那壹幅幅帶有很強裝飾性的線條圓潤、色彩鮮艷、散發著濃麗的肉欲氣息的女體肖像猛烈地撞擊著人們的視覺和感官;畫家近乎偏執的性格和驚世駭俗的美貌壹起受到世人的推崇;那幅懸掛在繁華商業街櫥窗裏的畫家肖像攝影點綴著那個時代最高的時髦:高大壯健的女人肌膚圓滑,略顯倦怠的雙眼透著壹抹神秘的表情,有點兒像好萊塢的葛麗泰·嘉寶;最是那不經意地夾在玉指間的壹截燃燒的香煙泄漏了重要的資訊——那是壹個真正頹廢的年代。
《艾李斯托夫殿下的肖像》流亡白俄貴族(布面油畫,65×2300px,1925年)
唯壹的女兒的肖像(布面油畫,116×1825px,1927年)
塔瑪拉本人在談及自己創作的時候曾經說“每壹幅都是自畫像”,其對自己及其藝術的了解可謂深矣。而塔瑪拉的藝術創作則更進壹層,壹種對自我肉體的自戀情節濃得難以化解。這種自戀是如此強烈,乃至於有時會達到自我膜拜的程度。她善於從模特的身體中發現自身的美,將壹種發自本體的宿命沖動傾瀉在畫布上。
塔瑪拉創作生涯的盛期大約只有十年左右的光景,即從不到三十歲的少婦到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當畫家開始覺出模特們年輕而富於活力的肉體與自己那日漸衰老的身體“有隙”的時候,其黯然是不難想象的。也許正因此,塔瑪拉後期的創作明顯遠離了那種在早年創作中常見的呼之欲出、光亮奪目的官能色彩,代之以少女的清純和恬靜;以前畫布上鋪陳的那種鎏光溢彩、性感欲滴的鮮嫩膚色也逐漸變成了比較貼近自然的化妝色,連早年愛用不已的玫瑰紅也絕少使用了。塔瑪拉忽然間衰老了,欲望也變淡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