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
劃重點:理智與情感
從“田園三部曲”到《安居》(1998年),胡柄榴的影像世界依然那麽平實而自然,他關註底層生活,越是細碎而不被人關註的生活,在他的鏡頭前越有力量,簡單聊聊。
養老。“養兒防老”是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觀念,隨著現代人生活越來越忙,壓力越來越大,也讓養老成為受關註的社會話題。在上世紀90年代的廣州,性格古怪的阿喜婆接連換了幾個保姆,而她為難保姆原因卻是想和兒子壹起生活。兒子由於生意被騙,在家裏失去了話語權,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給母親找保姆,直到後來母親住進了養老院。表面上養老院似乎解決了問題,但是阿喜婆話裏話外依舊是想和家人壹起,展現出老年人的無奈。
外來妹。當年有壹部大火的電視劇與其同名,可見這壹群體在社會中的影響力。之所以90年代的外來妹這麽受關註,與農耕社會進入機械社會不無關系,這也讓“外來妹”成為城市新女性的代名詞。阿喜婆也曾是外來妹,她因為反抗包辦婚姻而走出家門,而新壹代的外來妹像男人壹樣成為勞動力走出家門。新舊兩代外來妹的相遇,也是兩個時代主題的碰撞,必然讓本片的現代意識再提高了壹個層次。
理智與情感。這個發生在安居巷的故事,導演用壹種理智、客觀的筆觸,深沈、細膩的記錄了當地人的日常,比如吃早茶,這種見諸於日常生活,但又是獨有的早餐習慣,為塑造阿喜婆增色不少。影片***有兩次早茶的細節,第壹次是阿喜婆過生日,她帶著珊妹去吃,還講了好些自己和丈夫的故事,當熟悉的服務員請吃壽面時,顯現出人情社會的溫暖。
第二次是兒子請阿喜婆吃早茶(實則準備送她去養老院),老人喜出望外,所以當兒子拿出養老院申請表的那壹刻,她眼裏的淚被強壓了下去,掏出壹份填好的表格,若無其事地說早有準備。早茶好似“告別的儀式”,壹次帶著無限美好與往昔揮手,壹次理智地與現實和解。
回頭再看片名“安居”,其表達也是多意的,可為“安居。”,也可以是“安居!”,更可以是“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