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世宗之立,雖由勸進,然天命人心之所歸,雖古聖賢之君,亦不能辭也。蓋自太祖以來,海內用兵,寧歲無幾。"
說到金國,可能更多的人會想到南宋抗金的壹段風起雲湧的歷史;也有人會想到,靖康之變,金國人南下俘虜了徽欽二帝,使得北宋就此滅亡;甚至會有人想到,壹代詞宗柳永壹篇望海潮使得金國的奇葩皇帝海陵王完顏亮,率兵攻打南宋。而今天我們要探討的是金國壹位擁有雄才大略的君主和他的政治智慧。這便是完顏雍,他被稱為金世宗,是完顏阿古打的孫子。
壹、披荊斬棘,亂世起兵1.父親的智慧助立完顏雍成長
完顏雍的父親完顏宗堯非常有頭腦,在完顏阿古打率領諸將前線征戰時,完顏宗堯往往在後方出謀劃策,並且他對待漢人有不同的態度,他認為用合理的方法和漢人相處,建立良好關系之後利用漢人謀求圖強才是對待漢人的正確態度,而不是像完顏宗翰壹樣,壹票否決對漢人全部殺戮。這樣的態度深深地影響著完顏雍。
劉祁:"世宗天資仁厚,善於守成,又躬自儉約以養育士庶,故大定三十年幾致太平。所用多敦樸謹厚之士,故石琚輩為相,不煩擾,不更張,偃息幹戈,修崇學校,議者以為有漢文景風。"
在1135年完顏宗堯去世之後,完顏雍便和他的母親相依為命。年輕時完顏雍便有出眾的騎馬射箭水平,精通武藝,待人接物也生性醇厚,受到老壹輩軍事家的贊賞和認可。成人之後,他便被封為兵部尚書。
2.完顏亮無道,完顏雍果斷起事
皇太極:至熙宗合喇及完顏亮之世盡廢之,耽於酒色,盤樂無度,效漢人之陋習。
在公元1161年,海陵王完顏亮舉全國之力攻伐南宋,妄圖占領杭州。但是這場戰爭耗空了國家財力和人民的積蓄,不僅僅讓百姓的生活難以保障,還使得國家內部諸多貴族反對,因此政局出現嚴重的動蕩。如此不義之舉使得戰爭不順利,國家內部不安寧,契丹人主動造反,殺掉了許多金國的官員,發動了軍事起義。
在這樣動蕩的政治背景下,完顏雍的舅父便暗中出謀劃策,希望完顏雍把握機會奪取皇位,但不料消息走漏,完顏亮即刻派遣刺客大舉誅殺皇室成員,這樣的白色恐怖更讓完顏雍擔驚受怕。所以他和部下討論之後決定發兵起事。他們起初以商量軍事決策為理由將和自己作對的高存福和李彥隆全部召集在清安寺地區集會,他們二人到來之後即刻被抓。
3.登基稱帝
在當年十月份,起事之後不久,完顏福壽和完顏謀衍便率領著部下諸將***計三萬余人***同前去投奔完顏雍。大軍攻入了國家都城,占領都城之後第二天,完顏雍部下的諸多降官便推舉完顏雍為皇帝,希望他順勢繼位。在幾輪的推辭之後,完顏雍迫於將官的建議,他登上皇位。
二、剛柔並濟,收拾殘局《謀攻篇》中指出"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壹)內外交困,完顏雍迎難而上
1.繼位後面臨的混沌局面
然而,繼位絕不意味著大事已成,而意味著壹段艱辛歷程的開始,此時國家政局仍然沒有穩固,人民生活無法得到保障,內部的權臣貴族爭相在亂世中企圖保全自己,紛紛割據稱雄。如何收拾這番破敗的景象平定亂局,是完顏雍的當務之急,也正是這段過程讓我們了解到了完顏雍的政治智慧。
2.寬容的政策,巧妙收服人心
努爾哈赤:觀此則君子天錫基業,敬以承之,舉忠良,斥奸佞,日與大臣講明治道。
完顏雍改變了曾經完顏亮對待國家權貴的措施,他沒有對貴族痛下殺手,而是采取寬容的措施對待宗親貴族。他恢復了完顏亶的名譽,並且按的皇帝葬禮規格進行下葬。對完顏亮,則是以朝廷法度進行懲戒,將他貶官為煬王。而後完顏雍頒布法令,將所有曾經被完顏亮殺戮或是貶官大臣都恢復名譽。他還派遣部下去尋找那些被殘害大臣的屍骸。找到之後,按照正常官員的規格進行下葬,所有因海陵王胡作非為而被貶官或削去職位的人都進行平反,給予他們應有的待遇和職位並重新錄用。
這樣的壹系列政策措施,並沒能使得亂局迅速平定,還有很多當政者將完顏庸的做法諷刺為作秀。但時間恰恰證明,完顏雍的措施是高明的。因為多條詔令頒布之後,百姓開始對這位新繼位的皇帝刮目相看,很多人不計前嫌,忘掉了完顏雍起兵奪得皇位的政變事實,反而開始擁護完顏雍。此事之後完顏雍收獲了非常積極的社會輿論和聲望,與此同時,他還平息了許多世家大族對朝廷的不滿,這為他日後推行新的政策創造了有利的社會條件。
(二)胡蘿蔔加大棒,廣納賢才
1.不計前嫌的用人方式
隨後,完顏雍便開始平頂金國內部的起義軍動蕩和外部面臨的威脅。他采用的方式是招安和軍事打壓雙管齊下。例如曾經的、右領軍大都督紇石烈誌寧,他曾在完顏雍繼位之前,攻打過完顏雍,在完顏雍登上皇位後,派遣使者招安紇石烈誌寧,但他不但不歸附,還殺掉了完顏雍所派遣的使者團隊。而後,完顏雍用軍事打壓的方式使得紇石烈誌寧難以招架,不得不服。在討伐打敗紇石烈誌寧後,完顏雍卻沒有治罪,反而給予了他新的官職並委以重任。這樣不計前嫌的大度做法,使得更多的人才可以為完顏雍所用,也有更多的人慕名而來,死心塌地的跟隨完顏雍,為他效犬馬之勞。
完顏亮在位時,張玄素主動揭發過完顏雍,完顏雍繼位後也給予了他很高的待遇,並且對於過往的恩怨不再重提。任命張玄素為戶部尚書。這樣禮賢下士,大度的用人措施,使得完顏雍迅速平定了內部貴族的多方面動亂。
2.收復外族部落,穩定局勢
"世宗久典外郡,明禍亂之故,知吏治之得失。"
對待契丹人的起義,完顏雍也是以招安和勸降為主,軍事打擊為輔助措施。完顏雍起初的勸降措施沒有奏效,派去勸降的使者也反水投靠了起義軍,所以他派遣著名將領右副元帥完顏謀衍前去征討,以誘降和策反的方式的,使得敵軍許多士兵主動投降。這樣的方法成功地將起義軍的首領孤立,最終,當部下將領逃亡南宋或者投降完顏雍之後,窩斡也兵敗被俘被俘虜。但是這次,完顏雍沒有寬容窩斡,而是將他斬殺梟首於市,這便起到了殺壹儆百的作用,促使後期招撫奚、契丹各族時更加順利。
三、大定之治鑄就壹代明君趙翼:"金代九君,世宗最賢。"
平息了國內外的局面之後,完顏雍便對國家進行大規模的改革,他發展生產、整頓內政、任用賢才。讓人民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不僅僅使得北方地區經濟全面恢復,也和南方的宋國建立了良好的外交關系。這段繁榮發展的金國歷史被後人稱之為大定之治。
即位五載,而南北講好,與民休息。於是躬節儉,崇孝弟,信賞罰,重農桑,慎守令之選,嚴廉察之責。
縱觀完顏雍的壹生,我們會發現,他做人做事非常講究剛柔並濟,無論是鎮壓內部的叛亂還是對待外族的侵略,他都講究以外交和勸降為主要手段,以軍事打擊為輔助方式。這不僅僅降低了人員的傷亡,又能夠兵不血刃地取得勝利。這樣的安邦定國之術著實值得統治者學習和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