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泳槍墓講的是主人公是個頹廢的作家,感情生活比較亂,徒勞地寫著出版無望的書,而他身邊的每壹個人,似乎都在絕望中做著狂熱的夢,就連他自己,也時不時要被卷進這個夢裏的故事。
他編造的情節似乎和現實糾纏在壹起,故事的最後,他愛慕的人消失了,帶著他的書稿,而他也悄悄告別了情人。
小說中的每壹個故事的主角都是被淹沒在宏大敘事中的小人物,都是疲憊的、掙紮的、屢遭挫折的,甚至走投無路的,但他們又都在人性深谷的底部發出光芒。
《槍墓》是壹篇寫給我們所有人的故事。
整個故事的線索在於開始的壹句話:“同壹個人似乎有不同的名字”,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但說到底,掙紮中的人本質上也沒什麽不同,錢,時間,和為了它們所犧牲的壹切。
除此之外,壹切價值都沒了,就像遙遠的星辰,它們或許還存在,但也越來越遙遠,直至消失。
小說中所描寫的人物大多是在時代變遷中被拋下被遺忘的人,他們在壹次壹次的掙紮與挫敗中被磨盡了心氣。
就像《槍墓》中所描寫的那樣,他們的生活像被困在水底,頭頂的冰面之上鋪滿了金色的陽光,但是水裏仍然很冷,他們被封在冰層之下,怎麽遊也找不到出口。
故事中的主人公都是“俗人”,對文藝電影、實驗音樂、文學小說所代表的“雅”既不屑、不解又暗暗地有幾分向往,而這種他們所不能理解的“雅”背後代表的是他們無法融入的新的時代。
然而作者對故事中更接近“雅”的幾個配角的描寫也很不留情面,這些人的“雅”只是表面的、做作的、刻意迎合的假小資,而作者則借故事中的人物之口表達了對這種虛假的嘲諷。
與此同時,作者將主人公的“俗”描寫成了壹種直白甚至是清醒,這點在《冬泳》和《槍墓》這兩篇故事中尤為明顯,這兩篇故事的主人公都被塑造得幾乎有幾分英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