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稱得上史詩巨作又真正和歷史勾肩搭背的影片著實是電影界中的鳳毛麟角,而《阿拉伯的勞倫斯》又絕對可以算得上其中的數壹數二的佳作。尚屬年輕的雙眼不斷歷劫般體驗著科技制作出的假人假景假世界後,再看到目之所及都是真實的似乎觸手可及的布景格局時只覺得滿心敬畏又感動不已。
將歷史上的勞倫斯和影片所塑造的勞倫斯形象對比之後便能解決壹些疑問,喜愛用手撚滅燃燒的火柴、被土耳其軍掠走後性情大變、兩個阿拉伯人死去後會感慨“我享受這點”、片中完全是男性世界等。在導演有意為之的條件下更加證實了歷史有關同性M情結的猜想,而彼德所表現出的勞倫斯悲天憫人多愁善感的壹面其實更有些符合了女性的眼光,也就是說,這樣壹部被重重男性標簽所包圍的影片並非是以壹個純粹的普遍的男性眼光對待。這讓那些自以為是的玩弄著政治和武裝遊戲的男人們同勞倫斯也沒有什麽兩樣,永遠走在旅途上,於疲憊中得意。
彼德所飾演的勞倫斯太完美,雖然歷史的真相只能從已故者的只言片語中覓得,但我更願意相信勞倫斯值得被世界人民所銘記的壹面已經牢牢被刻畫詳細。他壹生奔波在所熱愛的阿拉伯世界和祖國英國之間;而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不得不在阿拉伯拯救者和英國入侵者間搖擺,在被敬仰的同時接受審判和懷疑;在英國軍官裏,他是個怪胎,在阿拉伯世界,他是個夢想家;在底層人民心中,他是拯救者,在風雲詭譎的政局裏,他是顆危險的棋子。在認識到這壹點之後,阿拉伯世界他無處容身,現代的英國文明令他惡心恐懼,壹生戎馬奔波勞累落了個兔死狗烹,連死神也要他在旅途中橫插壹腳。或許是上帝不忍這位不完美的英雄繼續在左右不逢源上下不得誌的人生道路上繼續徒勞,所以在他留給世界最後風壹樣的印象和謎壹般的身影後帶他回家。勞倫斯的悲哀在於他始終未能在變幻莫測的政治情景下確定自己的角色定位,而他成成為壹代傳奇的幸運也在於此。
當勞倫斯踏上阿拉伯之旅後,壯觀的沙漠景色甚至超越了《輪回》中有關時間在沙漠中流淌的美感,比較之下前者更為像是記錄,在駱駝的信步悠閑之中於炎炎烈日之下慢慢走過無盡相似卻永不重復的沙觀,夜晚睡前可看著天邊最明亮的星星入夢,恍非紅塵。可以在心靈的寂靜中思考,那些不知經歷了多少次輪回的風沙帶著純凈的智慧;可以患上嚴重的“沙漠情結”,在渺小的自我與雄偉的壯景中傲然於世。當莫裏斯·雅爾的配樂想起,我覺得這是最適合沙漠的音樂。今年若能壹切順利,便帶著這樣的音樂去看真正的沙漠。
騎駱駝時的姿勢也很講究,右腿在駱駝鞍(原諒偶,實在百度不到這個東東學名)壹夾,穩穩的搭在左腿下面,著實徹底擺脫了幼時有關騎駱駝被夾在兩個高峰之間的想象。而哈利斯的阿裏贈予勞倫斯的白色長袍也很意義深遠,頭巾是阿拉伯男性、成熟、地位、榮譽以及民族主義的象征,具有壹定的政治和文化意義。其實用性也非現代上衣褲子所能比,據說在沙漠四五十度的高溫下長袍的透氣性可以保持絕對的涼爽。如果整部電影可以再多說壹些阿拉伯語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