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曾執導過《哭泣遊戲》、《夜訪吸血鬼》的愛爾蘭導演尼爾·喬丹執導的最新吸血鬼電影《拜占庭》公布最新海報。《拜占庭》講述的是破舊的旅館下,拜占庭幾個大字格外的顯眼,兩位神秘女子在拜占庭幾個大字下顯得風情萬種,壹對母女吸血鬼的故事來到壹個荒涼的度假小鎮的故事,很有北歐風情。
卑賤的妓女為了自己和女兒的生存機會(如果她肺結核死了也就沒錢再撫養被送進孤兒院的女兒)竊取只有男性精英或男性貴族才能被入選‘兄弟會’的‘入門券’。在成為兄弟會編外壹員的面試中,她大膽承認自己低賤的身份:“我是女人,我還是妓女。”得來的卻並非已超脫世俗觀念的寬容,而是古老陳舊的唾棄:“我們不要女人,妳這個天生的賤種,如果妳違背了規矩,我們自然會來懲罰妳。”——用壹把十字軍東征時期、從拜占庭得來的東方彎刀,砍掉妳的腦袋。細想十字軍也算是兄弟會的壹種,由天賦神權的男人所組成,被更為神聖的上帝之光所庇護,而且上帝也是男人。 母親壹直靠從床上掙來的錢養活她的女兒,她不希望女兒有和自己壹樣的命運,於是把她送去孤兒院被修女們照料,因為她們的美德正是貞潔與謙卑。但她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珍珠壹般純潔的女兒被自己的仇人強奸,那男人往白衣上沾著鮮血的瑟瑟發抖的姑娘身上扔了幾個硬幣說:“妳也是妓女了。” 這是壹種強加於女人的無法言喻的羞恥與痛苦。作為第二性的客體天生的卑賤,和象征第壹性高貴的‘兄弟會’——他們不需要創造生命,他們本身就代表永恒。而創造生命、且是第二性的母親和她的女兒只能被兄弟會放逐、隨時受到死亡威脅的恐嚇,起初她們也默默地接受了這種命運,壹起度過最初的兩百年。 兩百年後,當兄弟會派來第壹個使者懲罰母親時,使者繼續貶低她說:“過了這麽久,妳什麽都沒學會,只會賣淫。”——因為她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註定低賤,永生只替換了她原本那副將因結核病而咳死的肺,卻沒讓她真正地自省和掌握命運。她依然操皮肉生意,此時‘活著的希望’只有壹個,就是作為守護者和女兒漂泊世間相依為命。若說她有什麽變化或進步,那就是更聰明狡猾、懂得利用比自己更弱勢的男性,開了家妓院自己做鴇母。 相比母親,女兒的故事線更具有宗教意義,畢竟是‘上帝之光’教化了她,所以她壹直遵從教會孤兒院的戒律。身為吸血鬼卻更像是天使:只帶走那些已準備好成為死者的人的生命,為他們禱告、溫柔地賦予他們死亡。同時她也厭倦了母親的‘荒唐’和不準泄露身份的痛苦,她渴望被人理解、溝通交流。跟白血病男孩的相遇雖有些牽強,但隨著劇情發展可以展露她自身的希望、愛和矛盾,比如說不是有意的卻出現在男孩路過的地方,像任何壹個心懷善意的姑娘那樣守在他病床前,寫自己親身經歷的故事給他看,甚至把永生的機會送給他。最重要的是與母親不同,她選擇與第壹性和解,她選擇和愛人壹起‘新生’。 “珍珠藏於腐肉中。”結局出人意料,母親的初戀、另壹名兄弟會的成員沖破之前遵守了兩百年的信條解救了她,他也厭倦了古老而沈悶的兄弟會,渴望第二性的陪伴。於是,結局裏母親有個彌補兩百年前所犯的‘最初錯誤’的機會,她不再是腐肉,而是剝離腐肉的珍珠,壹同被‘剝離’的還有她對女兒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束縛——自我意識的覺醒使她讓女兒也去找尋自己的路,即使分離充滿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與傷感,但她還是放手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大的誤解到底是什麽?如果女性擁有自我意識和獨立,會不會讓男人感到恐懼?如果遵從動物性與渴望自由的男性擺脫了女人的束縛,這樣是否也算是壹種幸福?持利劍的阿瑞斯們與持鏡子的阿芙洛狄忒們,在生命中所期待和尋找的是否最終壹致?
或許這個電影的另壹個主題是成長,不僅是女兒的從疑惑悲哀猶豫到堅定自己的主張,與母親發生爭端。追求自己的愛情,而不是像母親那樣虛度時光。也是母親的成長,放手是必然的壹刻。兩百多年給予克拉拉的只有傷痛和自卑陰影下的自我封閉,她不能不會表達自己的愛,只有用強顏歡笑和無盡的肉欲來維持生活。或許在這方面反而女兒埃莉諾是更為大膽的,正是自己的女兒的種種作為使母親觀念發生了轉變,而不是默認妓女的命運。放手的壹刻,兩個人都成長了,都找到了自己。 就像影片的結尾那個混亂的繁雜的遊樂場的清晨的場景所喻示的那樣,成長的背後是壹片繁雜,但壹切都會過去,新的壹天必然會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