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偵察兵是“刀尖上的舞者”，這只不過是壹個浪漫的比喻。透過輝煌，凝視沙場，偵察兵們奮不顧身的出生入死豈是平常事？哪壹枚軍功章不是生死縫隙中摘下的果實，哪壹名偵察兵沒有鮮血流淌後凝結的傷疤。
戰智湛崇尚“事不三思終有敗，人能百忍則無憂。”所以，他的個性並不是很張揚。有句老話，叫作 “咬人的狗不露牙”。有的狗見了人呲牙咧嘴的，主動“顯擺”它的黃板兒牙，好像很厲害。其實，只能有壹個解釋，那就是這條狗真的很害怕，就差尿了。越牛掰的人越低調，越沒本事的人越能“裝犢子”嘛。但是，這只是戰智湛的表面現象。他可是對豪情飛揚、氣沖鬥牛，平生以氣節自負，以功業自許，壹生力主抗戰的南宋大詩人辛棄疾佩服得五體投地。對辛棄疾常常顯示出軍人的勇毅和豪邁自信的詩詞格外喜歡，像“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馬革裹屍當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說。”“壯歲旌旗湧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無不常常掛在嘴邊。
戰智湛似乎天生就是壹個金戈鐵馬，馳騁疆場的“孤膽英雄”。他不僅崇拜辛棄疾的為人，喜愛他的詩作，也很喜歡三國時曹植的壹首《白馬篇》。參加“利劍部隊”之後，就經常吟誦這首《白馬篇》的最後壹部分，用來鼓勵自己：“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尤其詩中毫不雕琢，把戰場的險惡凝於筆端的“棄身鋒刃端”壹句，把氣沖牛鬥的戰鬥熱忱用近乎於口語的文字表現來，更生動、更感人、更富有氣勢，正是戰智湛此時胸懷的真實寫照。戰智湛將“八壹杠”大背在身後，右手拎著日本軍刀，左手持旋著消音器的“80式”沖鋒手槍，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走進了危機四伏的那曲村。那曲村裏參差不齊的竹樓和草房壹片漆黑。狗咬牛吟，母貓叫春，脆響的山溪水聲，構成了別致恬靜的夜景。
戰智湛按照白天觀察的結果摸到了那座灰色小二樓前。借著月光探頭向院中望去，連個鬼毛都沒有。再看大門前，那個越南“猴子”的哨兵抱著“AK74”突擊步槍正像個幽靈似的轉來轉去。戰智湛思索了片刻，決定先讓這個家夥多活壹會兒，避免越南“猴子”發現哨兵失蹤而使他暴露。這就叫“藝高人膽大”！想到這裏，戰智湛的手壹搭院墻，跳進院內。
戰智湛摸進院子後，觀察了壹下越南“猴子”的哨兵，見他絲毫沒有察覺，就按思考好的作戰方案直奔小二樓二層的越南“猴子”308師的636團二營六連連部。戰智湛剛踏上壹級臺階，忽然，從小二樓的後面傳來隱隱的說話聲。戰智湛吃了壹驚，深為自己的觀察不細而懊惱。戰智湛隨即決定先過去看個究竟，如果順手，先除掉這個切膚之患再說。
聲音來自壹個小竹樓，這個小竹樓和我國邊境地區的壹樣，典型的西南邊陲風格。上下兩層，上面住人，下面分別是牛欄、豬舍和會客用的寬大堂屋。通常堂屋的正面靠墻壹側，擺壹八仙桌，兩邊各擺壹把竹椅，墻上供奉著天地君師的牌位。
可是越南“猴子”的這間堂屋裏，這些擺設都沒有了。只見正中的竹椅上坐著壹個略顯肥胖、滿臉胡子茬兒，肩佩少校軍銜的越南“猴子”。堂屋中間，壹個只穿著壹件與他的身材極不相稱的短軍褲的越南“猴子”士兵，抓著壹個雙手綁縛在身後的越南“猴子”女兵。
這是壹個不足二十歲，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她有著壹副淺咖啡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長著壹雙會說話的黑眼睛，睫毛很長，柔軟的嘴唇微微撅起，長得很像日本著名明星小倉優子。越南“猴子”的少校幹咳兩聲，點燃壹支香煙，說道：“早就聽說阮氏卉是個小美人，今日壹見，果然名不虛傳。象妳這樣的漂亮小姐，為什麽要叛國去投敵呢？……”
戰智湛的越語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到了南疆之後，“利劍部隊”的文化學習時間大部分都用來學習越語了。再加上戰智湛勤奮學習，越南“猴子”少校晦澀的話他還能聽懂個大概。
“我……真沒有去投敵！……”阮氏卉用帶著哭腔的嗓音回答。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越南“猴子”的少校陰森森地說道。然後，他沖堂屋內的樓梯口喊道：“餵！……妳們把榮伊秀拖下來！……”
話音剛落，兩個赤裸著上身，猴頭兒猴腦兒的越南“猴子”，架著壹個渾身被剝得壹絲不掛的年輕女人從樓梯上“吱嘎”、“吱嘎”的走下來，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後，把她面朝下，“四蹄倒攢”的吊在房梁上。榮伊秀身上已布滿了青紫色的鞭痕，整個身子被吊成了壹個“弓形”，頭向下低著，散亂的長發垂掛下來，遮住了面孔。
這是壹種很能折磨人的吊法，就是將受難者手腕、腳腕在背後反綁到壹起，吊在房梁上。受難者在這種姿態下，四肢各個關節、肌腱、腰部乃至全身的皮肉、筋骨都將因身體的重量而受到擠壓、扭曲和牽拉，十分痛苦。被吊過之後造成的傷痛至少要持續壹、二十天以上。
越南“猴子”殘酷的折磨自己的女同胞，讓戰智湛饒有興致的欣賞著。
“榮姐……”阮氏卉禁不住顫栗了壹下，驚叫出聲，急忙用手捂住了雙眼。
越南“猴子”的少校見到阮氏卉恐懼的神情，得意的冷笑道：“嘿嘿……阮氏卉，妳看了妳的同夥之後，是不是就會用另外壹種方式回答我了？……”
“不！……我……我真的不是去投中***！妳……妳們放我回去吧！……”阮氏卉的神經實在經受不住這種刺激，禁不住哭了起來。
“榮伊秀，妳還不肯說嗎？是不是還沒有受夠？……”越南“猴子”的少校走到吊在半空中的榮伊秀面前，惡狠狠地問道。榮伊秀的頭動了壹下，卻什麽也沒說。
“不說也行，那就再給妳點刺激！……”越南“猴子”的少校冷酷的說完，擺了擺手。
壹個越南“猴子”打開旁邊桌子上的壹只箱子，裏面露出了壹排按鈕，這是“美國佬”制造的壹種電刑器。這個越南“猴子”從裏面拉出兩條電線，開始滅絕人性的折磨榮伊秀。
當鐵夾和電擊棒接觸到榮伊秀敏感的部位時，她禁不住渾身壹抖。另壹個越南“猴子”表情猙獰的合上了開關，強烈的電流立刻讓榮伊秀的胴體由顫抖變為可怕的痙攣。她高高地揚起頭，圓睜雙眼，身體使勁向上挺起，發出壹聲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看到這裏，戰智湛不由得動了俠義心腸，心中暗自罵道：“奶奶的！……這幫‘不是人揍兒’的，竟然會用如此殘暴的手段對付這些無辜的女兵。她們不管犯了什麽錯，都不應該遭受到如此獸性的折磨呀！……這些女兵可都是妳們的同胞、姐妹呀！……”
“怎麽樣，妳還不說嗎？……” 越南“猴子”的少校轉身對阮氏卉說道。
在無法抗拒的獸行面前，阮氏卉還原成為壹個怯懦的女孩兒，她用手緊緊捂住領口，哭泣著喊道：“不！……妳們不能這樣！……”
“來呀，把這位小姐的衣服脫光，吊起來！……”越南“猴子”的少校大聲發出命令。
兩個越南“猴子”就像是狼嗅到了血腥，兇神惡煞般向阮氏卉撲過去。
阮氏卉驚叫著，哭喊著，拼力掙紮反抗。但是，在壹幫粗壯的男人面前，她的反抗是那樣地軟弱。兩個越南“猴子”將尖聲嘶叫著的阮氏卉拖到刑訊室中央，按倒在地。
“不！……不要！……”阮氏卉拼命晃動著身子，掙紮、喊叫。
戰智湛忍無可忍，舉起旋著消音器的“80式”沖鋒手槍，在不到壹秒鐘之內連發四彈。四個越南“猴子”幾乎是同時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戰智湛提刀持槍沖進了堂屋，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堂屋的二樓。在確信二樓空無壹人之後，返回了堂屋。
阮氏卉突然見到壹個陌生的人殺氣騰騰的闖了進來，舉手之間打死了四個越南“猴子”，驚得目瞪口呆。戰智湛盡量和顏悅色的對她說道：“別怕，俺不會傷害妳！……”
“妳……妳是中國鬼……”驚恐之余，阮氏卉差點說出越南“猴子”對偵察兵們的蔑稱。阮氏卉的腦子轉的很快，她立刻改口用北京味很濃的漢語向戰智湛求救：“解……解放軍同誌，我……我是華僑，求妳……求妳救救我！……”
“嗯……俺壹定救妳出去，但是妳壹定不要亂喊亂叫！……”戰智湛雖然平生最怕女孩兒求他，尤其是漂亮女孩兒。他可沒傻到帶著這個越南“猴子”的女兵到處亂跑。
戰智湛鄭重其事的囑咐著阮氏卉，見她忙不叠的點頭，就走到被吊在房梁上的榮伊秀身邊。用日本軍刀割斷了捆綁她的繩索，把她放到了地板上。
戰智湛望著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榮伊秀，只見她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就轉向阮氏卉說道：“她活不了啦。俺得去辦正事兒，先委屈妳壹會兒，壹會兒就回來接妳，好嗎？……”
見阮氏卉又點了點頭，戰智湛割掉越南“猴子”少校軍裝的壹塊布，塞到了阮氏卉的嘴裏。然後，戰智湛撿起地上的繩子，把阮氏卉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戰智湛邊綁，心裏邊邊嘀咕道：“妮子，對不起妳！……不管妳是真華僑還是假華僑，俺都不能帶妳走！……俺得去實施‘孤狼回頭’復仇計劃，不能帶著妳！……俺沒殺妳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妳就在這旮沓待著吧，是死是活，就看妳自己個兒的運氣了！……”
戰智湛處置完了阮氏卉，退出了小竹樓，飛快而又無聲的翻身上了灰色小樓的二層。當他閃身進了越南“猴子”308師的636團二營六連連部時，只見房間內亮著昏暗的馬燈，壹閃壹閃的顯得是那樣的詭異。燈下面的地圖桌上擺滿了空酒瓶和吃剩的下酒菜。
兩個脫得赤條條的越南“猴子”，正躺在竹床上做著春秋大夢，壹個越南“猴子”
的上尉正趴在桌子上看文件。驟然之間看見戰智湛闖了進來，嚇得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他。不等他喊出聲，戰智湛擡手壹槍打在他的額頭上。戰智湛猛地轉身，迅速對準床上的兩只“白條豬”的心臟扣動了扳機。“噗”、“噗”，旋著消聲器的“80式”沖鋒手槍發出了“哢嗒”、“哢嗒”兩聲金屬撞擊聲，這兩只“白條豬”赤條條的去見上帝了。戰智湛在桌子上拿了幾張認為有用的地圖，離開了越南“猴子”308師的636團二營六連連部。
溜出越南“猴子”的六連連部之後，戰智湛踩著“吱嘎”作響的竹樓梯來到隔壁的越南“猴子”女兵宿舍。戰智湛用牙齒橫咬著“82-2式5.56mm”匕首槍，左手的“80式”沖鋒手槍的消音器輕輕的壹頂房門，房門無聲的開了。戰智湛幽靈般悄無聲息的進了女兵宿舍。
看來越南“猴子”女兵的待遇不錯，透過窗戶射進來的月光，對著門的壹個大通鋪，上面掛著九頂蚊帳，裏面傳出香甜細微的鼾聲。榮伊秀和阮氏卉在後面的竹樓裏，這裏應該有七個越南“猴子”的女兵。戰智湛無暇去欣賞七個睡美人的睡姿，他狠了狠心，把日本軍刀收回鞘內，右手倒握“82-2式5.56mm”匕首槍，準備大開殺戒。
忽然，戰智湛的右肘觸到了墻壁上越南“猴子”掛著的“67式”木柄手榴彈彈袋。他看了壹眼墻上掛著的壹排“67式”木柄手榴彈，腦子靈光壹閃，想起了“禦貓”在襲擊這個那曲村村口的“DShK-38”大口徑機槍陣地時，廢物利用，把機槍巢裏的三箱“67式”木柄手榴彈布置成“詭雷”，炸得越南“猴子”屍橫遍野的情景來。
戰智湛迅速把墻上的“67式”木柄手榴彈袋都掛到脖子上，只留下壹個“67式”木柄手榴彈袋，飛快的用袋子捆牢四枚“67式”木柄手榴彈，擰開蓋，用墻上的壹條繩子穿過彈環，做成絆繩橫在床邊的地面上，布置成“詭雷”。這也就是戰智湛的負重能力超出常規人很多，要不戰友們怎麽叫他“駱駝”呢。這要是換了壹般的人，脖子上掛了四十多斤的三十二枚“67式”木柄手榴彈，走路都困難。
“‘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妳們這幫‘癟犢子’可千萬別在‘這前兒’上‘貓樓’！……妳們要是上‘貓樓’，老子也得跟著‘壹塊兒堆兒’‘完犢子’！……”
戰智湛邊膽戰心驚的嘀咕著，邊摸進了越南“猴子”的第三個房間。第三個房間裏面空無壹人，第四個房間裏有壹個越南“猴子”的軍官摟著壹個女兵睡的正香。兩個睡得跟死豬似的男女越南“猴子”也許正在做著春夢，戰智湛輕而易舉的讓這對兒“野鴛鴦”在自己的“82-2式5.56mm”匕首槍下成了風流鬼。
就在戰智湛剛要出房門的時候，門邊掛著的壹只安裝著萊瑟伍德三至九倍“ART”瞄準鏡的“XM21式”狙擊步槍吸住了他的眼球。槍上的烤藍無損，宛如新槍，戰智湛順手摘了下來：“哈……太漂亮了！……‘長脖鹿’董洪濤和‘金錢豹’劉力使用的國產‘79狙’顯然大為不及。呵呵……老子得拿回去，讓他們‘稀罕’、‘稀罕’。……”
戰智湛曾經向“金錢豹”劉力學習過狙擊步槍的使用以及狙擊戰術，也從“金錢豹”借給他看的教材中見過這種“XM21式”狙擊步槍。他聽“金錢豹”說過，在整個越戰期間，“美國佬”壹***才裝備了壹千八百支配萊瑟伍德三至九倍“ART”瞄準鏡的“XM21”，“XM21”的精度和射程是其它狙擊步槍望塵莫及的。“美國佬”的軍隊壹九六九年根據“M14”研制出的“XM21式”狙擊步槍，受到包括“美國佬”的軍隊在內世界各國軍隊的歡迎。真是支好槍！
戰智湛小心翼翼的把“XM21式”狙擊步槍和子彈背好，溜出房門。戰智湛瞟了壹眼大門口的那個越南“猴子”哨兵，只見他還在那裏晃來晃去的。
“哼！……妳死到臨頭了，還他娘的亂晃！……” 戰智湛心裏罵著，翻身從二樓像壹片羽毛壹樣輕飄飄的落到地面上。接著，戰智湛摸進了越南“猴子”的男兵宿舍。
比起越南“猴子”的女兵宿舍來，越南“猴子”的男兵宿舍就亂透了。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月光，戰智湛看到上下兩層大通鋪躺著二十多個越南“猴子”，鼾聲此起彼伏，就像比賽壹樣。戰智湛不敢磨蹭，迅速就地取材，如法泡制布置好集束手榴彈。只不過這裏越南男“猴子”多，戰智湛多放了壹捆，又把壹箱手雷壓在集束手榴彈上。戰智湛要給越南“猴子”們來個加料。
就在戰智湛剛要從第二個越南“猴子”男兵宿舍溜出去的時候，忽然從第三個越南“猴子”男兵宿舍門中傳出來輕微的腳步聲。戰智湛大吃壹驚，迅速摘下“八壹杠”，打開保險，隱蔽在第二個越南“猴子”男兵宿舍房門的黑影中，準備萬不得已的時候往外硬闖。
幸好，三個越南男“猴子”沒有進戰智湛躲藏的第二個越南“猴子”男兵宿舍的房門，而是直奔大門。三個越南男“猴子”和大門前的哨兵輕聲說笑幾句後，就走了出去。
戰智湛回頭望了壹眼仍然做著春秋大夢的越南“猴子”，渾然不知“黑白無常”已經來到他們的身邊。突然，在越南“猴子”壹片嘈雜的鼾聲中，不知道哪個越南“猴子”說起了夢話。開始時戰智湛不由得毛骨悚然，隨即暗笑自己的心理素質忒“操蛋”。
戰智湛迅速溜出第二個越南“猴子”男兵宿舍的房門，在越南“猴子”第三個宿舍門邊安裝好集束手榴彈。為了不使剛出大門的三個越南“猴子”漏網，戰智湛顧不得幹掉大門前的越南“猴子”哨兵，翻墻跳出越南“猴子”308師的636團二營六連的營地。
月光幽幽，圓月攜著壹身酒氣，星空點綴下的那曲村靜得懾人，空氣中隱隱散發著血腥味兒。今夜，註定嗜血！復仇，將是戰智湛的使命！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血色的圓月已經爬到了梢頭。再遲疑就會撞到早起的越南“猴子”了，戰智湛極目望去，只見三個越南“猴子”已經走出去了很遠，人影就要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了，戰智湛猶如捕獵的“孤狼”，展現出驚人的勇敢和果斷，小心翼翼地快速尾隨了上去。壹路上，戰智湛還沒忘了快速在路兩旁用手榴彈布設上“詭雷”。
在竹林和農田的結合處，戰智湛發現了壹個倉猝搭成，透著燈光的小草棚裏似乎有人講話，他所追蹤的三個越南“猴子”徑直走了進去。戰智湛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小草棚後面，透過縫隙往裏瞧。原來，“禦貓”把越南“猴子”那曲村村口的“DShK-38”大口徑機槍陣地炸毀之後，越南“猴子”又在這裏修了壹座重機槍掩體。裏面有三個越南“猴子”正和剛進來的三個越南“猴子”“嘰裏咕嚕”的說笑著。由於聲音太小，也不知說些什麽。
“他娘的！……原來是越南‘猴子’這幫‘癟犢子’在換班。……老子本來想鳴槍造成那曲村裏越南‘猴子’的混亂，引爆集束手榴彈，現在看來得改道了。嘿嘿……老子‘眼目前兒’就讓妳們幾個先喪命去報信兒吧！……”戰智湛邊想著邊從腰上取下三顆手榴彈拉著了火，口裏默數著“壹、二……”。
越南“猴子”聽到背後“嗤嗤”導火索的響聲，十分奇怪的正要起身，戰智湛已經把手榴彈塞了進去。接著，戰智湛縱身壹躍，躍回到巨石後面。隨著“轟”、“轟”、“轟”三聲巨響，就像是滾水澆進了螞蟻窩，滿那曲村的越南“猴子”頓時亂了套，口令聲、罵娘聲和冷槍聲亂成壹片。接著，越南“猴子”308師的636團二營六連當做兵營的灰色小二樓傳來分不清點數的劇烈爆炸聲。
戰智湛從“67式”木柄手榴彈炸飛的泥土石塊裏拱出身來，來不及擦去身上沾著的越南“猴子”的血肉，擡頭向那曲村中灰色小二樓的方向望去。朦朧中，只見那裏已經是壹片火光。這時，那曲村中又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那是戰智湛布設的“詭雷”發威了。火，復仇的大火，肆意的吞噬著那曲村，將黑夜變成了白晝，就連白色的月光也被映成了暗紅的血色。
直到這時，戰智湛胸中淤積了多日的憤懣才宣泄出了壹點。他默默地自言自語道：“嘿嘿……祥華大哥，‘海東青’、‘黑鳶’、‘鷹雕’兄弟們，妳們放心吧！……妳們的仇，俺已經十倍報了！哈哈……真他娘的過癮！……那曲村無數的越南‘猴子’死傷！……”
忽然，戰智湛仿佛在那曲村沖天的火光中，看到有壹間簡陋的小木屋。屋子的木墻上有壹扇窗，窗前擺著壹盆蘭花。而小屋的旁邊，蘭花開得正艷。木屋的房門開處，壹個光艷照人的女兵走了出來。戰智湛渾身壹顫：這不是自己日夜苦思的梅笑然嗎？
梅笑然沖戰智湛嫣然壹笑，說道：“‘駱駝’哥，妳就知道給戰友報仇，也不來看人家……我房前的蘭花好看嗎？……‘駱駝’哥，妳看這夜色多好，月光如水壹樣清澈，靜靜地從天上傾泄而下，空中似乎飛逸著絲絲縷縷的光線，輕柔靈動，如飄忽來去的夢，了無痕跡。……沐浴在這聖潔的月光中，我覺得是那樣的落寞和悵然。我真希望，壹切繁華和喧囂都在此刻安靜下來，人們能隨著這明凈的月光，卸下所有容妝，在如水的夜，洗盡鉛華，還壹個自然而真實的自我。‘夫君去日竹新栽，竹子成林夫未來；容貌壹衰難再好，不如花落又花開。’……”
戰智湛不由得熱淚盈眶，對梅笑然說道：“梅子，在俺化為大地的壹粒塵埃‘前兒’，俺願化作妳窗前的蘭花兒，夜夜伴妳看那麽聖潔的月光！……‘妳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壹塊泥，撚壹個妳，塑壹個我。將咱兩個，壹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壹個妳，再塑壹個我。我泥中有妳，妳泥中有我。與妳生同壹個衾，死同壹個槨。’
……”
梅笑然笑而不語，笑容好美，宛若那如水的月光。而戰智湛只是傻傻的站著，透過模糊的淚眼，癡癡地望著梅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