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影片的導演角度來講,應該說孫周是非常好的運用“哲學電影”來延續小說的哲理愛情。《周》片敘事手段采取了“淡化故事,淡化情節;突出人物,突出情感”的方法。這壹點與類型電影中的意識流電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從電影中我們能發現很多的不確定性:各種人物的衣著不能統壹的告訴觀眾故事的年代;我們也不能了解他們(人物)的背景,他們的過去;還有,到底有沒有壹個真正的“仙湖”,陳清詩裏的仙湖與周漁看到的仙湖是否壹致呢?
導演忽略了許多觀眾想弄清楚的東西,壹開始就將視點擺在了三個人身上,而且始終沒有離開過。
但這才是真正的生活,是生活的真實片斷,是生活的蒙太奇。因為沒有壹個人能用長鏡頭來拍攝生活。這部電影無疑是壹種嘗試,嘗試著讓人們來接觸法國的左岸,意大利的新現實。所以,看慣了美國好萊塢的劇情,戲劇的人,壹時卻是很難走進現實的生活。
導演的偉大是敢於嘗試。如果說左岸和新現實是戰爭結束發展而來的產物,那麽孫周則是商業片大軍中的少數反抗組織,也是中國電影未來之路的探索者。無論後好萊塢時代或後商業片時代會是怎樣,壹定會有人繼續嘗試,也有人會繼續喜歡這樣的電影。
但不可否認,作為壹次嘗試,《周》片還是存在著不少的欠缺。
由於導演過於“淡化故事,淡化情節”,我們無數次的看到火車這樣壹個標誌性的道具,巨大的轟鳴用來表示周漁趕往陳清的身邊;要麽就是車外的飛速掠過的樹木;要麽就是火車駛進烏黑的山洞。雖說不太壹樣,但始終以火車來表示就未免顯得單調。僅有壹個持花而立的鏡頭讓人體會生動的情意綿綿的相逢。如果以火車與花朵跳切的處理方法來表示相逢,那麽就可以符合不同經歷和想法的觀眾的感情。《周漁的火車》主題是“周漁”,是感情,並不用在這種處理方式上被“火車”牽制。因為火車是周漁不再想為愛情而喪失自我,為心靈所找的最後的棲息地,是壹個境界的虛幻物,甚至只要給人有“火車”的感覺就行了。
在攝影中,也有或許是為追求“新現實”而出現的晃動,而且是在拍廠景的時候出現的晃動。僅僅調度演員就可以完成拍攝的室內鏡頭,即使伯格曼和費裏尼也不曾選擇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