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著名導演揚·特洛爾的《永恒的時刻》(瑪利亞·拉爾森·艾維加?Gonblick),又譯《瑪拉·拉爾森的永恒記憶》,來源於特羅爾家族的真實記憶:導演的婆婆是瑪婭,影片女主角瑪利亞·拉爾森的女兒。透過馬雅對少年生活和母親的記憶,似乎可以看到那個動蕩年代整個瑞典下層社會的悲慘命運,彌漫著淡淡的悲傷。
瑪麗亞·拉爾森是瑞典歷史上第壹位女攝影師。她接觸攝影是壹次奇妙的經歷。當時的女工瑪麗亞(Maria)無意間買下了伯爵夫人牌相機,就像《天賜的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 from heaven),不僅給她和丈夫西格弗裏德·拉爾森(Sigfrid Larsson)帶來了婚姻和家庭,也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瑪麗亞的家庭是普通的工人階級。因為她擅長勞動,生活並不絕望,但她壹直看不到希望。影片壹開始,以針線活照顧家庭的瑪麗亞,為壹個富家的妻子量尺寸。她曾經是這家的女仆。有錢的老太太建議瑪麗亞讓馬婭繼續以前的工作,他們的談話只是對馬婭以前學校生活的殘酷回應。後來,想當老師的馬婭真的走上了這條路,成了壹名勞動者。但透過影片中壹些不經意的細節,在這些看似安定的生活背後,依然有壹顆不平凡的心。隨著鏡頭從塵封的記憶中拾起,瑪麗亞的表情耐人尋味,仿佛壹個蒼老的聲音重新浮現。
真實的瑪利亞故事其實發生在哥德堡,只是影片中拉爾森壹家的生活搬到了馬爾默,有導演自己的意圖。作為壹名牙醫的兒子,特羅爾住在馬爾默郊區利亞姆港壹棟帶花園的大房子裏,但那裏的生活環境和學校同學都是工人家庭。這種奇特的經歷使他能夠真實地描述工人階級的生活,同時,以旁觀者的視角。馬爾默的歷史也為這個故事提供了更廣闊的舞臺,不局限於家庭生活。影片中有壹段是關於馬爾默工人階級和當局的沖突。西格弗裏德參加了壹場最終失敗的罷工運動。工人們以極大的熱情參加了社會主義運動,但很快就被打敗了,繼續老老實實地工作。壹戰爆發後,他興高采烈地參軍,但根本沒有戰爭,還得忍受難吃的食物。這部索然無味的影片中有兩起令人震驚的死亡事件,讓人顫栗良久。其中壹個是恩格隆德,西格弗裏德的密友,他作為壹個理想主義者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這部女性電影中,西格弗裏德是壹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者,充滿力量,感情豐富,但是暴力,習慣了暴力,沾花惹草,生兒育女來證明自己被現實封鎖的男性尊嚴。電影中壹個憤怒的Sigfrid試圖用剃刀殺死Maria的畫面是對Maja的真實記憶。最後,他不再想那個孩子,被帶進了監獄。瑪麗亞對丈夫喝酒的抗拒可能源於她內心的文藝夢想,這個家庭充滿了不安的因素,所以當壹個攝影師走進自己的世界,內心自然會產生共鳴。瑪麗亞說她的背叛比她丈夫的更嚴重。雖然他們只是紳士的朋友,但這是壹種精神出軌。扮演瑪利亞的瑪莉亞·海思坎恩是壹位出色的瑞典女演員。她的表演安靜內斂,充滿內心的抒發,生動地刻畫了人物內心的堅毅與無奈的微妙感受。
奇怪的是,西格弗裏德雖然是壹個非常高大的人,卻很少有兩次搶劫,因為他對妻子的不忠感到憤怒。他還向恩格隆德抱怨說,妻子愛相機勝過愛自己,但更多時候他還是縱容甚至支持妻子的興趣。最後,他搬了新家,專門準備了壹個“小黑屋”來沖洗照片。也許,當他第壹次打開暗室的門往裏窺視的時候,他已經從妻子的眼睛裏讀出了她內心深處的感受。而瑪利亞,在丈夫入獄的時候,還在獨立看家,先阻止了攝影師的告白。這段平淡無奇的“友誼”最終只換來了壹臺相機、壹朵玫瑰花、幾張照片、壹把小提琴和壹個背影。但似乎並不止步於“結婚太早,見面太晚”的尷尬境地。這個原本躁動不安的家庭,在生命的盡頭依然相守。死去的老人說這是天意,但在電影的最後,壹直對家庭不滿的瑪婭說,我覺得這就是愛情。在這部電影中,有壹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情節。攝影師塞巴斯蒂安·彼得森(Sebastian Pedersen)對試圖放棄攝影的瑪利亞說,“透過鏡頭,妳看到壹個等待探索、保存和敘述的世界。看了之後,沒有人會回頭。”
故事發生的時間離特羅爾不遠。這部電影中的生活畫面就像壹部充滿懷舊情緒的回憶錄。在特羅爾的鏡頭下,影片近乎完美地再現了當時的細節。就像瑪利亞通過鏡頭捕捉和記錄的那些意味深長的情感永恒瞬間壹樣,電影中那些琥珀色的畫面似乎每時每刻都散發著異樣的光芒。
在影片的最後,拉爾森壹家過上了更加平靜富足的生活。西格弗裏德出獄後變了壹個人,孩子們可以自由追逐自己的夢想,不會像上壹代壹樣被困在絕望的階級壁壘中。雖然奶奶說“英格倫應該去美國,在那裏每個人都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曾經“逃”到美國的阿姨壹家最終還是回到了家鄉。雖然特羅爾說他並沒有刻意去創造什麽想法,他只是讓生活客觀地呈現在它的面前,但通過這個故事,他還是表現出了壹種生存的態度:很多時候,理想似乎遙不可及,但我們總要找到活著的希望。是的,與薩姆·門德斯的革命道路相比,《永恒的瞬間》提供了另壹個可能的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