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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林奇:非主流電影界的標桿,超現實主義視覺藝術家

沒有人像大衛林奇壹樣看待世界,當妳看大衛林奇的電影,妳能感受到極致的感受力。作為當代最有影響力的“另類”電影導演,林奇觸碰的每壹個鏡頭都能瞬間成為他獨有的“林奇主義”。

大衛·林奇的第壹部長篇電影,描述了嬰兒、養育子女與難產的恐懼。這部電影經歷了五年混亂的拍攝進度,資金也壹度出現問題。1997年,《橡皮頭》正式在午夜場上映,逐漸贏得了壹批忠誠的追隨者。電影講述了平凡而又奇怪的亨利·斯賓塞發現自己兒子女朋友意外懷孕的故事。這個孩子生下來後,電影畫風轉變成了卡夫卡式的噩夢,既幽默又令人絕望。配上非常驚悚的背景音樂,《橡皮頭》構建了壹幅反烏托邦的圖景,反應了亨利·斯賓塞自己對與身邊人之間關系的深深恐懼。

在《橡皮頭》的追隨者中,最為出名的便是斯坦利·庫布裏克(Stanley Kubrick)了,後者1980年的電影《閃靈》(The Shining)中就有不少大衛·林奇風格的影子。《閃靈》中同樣使用綿綿不絕的背景噪音和跟拍鏡頭來表現恐懼感,這種恐懼感最終都會演化成壹場瘋狂的噩夢。此外,《閃靈》中著名的237號房間也是對《橡皮頭》亨利·斯賓塞鄰居門牌號“27”的致敬。《閃靈》和《橡皮頭》中,“性”都被描繪為壹種逃離的出口,但最終都會驅使主角走上惡性循環。

除了對《閃靈》的顯著影響,《橡皮頭》還促成了“肉體恐怖片”這壹亞流派的產生,這壹流派主要通過對人體毀損和腐爛的描繪來傳達恐懼感。《橡皮頭》中對內臟的展現體現了男主對要照顧新生兒的焦慮,這也是第壹部將人體作為恐怖、令人作嘔象征的電影。在這類電影中,人體會令人產生直接且直觀的恐懼,《橡皮頭》中的嬰兒只是肉體恐怖片最為明顯的體現元素,此外,片名《橡皮頭》意指電影中的壹段插敘,其中斯賓塞被斬了首,他的頭被送進鉛筆工廠用來做橡皮了。這種對人體自發性的迷戀和厭惡,以及對其無限的解構,對大衛·柯南伯格(David Cronenberg)、克裏夫·巴克(Clive Barker)等導演以及《變蠅人》(The Fly)、《錄影帶謀殺案》(Videodrome)、《養鬼吃人》(Hellraiser)等電影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大衛·林奇1984年的電影《沙丘》(Dune)票房大敗,不過他1986年的《藍絲絨》標誌著大衛·林奇個人化獨特敘述風格的回歸。《藍絲絨》講述了凱爾·麥克拉克倫(Kyle MacLachlan)飾演的大學生了解到他所在的北卡羅來納州小鎮不為人知壹面的故事。《藍絲絨》收獲了非常兩極分化的評論,壹方面被許多人嘲笑為“骯臟且充斥著厭女癥思想”;但也有包括《滾石》雜誌Peter Travers在內的部分評論員稱之為十年來最偉大的電影。

《藍絲絨》最顯著的影響體現在昆汀·塔倫蒂諾(Quentin Tarantino)的電影中。塔倫蒂諾不僅延續了《藍絲絨》中將暴力“風格化”的風格,更是創造出了壹種全新的基調,這種基調既體現在人們的日常瑣事裏,也同樣體現在人本身做出的各種暴力行為中。《落水狗》(Reservoir Dogs)中,邁克爾·馬德森(Michael Madsen)扮演的金先生(Mr.Blonde)壹邊聽著70年代K-Billy演唱的《Super Sounds》,壹邊割下警察人質耳朵的著名場景,也是對大衛·林奇電影的壹種致敬。

《落水狗》與《低俗小說》(Pulp Fiction)都在影片中點綴了不少世俗對話、視覺錯覺、戀物癖等橋段,《低俗小說》尤甚,其中在拍賣行的那幕經典場景在《藍絲絨》中也有著類似的表現方式。和林奇壹樣,塔倫蒂諾早期的電影也非常值得壹看,因為其中所有顛覆性的離奇場景全部都發生在壹個小環境中。

最重要的是,《藍絲絨》同時改變了導演和觀眾對美國小鎮生活的看法,小鎮中發生的難以預料的事件與黑色電影形式結合,在《藍絲絨》上映後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在科恩兄弟的電影《冰血暴》(以及近年來拍攝的同名劇集)、大衛·柯南伯格的《暴力史》(A History of Violence)以及《廣告狂人》(Mad Men)、《墮落》(The Fall)、《貝茨旅館》(Bates Motel)等劇集都有所體現。《藍絲絨》以它自己獨特的方式,改寫了美國虛構作品的歷史,直指掩藏在美好田園鄉村生活下的黑暗。

大衛·林奇電影中的潛臺詞能夠誘使觀眾質疑自己的欲望和道德觀,這也是讓即將播出的《雙峰》劇集如此受期待的原因之壹。電視劇毫無疑問是如今挖掘美國個人生活的主要媒介,這樣的平臺再適合林奇不過了。

在《藍絲絨》面世15年、《雙峰》播出近十年後,2001年,大衛·林奇獻上了他最傑出的電影作品。《穆赫蘭道》原定將於1999年作為電視劇在ABC臺播出,但因為與電視網高層多次出現創意分歧後,林奇最終決定將其拍攝成壹部電影。這部電影最終成為了電影界的“獅身人面像”,既延續了《藍絲絨》、《橡皮頭》中光明與黑暗的雙線推進表現手法,同時更具成熟的戲劇張力。其病態的基調與道德界限的模糊在《真探》(True Detective)、《尼克病院》(The Knick)、《守望塵世》(The Leftovers)等劇集中同樣都有所體現,更是都涉及到了存在主義的疑惑,主角也都有些心理問題。

林奇如拼圖般的電影結構,實際上是許多電影人盡力避開的,此外,《穆赫蘭道》作為最為著名的驚悚片的原因之壹,就是其核心是壹位脆弱而又痛苦的女性角色,這樣的角色設定重新構建了黑色電影的舊等級格局。電影中的女主角戴安-賽爾溫(Diane Selwyn)在熒幕上探索了心理極為復雜的女性角色的各種可能性。它同時推翻了當時女性角色通常都較為平庸的傳統設定:娜奧米·沃茨(Naomi Watts)和勞拉·哈林(Laura Harring)兩位演員詮釋的角色原本是壹個樸素少女和壹個落難少女的設定,但在影片末尾,這樣的設定被徹頭徹尾地打破了。娜奧米·沃茨詮釋的戴安-賽爾溫壹角,在《黑天鵝》(Black Swan)、《憂郁癥》(Melancholia)、《傑西卡·瓊斯》(Jessica Jones)中的女主角身上都能尋得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