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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刮痧》評論

?電影《刮痧》由鄭曉龍執導,2001上映,梁家輝、姜主演。影片以美國為背景,以中醫刮痧為線索,向我們展示了壹個中西文化碰撞、沖突、融合的過程。但除了感動和噓聲,這些問題很多也發人深省。

?影片從正面描述了大量的中西文化差異,尤其是中國的刮痧療法,引發了壹系列的糾紛,給主角徐大同造成了極大的不便甚至痛苦,美國夢最終幻滅。徐大同對他的老板(也是他的朋友)對待事物而不是對待人的態度非常生氣,尤其是對美國兒童監督局充滿了排斥甚至仇恨。和他打官司的時候,流傳了兩千多年的中國療法刮痧的解釋,似乎是那麽的不充分。《西遊記》中對代表中國文化和價值觀的孫悟空的惡意曲解,直接把徐大同推向了無法控制的憤怒。徐大同當著老板的面打了他的兒子,以示對他的尊重。老板認為“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邏輯”,他對中國人的孝道感到非常困惑。幾經波折,和美家幾乎分崩離析,朋友也幾乎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計劃”收場。雖然結局皆大歡喜,但中西文化的融合似乎過於簡單,難免有矯情之嫌。

影片中提供了壹條暗線,間接回應。從美國三代人的經歷來看,反映出中西文化仍處於碰撞、對抗、沖突的狀態,走向融合任重道遠。

?首先,徐大同的父親,壹個傳統的中國父親,在北京是壹個知識分子(老霍墳前獨白),但是到了美國就成了“啞巴”和“聾子”,語言不通是必然的。然而,他在兒子家裏很難實現他的交流訴求,因為他的兒子和兒媳也盡力說英語,以給他們的孫子創造壹個良好的英語環境。本來壹家人,說兩句。表面上是兩代人之間的隔閡,實際上是另壹種文化隱形。在此期間,父母融入美國的過程會有多艱難和漫長。

?影片中的老霍就是壹個很好的例子。他從出場到結束只有三個場景:工作,生活,死亡。飯局打兵馬俑,靠這些活,工作不穩定,生活清貧;賭博是生活中的消遣,賭徒往往被邊緣化,說明老霍在美國的生活只是大眾化和淺薄化,根本沒有融入美國社會。掙著微薄的工資,在賭場揮霍,最後死於心臟病。老霍的結局也是為父親回國埋下伏筆。除了壹個異國他鄉的客人去世,落葉歸根,就是回家。

?徐大同和他的妻子簡似乎是美國人。他們來美國七八年了,事業上也小有成就。不可否認,他們在語言、生活習慣、思維方式甚至某些價值觀上都是美國人。他們不再是完全傳統意義上的中國人。從徐大同的獲獎感言中發現,他認為自己已經成為他們中的壹員,壹個真正的成功的美國人,完全沈浸在美國夢裏,但實際上他只是壹個在美國生活、謀生的中國人。他內心還是壹個中國人,中國文化在他的血液裏積澱,只是他沒有意識到。刮過暴風雨後,他如夢初醒。即使他能說壹口流利的英語,持有美國綠卡,他仍然無法真正融入美國,無法成為美國民族的壹員。因為真正決定壹個人種族身份的不是語言、國籍甚至生理基因,而是壹個人的文化基因。當然,文化基因不像生理基因。他們有壹個時間順序,可以繼承。只會被他們感染和影響。

?至於徐大同的兒子丹尼斯,他不僅取了西方名字,而且在美國出生和長大,幾乎不會說中文。中國和中國文化對他來說太遙遠了。沒有中國的大環境,他沒有在中國生活過,中國傳統文化的基因滲透在他的血液裏很少。相反,他的思維方式與西方基本相同。當他的父親徐大同告訴他我愛他的時候,他的反應是我打他的時候我愛他(徐大同老板的兒子),我覺得他太可愛了,忍不住笑了。但是仔細壹想,可以發現這就是丹尼斯的邏輯,這個推理是真的。這和西方的邏輯思維有區別嗎?他從小就有這種邏輯推理的習慣,難道不是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嗎?不難想象,如果丹尼斯在美國壹直呆到長大,在家庭教育中幾乎沒有受到中國文化的影響,那麽即使他是黃皮膚黑眼睛,即使他是中國國籍,他也會被認為是龍的傳人嗎?他還能融入中國嗎?我覺得很難。他這壹代人對中國文化的傳承有斷層。

?可見,膚色、語言、國籍在壹定程度上對確認壹個人的身份具有欺騙性。這些只是生理基因留下的胎記,文化上的持續吸吮才是揮之不去的烙印。壹個種族身份的真正滅絕,是讓它脫離文化,用各種奶粉餵它。喝多了不同的奶粉就分不清是誰了!這種文化“奶媽”合理嗎?我們能做到嗎?妳想要這個嗎?這會產生什麽樣的結果?好不好?這是壹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大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看法。

?在電影的最後,徐大同和他的妻子簡教他們的兒子丹尼斯認識漢字和說中文。這是壹個巨大的變化。他們之前很少向丹尼斯提出這個要求,也很少給他提供這樣的機會。這是刮蹭事件後的壹個變化。也許是美國文化帶來痛苦後的警醒,也許是兩種文化平衡下做出的取舍,又或者是對根深蒂固的中國文化的回歸和自然反應。讓我們感到欣慰的是,中華文化歷經波折得以傳承,又回到了原點。留給我們的是兩種文化實體的回響,比如《荒野中的嘶鳴》,久久不散。類似的事件還會在大同、許發生。文化融合和民族融合不是幾代人就能完成的。他們會走向融合嗎?如何整合?什麽是整合?沒有融合,各國文化將何去何從?我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