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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男隊長和女少校

短篇小說:

男隊長和女少校

鳳凰飛天?寫作

窗外壹陣摩托車聲猛地驚醒了劉軍。他睜開眼睛,先看了看自己這邊。葉萍萍半裸著身子躺在那裏,壹條豐滿光滑的大腿貼在身上,半邊臉埋在床底下。他的呼吸非常悠揚勻稱,沈甸甸的胸脯隨著節奏壹起壹伏。她很漂亮,睡得很香。難怪大隊裏的兄弟經常壹起砸他的槍說:

在劉軍看來,什麽花不花玉不玉,上了床都壹樣!專業呢?妳能嘗出和其他女人不壹樣的味道嗎?想起昨晚她兇猛的力道,劉軍氣不打壹處來,真想借此機會揍她渾圓誘人的屁股。然而,葉身上特有的少婦氣息讓他的拳頭不自然地松開了,壹個陌生的黎明很容易產生壹種強烈的沖動,淹沒了他的全身。但他沒有打擾她,只是用手摸了摸她的臉,拉起被子壹角,蓋住了她赤裸的身體。

葉不知道她在做壹個多麽美麗的夢。她感慨地哼了壹聲,嘴角微微動了動,翻了個身,又安靜地睡著了。感覺沈重是年輕女性的特點。劉軍再次轉過頭看著這邊,忍不住笑了。三歲女兒圓圓睡覺不老實。她從北到南倒掛了很久,壹絲不掛。被子已經被推倒在地,枕頭已經放在她的腰間。整個身體呈“凸”字形。

“寶貝,這樣睡不舒服。”

劉軍輕聲嘟囔著,安頓好女兒,轉身躺在床上,皺起眉頭。

昨晚,機長助理劉軍和機長妻子兼通信助理葉為爭奪女兒的托兒所打了壹場漂亮仗。

本來他們單位就算有個小壹點的幼兒園也沒問題。恰好他單位建幼兒園的舉報五年被舉報十次,連個回復都沒有;而他的單位在幾十公裏外的壹個郊縣。沒關系,如果媛媛沒有在化驗單上出錯,她也不會得到壹個為了孩子保育院而很有事業心的男隊長的工作。偏偏市婦幼保健站把圓圓的化驗單搞錯了。我請了兩個上午的假,排了兩次隊,最後抽血填了卡。結果壹出來,他們傻眼了:化驗單上明確寫著孩子得了乙肝!

對於在生活和工作中被無數煩惱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男機長和女少校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不上幼兒園是小事,女兒的健康是大事。我趕緊找了名醫,請了專家,做了復檢。結果出乎意料:壹切正常。它到底出了什麽問題?男隊長都是愛把事情當回事的人,何況是自己的女兒。馬上找婦幼保健站,壹查真相就出來了。原來保健站工作疏忽,是失誤。女站長特別胖,又矮又圓像個肉丸子,不耐煩地對男隊長和女少校說:“工作中的失誤是難免的,妳說呢?”有錯必糾是我們黨的壹貫原則嗎?如果我們改變他們,我們將是好同誌。我們還是很負責任的。不,我馬上為妳改正它。"

?“現在這壹切怎麽了?他們做了錯事,還讓她說盡好話!”

?男隊長在喃喃自語。他礙於面子還在笑,但女少校沒那麽耐心,已經帶著孩子出了大門。她想吐!

?當劉軍拿著名單領著孩子們去軍區的幼兒園時,已經太晚了。幼兒園的園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同性戀。他把入托單和體檢表翻了好幾遍,說:“本來妳們這些基層幹部的孩子是不允許進我們幼兒園的。只是因為雷主任打電話,我們才給妳這個面子。可是床空了好多天,妳也不來,我只好讓給別人了。”

劉軍急忙遞過去壹根煙道:“老校長,請想想辦法。不用全職照顧,日托也可以!”"

導演攤開手,做出壹副要給福建送行的無奈樣子。男隊長見再來也無濟於事,便退了出去...

"淵源是我的心,我的愛,我的愛和我們的壹切!"

女專業經常在夢裏這樣說話。

但是,孩子上不了幼兒園,別說接受教育,就連日常工作生活都難以操作。和往常壹樣,男隊長做飯。和往常壹樣,葉在六點壹刻進了家。壹進門就問了下午處理媛媛托兒所的情況。

還沒聽完報告,女少校就尖叫起來:“都是妳,都是妳!如果當時我找人填了壹張化驗單,把媛媛送到行軍區的幼兒園,就不會有這種事了。哼,世界上只有妳壹個人是認真的!沒聽說過去醫院做育嬰室體檢的。真是個廢物!”

世界上大多數男人反感被別人罵的就是這句話。試想壹下,壹個膽小鬼的男人能在老婆面前挺直腰板嗎?更何況這句話已經有罵男人在那方面無能的意思了。

劉軍當時沒有反抗:“妳說什麽?我是個失敗者?妳能做到的!妳怎麽能請人來澄清呢?妳為什麽找人送妳去青海?怎麽可能跟領導談了四五次都打不通?還說我膽小,還不撒尿,自己照顧自己!”

葉萍萍氣得壹拳打在他肩膀上,說:“劉軍,妳他媽的,妳真激動?”她斜了他壹眼,說:“那我們把它放在桌子上,看看誰能,誰不能。”壹邊挑米,她壹邊對坐在油站的劉軍說:“妳在部隊待了快十五年了,到現在還只是個烤肉串。專業技術類的有什麽資格跟我比?”

葉說完這句話,露出壹臉的嘲諷和得意,性感的嘴角上揚,很有挑逗性。

劉軍似乎被什麽噎住了,壹言不發,埋頭工作。停頓了很久,他說:“論軍銜,我比妳低;論位置,我不比妳高;論對家庭的貢獻,我不比妳大。但妳能怪我嗎?只能怪父親不參加抗日戰爭,卻替地主扛了長期的飯碗;只能怪他老人家不是當指揮官而是當飼養員;只能怪自己沒找個高級幹部做老公!妳要再怪我,只能怪我自己無能。如果不是,也許我會步步高升,絕不會只是這樣的羊肉串!”

說到這,他偷偷看了女少校壹眼,看出葉已經被他的話打動了。他輕聲對她說:“少校同誌,我還有壹件事要向妳匯報壹下。”

女少校在站崗。結婚五年,他摸遍了她身上的山山水水壹草壹木;至於她,她也知道他的脾氣和性格。只要隊長同誌說話帶有自我批評的意味,那肯定是他在街上買錯了東西,或者在公司遇到了麻煩。

“說吧,什麽事?不要猶豫。”她催促道。

劉軍尷尬地張開嘴,不停地搓著雙手。“這次,我回來了。除了圓圓托兒所,還有壹件重要的事要告訴妳。”

“怎麽了?”

“我準備明年換工作。”

“什麽?”

女少校像蠍子壹樣跳起來:“妳要換工作?妳沒有和我商量就決定了這麽大的事情?妳還想要這個家嗎?”

面對女少校連珠炮般的質問,男隊長搖了搖頭,揮了揮手。“我的阿姨,饒了我吧。這不是我的主意。妳不想去想它。我做得很好。我為什麽要跳槽?我在大隊工作的時候接觸過。幹部處的李科長不是我老家嗎?他悄悄告訴我,按照新的編制,我們交通部門不超編,要求明年必須有壹個轉業。那兩個都是小職位高背景能幹的人。誰能移動它們?只是我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我是長兵,進步慢,接近最高服役年齡,剛拿刀。”

“妳是大學生,也是技術骨幹。他們怎麽能讓妳換工作呢?”女專業還是有點不解。

“嘿,這就是妳錯的地方。”劉軍搖搖頭說,“這年頭誰在乎這個?骨氣?主心骨沒用!妳沒聽到他們說什麽嗎?現在‘關系是金,錢是銀,考核是貌,工作是傻子’。我們沒有可以擺上臺面的關系,也沒有為領導做過什麽像樣的事。妳認為人們為什麽和我們呆在壹起?”

壹番話說出來,葉萍萍沈默了半晌。直到她脫了衣服上床,嘴還撅著,臉還長著,躺在床上,還是陰沈沈的。劉軍想用他的胳膊哄她,但他被擊倒了。壹轉身,只給他壹個光滑的後背和壹個肥碩的屁股。劉軍覺得他的下半身很硬。哄完之後,她居然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劉軍非常失望,只好躺在床上獨自生悶氣。然而,葉身上那壹波又壹波只有成熟少婦才有的奇怪氣味卻讓他如饑似渴,無法入睡。

那是八九月份的天氣,房間裏還是很燥熱。已經睡著的葉萍萍踢掉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子,露出了她只穿著背心和短褲的身體。看著她高聳搖曳的乳房和充滿女性曲線美的身體,劉軍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愛和遐想。他突然想起壹件事:

前天上午,通訊終端的壹個熟人來找他要壹些用車資料。對了,他問起了葉的冗員問題。人們告訴他,據知情人透露,葉被清場,壹下子去了青海,並不是因為工作沒做好,業務技術不太過硬,“而是因為別的原因。”男人神秘地說。

“另壹個原因?是什麽原因?”劉軍緊張的問道。

“我聽說,”那人小聲對他說,“我聽說是這麽回事。今年年初,部裏來檢查工作,局裏照常舉辦舞會。政治部主任親自挑選了十幾名容貌出眾的女舞蹈演員。當然少不了妳,葉。不知道妳知不知道,妳們小葉是公認的站花!可壹曲沒唱完,葉擦了擦眼淚,匆匆出了舞池,站著的領導不敢停留,當時就揚長而去,只留下部長壹個人。據說部長對此大怒,當場收回了他答應撥給車站的20萬元,連夜搬到了當地壹家賓館。妳以為站裏領導能饒過她?”

劉軍陷入了沈思。但是,有壹件事必須馬上問:“那麽,妳知道蕭也那天跳舞時為什麽哭著離開了嗎?”

“蕭也沒有告訴妳嗎?”

“沒有,她根本沒跟我說過跳舞的事!”

“那我就告訴妳。不過,妳聽了不要生氣。”

那人低聲說:“據說部長是個陌生人,愛好很多。他非常喜歡喝酒和跳舞。做那種事是他的愛好嗎?”聽說他早就盯上蕭也了。當他跳舞的時候,他不僅手腳不老實,還緊緊地抱著蕭也。他還趁華子轉身的機會,漂亮地吻了蕭也壹下。"

劉軍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他不高興地問道:“胡說!妳,妳沒有再去跳舞。妳怎麽知道?”

“那天,我們打字室的女兵李和壹位領導跳了壹支舞。她說她親眼看到的……”

劉軍氣得壹拳打在卓子身上,大叫:“這個混蛋!”

那人見他生氣了,不以為然地勸他說:“其實妳們小葉真是小題大做。小孩子都有,那種東西,逢場作戲,何必當真?妳不是剛被部長吻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別人想叫親戚,還是不親!為什麽不直接稱之為蚊子咬和蟲子咬?有些人不就是靠老婆升官發財的嗎?誰能得罪得起那些人?別說妳我,恐怕連個更大的官都做不了!兄弟,我勸妳冷靜。”

劉軍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然後把那人趕出了辦公室...

葉還在夢中,伸手不知道要抓什麽,卻抓到了的耳朵,很痛,使的思緒回到了房子和現實。如果孩子進不了托兒所,他老婆可能會被送到青海,他明年很可能會跳槽。他以後怎麽活?劉軍覺得自己好像被許多看不見的繩子吊在半空中,既不能上天,也不能下地。他的兩只晃來晃去的腳在瘋狂地移動,但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哪裏有他停留的地方。

他們躺在溫暖的床上,雙手放在腦後,壹動不動,嘆息著。

窗外,陽光已經很強烈了。人們的說話聲、鳥兒的鳴叫聲、汽車的啟動聲和摩托車刺耳的“突突”聲匯成了壹首歡快的黎明交響曲,徹底把夢遊中的劉軍拉回了現實。

“我該怎麽辦?”他又嘆了口氣。

女少校終於醒了。她先是張大嘴巴打了很長時間的哈欠,然後用兩條又長又白又纖細的胳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聽到劉軍還在嘆氣,他就教他:“好吧,好吧。何必呢?註意不要把身體烤熟了。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轉。壹個大活人還能吊在樹上!”

劉軍捏了捏她保養得很好、富有彈性的臉,半笑半怒地說:“我不是這樣想的嗎?”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就說換工作吧。我在哪裏轉彎?妳做了什麽?現在地方上的事情無非就是這樣:壹靠錢,二靠關系。我們沒有錢。我們做了有關系嗎?難!”他撲向她芬芳誘人的身體,瘋狂地親吻、撫摸、撫摸...幾滴傷心的淚水滴落在葉的脖子和臉上,滴落在她細膩、光滑、豐滿的胸膛上,滴落在她的心裏。她驚訝地睜開因情緒而微閉的眼睛,捧起他因連日的悲傷和疲憊而逐漸消瘦的臉,溫柔地對他說:“妳真的很擔心嗎?"

“真的。”

“放心吧。”她壹翻身,又壓在了他的身上,重重地吻了他的臉,溫柔地說:“妳說的對,但都不對。”她把漲紅的臉貼在他滾燙結實的胸膛上。“我們沒錢也沒關系,”她拖著“是”字又長又重。“但我們誠實勤奮,有頭腦、有雙手、有知識。感謝我們的軍隊幹部,永遠給我們壹碗飯吃。將來國家發展了,我們的出路會更好。對不對?再說,我們還有壹件最珍貴的東西,妳難道忘了嗎?這是當今社會很多人所缺乏的。”

“什麽意思?”劉軍看上去很困惑。

“愛。”她明亮的眼睛像春天壹樣閃現出無比幸福的光芒。“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就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是的。妳完全正確!”

劉軍·波特緊緊地擁抱著她,突然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動靜太大,床都響了。

“妳又欺負妳媽了!”

他們回頭壹看,女兒圓圓已經壹絲不掛地站在嬰兒床裏了。壹只胖乎乎的小手指著劉軍,怒目而視。

葉萍萍急忙抱住女兒,說道:“我親愛的寶貝,妳以後不能光著身子站在外面,不然會感冒的。感冒了可以去醫院打針。”

圓圓很懂事,點了點頭。他又問:“媽媽,爸爸總是這樣欺負妳。妳為什麽不打他?”妳喜歡爸爸這樣欺負妳嗎?"

葉臉上升起壹朵小紅雲,罵道:“小孩子家,大人不用管。”回頭看了看正在洗臉的劉軍,說:“哎,隊長同誌,今天的活動是怎麽安排的?”

劉軍給了她壹張畫滿肥皂泡的臉,說:“好吧,我帶淵源再去碰碰運氣。妳,再去壹趟總站,找妳們主任和政委反映壹下我們的實際情況。如果妳必須清理,就告訴他們把妳放在離城市更近的地方。我們真的去不了青海,堅決不去!還記得嗎?”

正在梳妝打扮的葉聽到他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著鏡子裏那張美麗的臉和水汪汪的眼睛,她滿意地笑了。

真的很難找到地方拿。不需要太多努力就能得到。劉軍壹位戰友的母親是省保育院院長,答應幫助他。當他拿著戰友寫的紙條找到院長時,這位和藹可親、滿頭銀發的老幼師連連說:“快來,叫孩子們。現在去辦手續。”

辦完所有手續時已是中午,我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劉軍不得不帶淵源去吃拉面牛肉,這是這個全國聞名的城市的壹個獨特之處。酒店不大,人多,座位很緊,人要蹲著站著,很不舒服。劉軍又餓又累,他很快買了壹張票,安排淵源站在壹個即將吃完的中年男子身後,並告訴她壹旦他吃完就扶著凳子。“否則,”他又催促道,“我們將不得不站在街上吃東西。”

“淵源知道了。”女兒眨眨眼說。

後來還是沒坐。劉軍只好蹲在地上,先給女兒餵奶。他旁邊有壹位老太太。看他跟孩子吃飯很不自在,就想把凳子給他。劉軍拒絕了,對老太太笑了笑。這壹笑引來老太太的壹句話,“妳們軍人真是,難道不知道在外面吃飯容易得傳染病嗎?”妳不關心妳自己或者妳的孩子嗎?"

劉軍除了點點頭什麽也沒說。他能說什麽?

當喧囂飛了壹天的浮塵在夜幕降臨時落在了地上,奔波了壹天的劉軍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窩裏,就像塵埃落地壹樣悄無聲息。孩子已經趴在自行車後面的座椅架上睡著了,小腦袋隨著自行車的顛簸來回晃動,壹副可憐相。“什麽時候我們能像外國人壹樣有自己的車,那孩子就不會受這種外國罪了。”他想。

葉萍萍壹直在壹個狹小擁擠的家裏等著他們。菜上齊了,鍋裏的冬瓜湯還冒著熱氣。這位女少校看起來興奮又開心,紅色的連衣裙把她本來就很美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生動。

劉軍壹進門,鼻子壹嗅,眼睛壹瞪,壹臉驚訝:“哇,今天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

“去妳媽的。”

葉本想出醜,但當他看到已經睡在車後座的女兒時,他窘迫地沖上去把她抱起來,壹連親了她幾口,還罵:“妳真沒心沒肺。如果妳讓孩子生病,我不能阻止妳!我可憐的小心肝。”

飯後,壹切準備就緒,向葉報告,圓圓在戰友母親的幫助下進了全托,然後興高采烈地說:“妳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妳遇到誰了?”

“高啟!”劉軍故意把這個詞咬得很緊。看到女少校還張著嘴瞪著眼,她又說:“是我那個外號叫‘四眼’的同學,住在齊齊哈爾。”

“我是誰?原來是他,”女少校終於想起來了。“他幾年前不是換工作了嗎?”

“是的,他四五年前轉業,走的時候是公司幹部。可現在他是省互聯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硬邦邦的副縣級,而且是坐地奧地利!猜猜他們的工資是多少?說出來嚇死妳:年薪15萬!他聽了我的情況後,對我說:‘打電話就走。軍隊不養老,年紀越大越麻煩。妳看那些師,都不如我們。多可憐的人啊,換了工作就像降價的商品壹樣被人踢來踢去。就說我們的老政委,多好的人啊。四十多歲,正是當官的時候。妳說不要,就是不要。在地方層面無所謂。這項工作尚未實施。用他自己的話說,死得太早,幹得太老。除了妻子和孩子,他誰也不想要。簡直是人間地獄。我現在才發現,如果我做不到,越早脫下制服越好。當然,我不是在挖墻腳。“他告訴我,他們剛剛成立了壹個計算機中心,正好缺壹個懂行的人。他知道我有這方面的專長,讓我去找他。他還說,地方上的事他全包了,工資只會比軍隊好,絕對不會比軍隊差。我想了壹下,向領導反映了我們的想法。如果能留下來繼續工作就太好了。畢竟對部隊還是有感情的。如果真的留不住,我就掉頭。妳說呢?”

這是葉結婚以來,第壹次像壹個信徒聆聽教誨壹樣,認真地、壹字壹句地聽完了的故事。劉軍的話把她帶進了壹個奇異多彩的世界。她的思想正沿著這條線向前延伸,擔憂多於渴望。直到劉軍搖她“問妳壹件事”,她才醒悟過來,說:“好吧,這是唯壹的辦法。然而,”她驕傲地對他說,“我有好消息要告訴妳。”

劉軍搖搖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不走。”葉萍萍激動地說,“今天我去找我們主任和政委,他們卻告訴我,總站黨委決定留用我,繼續回技術室幹老本行。”

“壹定有原因吧?”劉軍狐疑的問道。

“我不像妳壹樣無知嗎?”女少校仍是那麽神采飛揚,“後來,我去辦公室打聽,妳猜怎麽著?原來部裏的部長被起訴了。據說他不僅生活作風混亂,而且經濟問題嚴重。派人去查壹下,壹切都是真的,他就到了臺前!”

“這真是個好消息。”

劉軍非常興奮。他把葉萍萍拉過來,緊緊地摟在懷裏,說:“這幾年我真的委屈妳了。”他用俏麗的臉頰看著她,只見女少校滿臉通紅,春潮湧動。“我又不是不認識她,妳怎麽這麽死啊?”

“我發現妳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漂亮。”

“我會壹直這麽漂亮嗎?”她滿懷希望地問道。

“是的。妳會的。”他自信地說:“只要生活壹直美好。”

夜很深了,星星眨著深情的眼睛。他們壹直躺在柔軟舒適的席夢思床上,壹床又薄又輕的被子把他們裹住了。然而,是什麽能包裹住那兩顆火熱的心,那兩條充滿激情的河,那洋溢著欲望的火熱的身體,那永恒的幸福和他們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燈光早已熄滅,窗外隱約可見天上的星星。演奏完壹段愛情,他們都有點累了。他們並排躺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對稱而無憂無慮;能看到對方沒有閉上的眼睛,眨眼。劉軍突然問:“妳說妳明天回技術部上班?”

“沒錯。”葉萍萍依偎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輕聲說道。

“那我呢?”劉軍有點沮喪地說,“明天我怎麽辦?明天會怎麽樣?”

“放心睡吧。明天就好了。”壹陣睡意襲來,葉萍萍打了個哈欠。

劉軍沒有回答。他在心裏對妻子和自己說:是的,明天會好的。當然可以!

他把妻子抓得更緊了。

1998.6寫在蘭州

2004.12,2005.4變更為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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