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謝特》本身是生活的真實寫實,充滿了宗教的意味。出於對弱勢群體的關懷,導演將電影的視線集中在穆謝特的生活,對於周圍的人進行了選擇性的描寫。鏡頭依舊屬於布列森的風格,樸素簡潔,幹凈利落,不依賴於電影方面的技巧,不依賴演員的個性化的表演,完全是成形於導演的風格,是壹部貼著作者身份的電影。
電影在開始穆謝特的母親在鏡頭前表白“我不知道他們沒有我的生活是怎樣的,壓在我胸口的負擔好重”事實證明,沒有母親的穆謝特沒有傾訴的對象,沒有辦法得到社會的原諒,充滿了對於生活的恐懼,最後走上了毀滅的道路。
穆謝特的身上充滿了人性的矛盾,哲學中矛盾具有普遍性和雙重性,作為自然存在的壹種,由於人具有世界上的萬物不具有的思想性,決定了人在世界的主體地位,但是也決定了人的本身的復雜性。
電影是藝術的壹種,藝術要來源於生活,生活的種種對於人來說最普遍的就是人類的本身了。電影要表現人類的生活,但是由於人具有思維,思維存在矛盾的雙重性,電影要想在短短的有限的時間裏表現壹個完完全全的人,不是壹件件簡單的事。同時由於觀賞的群眾受到自身的素質的限制,影像表達出的內容不壹定能夠全部吸收,所以在生活裏看似簡單的事情在電影熒幕上不壹定能夠得到有效的展現。但是電影畢竟是生活在技術上的反應,人類的思維的存在限制了電影在表現生活上的徹底性,但是也是電影思想的發展源泉。自從電影誕生之初,就不斷得接受革新和進步。
穆謝特在電影表現人性的方面做出了實質性的探索,不但深刻地刻畫了穆謝特的人生和家庭,還從天主教的教義出發,揭示宗教主題。
《聖經》主張“人生本惡”,認為人活在世界上每天要懺悔自己犯下的罪惡,同時教義將人類的罪行歸為七大類,穆謝特犯了其中的兩種嫉妒和謊言兩種。穆謝特在學校外受到男生的欺辱,在學校裏面受到同學的嘲笑,每天放學後多在土坡下荒草裏,用土丟同學,成了穆謝特的生活之壹。穆謝特的木鞋是她最為憎恨的壹個,每天早上穆謝特要為全家煮咖啡,做完家務才能出上課,木鞋敲擊著教室的地板,在寂靜的教室裏相聲很大,引來了同學的註意和老師憎恨的目光。穆謝特嫉妒穿布鞋和穿布鞋的同學。亞森在雨夜裏面想要炸掉小溪,穆謝特在麥森的詢問下,不但替亞森的說謊,在謊言被拆穿後,還謊言自己是亞森的女友。
電影還描寫了穆謝特的人生矛盾,壹是命名不願意穿木鞋,但是在星期日去教堂的時候,穿著布鞋卻要在水窪裏狠勁地踐踏。 其二是在受到亞森的騷擾時並沒有拼命反抗,雙後摟住了亞森的肩膀。第二天想要向人訴說,但是在別人問起的時候不但要為亞森作偽證,還謊言自己是亞森的女友。其三,母親是穆謝特的人生支柱,是母親在遊戲場裏面給了穆謝特短暫的快樂,母親的安慰和教導知道這穆謝特的生活,在母親去世後,穆謝特反而表現得相當的鎮靜,照樣去打奶。我無法在語言上解釋其中的原因,但是卻深深明白在貧困、歧視下生活的穆謝特的心境,明白痛苦的極端就是反叛,人世間最復雜的就是人的思想和行為。
穆謝特每時每刻都需要發泄自己的不滿。穿布鞋的時候故意踩進水裏,學校的門口用土仍同學,在酒吧裏,將東西故意扔進水池,在給與自己衣裙的老太太家裏,低聲的謾罵,恣意地將木鞋上的土蹭在地毯上。甚至於在跳進水塘的時候還要將裙子抱在身上,從高坡上滾下。
穆謝特的死,在嘗試的前提下,穆謝特壹次壹次地從高坡上向下滾,頗像壹種儀式,穆謝特對於死亡的平靜讓人吃驚,她的死是在電影開始就受到的困苦,慢慢積累下的結果。
生於壹個貧困的家庭,父親和哥哥半夜販賣私酒,天亮之後就是不折不扣地酒鬼,母親病在床上,需要穆謝特的照顧,還有在繈褓中的嬰兒。穆謝特受到父親的謾罵和毆打,在星期日還要到酒吧裏面打工,掙的錢被父親拿走。這是穆謝特對於社會產生厭棄的直接原因。
其次,社會上缺乏仁愛,男孩的侮辱,女同學的嘲笑和老師的不滿每天充盈在周圍。穆謝特沒有生活上的朋友,女同學放學後,噴著香水,上了男生們的電車,穆謝特每天穿著同樣的衣服和木鞋,孤獨地上學。在遊戲常碰到了心儀的男人,卻被父親生生地帶走了,沒有機會再見面。人們的冷漠,沒有關懷的言語和同情的行為,社會的荒漠掩埋了穆謝特生活的樂趣。
再其次,穆謝特渴望受到別人的關懷,希望自己有壹個朋友。但是在雨夜出現的阿道努桑成了穆謝特的關懷對象,她對於這個在她困難十分伸出雙手的偷獵者,付出可自己的熱情,聽從阿道努桑的安排,照顧突然犯羊癲瘋的他,為他說謊,甚至於將阿道努桑當成了自己的假想男友。但是即便是這樣,自那個雨夜,醉酒的阿道努桑占有了穆謝特。沒有母親的幫助,在別人的“娼婦”的謾罵下,穆謝特的人生出現了不可逾越的困境。
最後,母親的去世,穆謝特失去了在世界生存的最後壹個支柱,母親曾經給予穆謝特在遊戲場裏面的短暫的快利。在穆謝特最需要有壹個傾訴對象的時候,母親去世了。老太太在電影最後對於死亡的個人見解,鼓舞了穆謝特的勇氣。就如在獵人槍下無路可逃的兔子,穆謝特在沒有仁愛的社會裏面,躲無可躲,如同儀式壹般完成了生命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