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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二次曝光》的文藝氣息如何?

作為紀錄片導演的李玉,很懂得如何拍出壹部接地氣又精彩的電影。壹個好的紀錄片導演有潛力成為壹個好的電影導演。第壹,可以從日常生活中發現不凡的壹面,通過真實的影像體會高於生活的哲理。真正好的藝術品不是飄在空中的氣球,而是永遠不會斷的風箏。壹端牢牢地握在人們的手中,深深地種在泥土裏,另壹端輝煌地俯瞰著整個人生。李漁早年在東方時空,鍛造了將普通人的故事升華為藝術作品的能力。

從李玉最早的紀錄片《姐姐》可以看出,她熱衷於題材的選擇。原來她拍的是壹個刑警不平凡的壹生。她沒有去警察局,而是去了警察局。原來家裏兩兄妹是個極好的題材。兄弟姐妹都是同時剖腹產的。他們之間沒有區別。但是,母親在生活中處處照顧弟弟。兩兄弟發生爭執時,她總是用“妳是我妹妹”來保護弟弟。終於,姐姐爆發了。“是我姐姐嗎?”這樣,女生就反抗了身份帶來的不平等。簡單平凡的故事讓我們看到了自我認同的困惑,以及由此產生的對不平等的反抗。這種對身份的困惑和對自我價值的反抗貫穿了李玉的每壹部電影。雖然《今夏》還未上映,但我們可以想象導演在這部大陸第壹部關於女性同性戀的電影中對邊緣女性身份的關註。之後,李玉的電影雖然更加商業化,但依然保持了獨立的女性視角,關註邊緣女性。《美麗》中的四川小鎮女孩失去了婚姻和親生兒子的身份,向我們展示了壹種不正常的母子關系,是母子,像兄妹,更像戀人。邊緣化的悲劇性現實建構了壹種真實而變態的人物關系,這種關系太真實了,讓人無法面對。蘋果裏的北京洗腳女也在身份的圈子裏打轉。北京這麽大,卻沒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她是北京人還是北京繁華都市的過客?她自己的骨肉,就像《美裏的少年壹樣,遭遇了身份缺失的人生悲劇。在官本位、金錢至上的現代社會,太多人對自己的出身不滿,因為身份而遭受各種不公。而出身和身份恰恰是妳在社會中的角色定位,每壹個努力成為社會主角的現代人,自然都在自我認同中迷失了自我。後來的《觀音山》延續了李漁的女性視角,體現了她對生與死的探索。失去兒子的母親比死還難受。從開始的破罐子破摔,到最後的從容跳崖,是人生歷程的改變。最後壹次跳崖,不是逃避現實,而是身體上的開悟。從《這個夏天》到《二次曝光》,我們不僅可以看到於對女性題材的執著堅持,也可以看到她對女性身份和地位的執著關註。《二次曝光》可以說是李玉最具商業氣質的壹部電影。分段式的電影結構和心理謀殺、情感變化等元素的運用,增加了影片的可看性。這部電影對女性身份的探索也達到了壹個高峰。範冰冰飾演的宋琦,有著復雜而悲壯的人生經歷。影片通過壹虛壹實的兩段式結構,為我們拼湊了宋琦的雙重人生。小時候父親在海難中去世,母親在劉律師的幫助下拿到退休金開了壹家雜貨店,並和劉律師開始了曖昧關系。父親終於活了下來,為了保住退休金,他隱姓埋名地生活。在壹個想家的雨夜,他發現了妻子的隱怒,掐死了她,然後開始了隱姓埋名的逃亡生活。宋琦就這樣在劉的家裏被撫養長大,她和劉律師的兒子從此產生了像兄弟姐妹而不是戀人的復雜感情。生父因為生母和養父有壹腿而殺了生母,但她喜歡的人是她的哥哥。愛情中的第壹個障礙是她的養父,他在尋找生父的路上車禍身亡...以上劇透是為了理清人物,讓我們更清楚地看到宋偏執的根源。

最近網上流行的壹句話可以深刻的描述女性的感受:“不要想太多,妳的想象力會創造出壹個起初並不存在的問題。”但是生活的問題已經在那裏了,當妳無法面對的時候,妳只能依靠幻想來治愈生活的創傷。當妳無法強大的時候,妳不得不選擇幻想。想象是對快樂的模仿,是治療創傷的良藥。但如果妳想象的太多,那就是壹種病,壹種不瘋不活的心理頑疾。因為愛情的缺失,宋琦幻想了壹個叫劉東的同事,然後上演了壹場驚心動魄的殺人埋屍的幻想。

現實生活已經夠殘酷了。偏執和人格分裂是對悲慘生活的逃避,也是對現有存在的不同表達。禁閉島的老兵無法面對戰爭的創傷和妻子溺死孩子後自殺的悲劇,幻想自己是聯邦偵探;《時過境遷》中的林青霞,因為她高不可攀的愛情,變成了慕容燕和慕容燕。對於看慣了驚悚片和人格分裂的觀眾來說,影片的驚悚設定在整個劇情結構中顯得幼稚而多疑。為了逃避殘酷的現實而產生妄想的宋祁,想象了壹個比現實生活更殘酷的世界。她為自己設想了壹個情人,卻為情人設想了壹個小三;她沒有把小三想象成壞女人,而是把人物設定成自己的閨蜜;她想象著殺死並埋葬情婦,與男友鬧翻,殺死壹個叫劉健的警察,從而為養父的死自責...影片中的宋琦不僅偏執,而且極度自虐。影片在宋琦偏執中的劇情設定明顯不足,虛幻的想象並沒有完全成為殘酷現實的對應和補充,或者說現實的殘酷並沒有完全服務於劇情中的幻想。以至於電影前半部分的想象和後半部分的現實生活在劇情和觀影上被情感割裂。在通常描寫人格分裂的影片中,總是把答案放在影片的結尾當然是合理的,可以讓整部影片渾然壹體,讓觀眾在最後壹刻恍然大悟。李玉把答案放在影片中間,這是壹個極其大膽的舉動。她用整部電影的壹半時間向觀眾講述了宋偏執的根源,卻沒有讓奇幻元素在劇情的布局上自圓其說,導致了影片前後情節的割裂。整部電影雖然看起來很吸引人,但只是兩個殘酷故事的生硬組裝,在情感設定上也沒有達到完美的和諧。

宋琦對自己身份的錯位是李玉電影主題的壹貫表現。但加入了很多類型的電影元素後,說明李玉對這類元素的掌控力不足。影片中人物的分裂人格被多處鏡子調暗,另壹個重要道具是宋琦家中的網狀燈。網狀燈不僅創造了壹種模糊的效果,還模仿了林青霞的《時之灰燼》中的鳥籠道具。描寫人格分裂的兩段也用了差不多的道具,與其說是模仿,不如說是致敬。知道這種方式的觀眾壹定會會心壹笑。影片前半部分的驚悚謀殺似乎是為了驚悚,在整部影片中顯得矯揉造作。在這類電影中,筆者認為最好的是法國電影《安吉狂想曲》。

片尾宋琦的白發和海市蜃樓可謂神來之筆,彌補了影片商業元素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