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坐在地板上看著我。她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有點瘦,淡淡的眉毛,裏面藏著壹顆紅痣。她穿著壹件大t恤,當然是在“美美地做夢”。在白色的大t恤上,繡著壹朵淺藍色的花。那種藍色是我媽昨天換的顏色。
我趕緊抓起我的被子。“爸爸,加油!”我的名字是。爸爸還在睡覺。他昨晚壹定喝得太多了。“別怕我,陳,”媽媽說。“我不會傷害任何人。”她拍拍她的手,給我看。她手裏什麽都沒有,指甲的長度也很正常。但這並不意味著什麽。連狼都知道先裝老奶奶。她又伸出舌頭給我看,上面沒有滴血。
媽媽說:“我說什麽才能讓妳相信我!”她想了想說:“我們是冷的,這意味著有點像冰淇淋,但不是甜的。可愛的人都是熱的,尤其是喝葡萄酒的。他們身體裏到處都有酒在燃燒。我們遇見人,就像冰淇淋遇見太陽。只有我們怕人,怎麽能吃人呢?所以妳真的不用怕我!"
媽媽是另壹種人,就像爸爸說的,他們是那種藍色會飄的人,生活在另壹個空間,和故事裏的仙女和美人魚生活在壹起。他們比人更脆弱,風可以把他們吹走。但是我們平時不能去他們那裏,他們可以在壹天的特定時間來到這個世界。他們會走路和飛行。說起來,他們比人更高級。
所以媽媽,他們是那種比我們現實中的人更高級,但也脆弱的人。
“真的嗎?”我問。
“真的。”母親用力點頭。“妳也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麽要騙妳?”!
我甚至不敢再說‘真’了,因為騙子特別喜歡再說‘真’。所以我不說實話,但我說的是真的。妳可以看著我的眼睛。"
母親把她的臉放在我眼前。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像睡著的熊壹樣溫柔誠實。
她這樣看著我,說:“我的孩子,不要怕我。
我媽看著我說:“黃帝,我要回老家了,把我女兒和她閨蜜也帶來了。請為他們展示妳自己。”
這時,大黑樹壹點壹點地發出藍光,好像被什麽東西照亮了。然後我發現那些透明的藍光是坐在樹葉上的透明的藍色小人發出的光。那些是看不清臉的美麗小人,影子是透明的。
整個49路站的人都驚呆了。他們看著突然發光的樹和樹上的小人兒,壹言不發。壹個頭發油亮的男人,手裏拿著壹個大公文包,突然點點頭,對身邊的人說:“原來是激光秀。這是哪個公司的廣告創意?”
他周圍的人向他發出噓聲,因為他聽到了藍人的歌聲。
我也聽到了。他們的歌聽起來像風鈴:
“我是渴望感情的藍人。
妳會粘住我的心嗎?
我是歷經千辛萬苦的藍人。
妳會原諒我的心嗎?
我是那個總是離開的藍人,
妳願意記住我的心嗎?"
我把手伸過去,輕輕塞到媽媽手裏。媽媽的手很冷。
這時,壹輛49路車在江西路上拐了進來,它明亮的大光像兩股力量壹樣阻隔了剛剛聚集的黑暗。那棵樹在那壹刻變暗了,就像這裏所有普通的樹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