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 《賭聖》阿星 周星馳表演小人物也就是從這時起有了自己成形的壹套,他能茫然的瞪大了眼,把“星式”的懵懵懂懂、天真無知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1991《逃學威龍》周星星 當過學生的人看周星星真是過癮又“解恨”。身為警察囂張慣了的他返回學校做臥底,他做了壹切學生們想做不能做,甚至連想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比方說,他以壹個警員的身手敏捷對抗天下老師都慣於用作武器的教鞭、粉筆頭、黑板擦,消課堂暴力於無形;比方說,他狂追美女老師,最後還手到擒來、大功告成——顛覆師生關系還有比這更取巧、更無賴、更徹底的嗎? 1992《審死官》宋世傑 把壹個從始至終都以個人利益為主,以替人伸張正義為次的“古代律師”演得如此自然、逗趣而不惹人反感舍周星馳其誰? 片裏的宋世傑膽小懦弱、心細刁鉆,利字當頭又抵不了誘惑,偏偏有了壹個武功高強、魯直強悍的老婆,他就只好怕老婆怕得壹塌糊塗。當他闖入公堂為老婆討回公道,也開始和正義沾 周星馳
了邊。他在公堂中上竄下跳、奔來跑去,口裏猶能振振有詞地說個不停,壹氣呵成的表演自然酣暢,誇張而不過火。——難怪在周星馳不多的獎項裏,這部片子就為他拿了個“亞太影展最佳男主角”獎。 1992《鹿鼎記》韋小寶 周星馳版的韋小寶可謂“形神兼備”。 “周版”韋小寶不僅在妓院長大,而且還在那兒勤學苦練匪夷所思的罵人技巧,壹種鮮活的市井氣幾乎無需更多的誇張強化。他不僅會在師父陳近南面前大耍滑頭,還敢當面大大咧咧地把陳近南的話拆個明白——“要反清是搶回我們的錢和女人,要不要復明根本就是脫了褲子放屁關人鳥事呀!”如此這般直言無諱壹語中的在片中俯拾皆是,很透出點對世事世情、利害關系壹點就透的洞察力與通俗管用的機敏。總之,自打周星馳演了韋小寶那個市井小混混,再提韋小寶的時候好多人準會條件反射式地想到他。 1992《武狀元蘇乞兒》蘇乞兒 蘇察哈爾燦壹出場是壹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任情任性,喜歡上了怡紅院的如霜姑娘,為了她去考狀元郎,理直氣壯的勁頭讓吳孟達飾演的老爹連聲附和:“敢愛人所不敢愛,品位與眾不同,老爹我佩服!”把什麽倫理呀道德呀統統丟了個壹幹二凈。後來他考上了狀元又被人陷害,卻因緣巧合地當了叫花子的頭兒,披頭散發不說,還添上浪跡於世全不囿於常理的癲狂。蘇乞兒的性情是跟著劇情走,有因由有發展的,難怪周星馳會挺委屈的解釋說這不是壹部搞笑片而是劇情片。 1993《唐伯虎點秋香》唐伯虎 周星馳演才子唐伯虎既不英俊也不風雅,與其說瀟灑毋寧說放肆,與其說多情毋寧說好色,整個就是壹“反才子”,而唐伯虎點秋香,既不是郎情妾意也不是情意纏綿,只是他在矮子裏挑出高個矮子式的看中了秋香,又可謂“反才子佳人”。反掉了才子,反掉了才子佳人,片子裏再找不到文人才士的酸迂和優越感。 1994《國產淩淩漆》淩淩漆 在這部影片中,周星馳把神表現為壹個悲劇性的浪漫英雄。這個角色可以做壹切事情,包括彈鋼琴。在他到達香港時,他很快識破了陰謀,這和《逃學威龍》中那個需要時間適應環境的周星星大不相同。他引導整個電影的情節。命運與卑鄙惡人都不能傷害到他。這樣,這個角色還是壹個神,但是他賦予了這個角色壹個悲劇弱點以取悅觀眾:他墮入了與壹個女人的愛情的深淵。 1995《大話西遊》至尊寶 至尊寶的今世本來很明白,強盜頭子壹個,可是他偏偏愛上壹個白晶晶。為救白晶晶他離開紫霞,結果又發現紫霞是最愛。至尊寶遇到了壹個男人都會遇到的問題,可是因為時空轉換的原因,他可以為兩份愛都不負擔責任,所以他被尊成了“情聖”。 1996《食神》史蒂芬周 食神從出場就風光無限,不再是小人物的壹步登天、欣喜若狂,而是大人物的得意忘形、站得高跌得重。他把得意者的囂張誇大得分外鮮明,而他被親信們聯合背叛、暗算的境遇也就顯出分外的炎涼。難得的是滲透其間的某種淡泊,在周星馳表現起來就是:神思恍惚的表情和誇張但冷靜的舉手投足間那點自在的悲涼。 1999《喜劇之王》尹天仇 尹天仇就是成名前歷經辛酸的周星馳。他在劇組裏跑龍套,跑得分外賣力認真,但他的專業精神卻在這些情境裏被突現成了壹種累贅和壹個諷刺,他的屈辱和挫敗也再壹次次不動聲色的被重復,而他只同樣重復著壹句話:其實我是壹個演員。很少在周星馳的片子裏看到這麽多嚴肅、認真甚而蕭索的表情。尹天仇的魅力也許就是周星馳今天的魅力,壹種愈漸成熟了的悲欣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