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黃
編劇:劉恒/米南琪/施南。
主演:鞏俐
發布年份:1993
生產國家/地區:中國/法國/臺灣省。
民初女畫家潘的傳奇人生。
潘原是江南妓女。她有獨特的繪畫天賦,但沒有人欣賞她。
壹次偶然的機會讓她認識了蕪湖海關鹽業主任潘贊化(爾冬升飾),她隨即被收為妾。她和潘贊華去了上海。因為喜歡畫畫,潘贊華介紹了專業老師讓她學習,開始了她學習畫畫的學生生活。
後來由於潘贊華正室的介入,原本感情很好的兩個人漸漸產生了矛盾。於是她在巴黎留學,逐漸成為國際知名畫家。上海美院院長劉海粟開導,請她回國任教。出乎意料的是,學風開放的歐洲情況與中國截然不同。致力於藝術的潘被保守的知識分子指責為“妓女藝術家”,攻擊和阻礙了她所教授的人物畫藝術。......
潘出生於江蘇揚州,1995年6月1895。她的真名是,但被她的親戚收養,並改姓張。在她兩歲的時候,她的父親和姐姐相繼去世。8歲那年,母親也在貧困中去世。於是她成了孤兒,開始和叔叔壹起生活。她的叔叔,壹個著名的賭徒,壹旦賭輸了,經常對她拳打腳踢。沒有愛的童年生活是黑暗的,根本沒有幸福可言。13歲時,她非人的叔叔為了積攢賭資,把她騙到安徽蕪湖,賣到了那裏的壹家妓院當火女。不久,她被迫賣藝,並改名為張玉良。在壹家妓院裏,她開始學習彈唱的技巧,學會了唱京劇裏黑頭彩繪的曲調,為她後來良好的藝術感覺打下了基礎。
整個青樓氛圍陰柔,但權力由男性主導。為了更好的生存,出賣精神肉體的女人只能壹味的溫順,而從小的磨難加上生活的貧困,讓郁亮過早的嘗到了人間的苦澀,也讓她的性情格外的堅強倔強,堅決不肯用身體做交易。因為拒絕接待客人,她逃跑了10多次,甚至毀容上吊好幾次,但還是擺脫不了這個被唾罵的陰影。她知道做妓女不是自己的錯,壹切都是險惡的世界帶來的。她孤獨的心渴望開始新的生活。
終於,四年後,命運向她伸出了愛的手。潘贊華,壹個改變她壹生的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
潘贊化當時是蕪湖的海關監。早年畢業於日本東京早稻田大學,是同盟會成員。他誠實而富有同情心。他在那個時代是個多余的人。他淡泊名利,只渴望壹個家,壹個安定祥和的生活環境。他曾經參加過雲南起義,極力宣揚自由時代的價值,但壹生總是事與願違。在矛盾的痛苦中,他來到青樓放縱自己,但他被郁亮的人生經歷和才華所感動。他們彼此認識,彼此相愛,彼此珍惜。他最終用壹大筆錢贖回了她。為了表達對他的感激之情,郁亮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了,並把自己的名字改為潘。
1913年,唯壹的客人——時任中國* * *生產黨總書記的陳獨秀在上海與潘贊化結婚,成為他的第二任妻子。
獻身藝術
20世紀20年代,上海是壹個政治動蕩、文化變遷多元的城市。新舊、地理人文、商業文化都極為發達。
成為少婦的潘,因為出身卑微,經常遭到潘贊華原配的虐待。潘夫人是個裹著小腳的老派女人,很老派。為了這個突然闖入她生活,和她爭奪丈夫的女人,她會為此付出代價,為每壹寸土地而戰。因此,盡管郁亮吃得很好,但他整天都不開心。她厭倦了平靜而陳舊的生活,不滿於經常需要的屈辱,渴望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於是,做完家務後,她開始向潘贊化學習讀書識字,自覺不自覺地接觸了很多藝術家,接受了很多新思想。
她聰明伶俐,對色彩極其敏感,求知欲強,有上進心,學習進步很快。1917在潘贊華的鼓勵下,她跟隨鄰居上海美院老師葉弘學習繪畫,開始了她的藝術啟蒙。第二年,她在他的建議下申請了這所學校。入學考試時,她取得了最好的成績,但當時美國學院的教務主任考慮到學校已經因為人體模特風波受到了社會各界的抨擊,如果再接受壹個妓女出身的女子,可能會砸了學校的牌子,所以沒有錄取她。仰慕她的校長劉海粟迅速拿起毛筆,沖到名單最前面,在第壹名旁邊寫下“潘”三個大字,並親自通知她被錄取了。就這樣,她改名潘,進入專業學校,師從劉海粟、王繼元、等人,接受傳統美術教育和素描、速寫、色彩寫生等基礎訓練。她開始了自己充滿荊棘和辛酸的藝術之路,成為中國第壹批進入專業藝術學校接受正規教育的藝術女性之壹。
她很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也很努力,所以經常受到老師的鼓勵。在這些先鋒藝術家的指導下,她意識到生活可以更高,更自由,更自我。她這樣描述自己當時的心情:“我不止壹次從夢中醒來。”
她的優秀很快引來了別人的羨慕,有人開始刻意打聽她的身世,四處傳播。頓時,汙言穢語滿天飛。據說還有壹個富家女因為這個原因輟學了。但是,潘贊華壹如既往地支持她。這種幫助和支持,與其說是出於個人感情,不如說是出於壹種信仰和道義。他壹向思想開放,主張男女平等。有人曾悄悄告訴他,“潘經常和男同學出去寫生”。他並不這麽認為,而是明確表示支持她這麽做:“男女公開交往!”這對她來說是難得的理解。
正是有了這種無條件的支持和理解,她以1921的優異成績畢業於上海美術學院。恰逢當時法國勤工儉學的興起。為了擺脫這種封建勢力包圍的令人窒息的惡劣環境,當然也為了讓她在藝術上取得更大的進步,她的導師劉海粟建議她去法國深造。於是,潘贊華通過安徽省教育廳為她獲得了官方的留學名額。在“法華教育會”的安排下,她漂洋過海,開始了她的第壹次歐洲之旅。當時有13女生,包括蘇、、羅振英、楊潤玉。
在上海生活了不到10年,改變了她的人生。雖然她的成長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但也有很多快樂的成分——世界上有幾個人能遇到這麽高尚的人,不嫌棄她,無條件的支持她?
夢想學習外國
潘來到法國後,首先進入東方的裏昂美術學院學習法語。兩個月後,他考入裏昂國立美術學院,專修油畫。
當時的巴黎是歐洲各種藝術潮流交匯的殿堂。從古希臘、古埃及到意大利文藝復興,從法國古典主義、現實主義、浪漫主義到現代繪畫,各種各樣的思想流派在這裏激蕩交融,就在她的眼前。她如饑似渴地沈迷於小“花花”的藝術世界。畢業後考入巴黎國立美術學院,師從大雁西蒙,是後世畫家徐悲鴻的同學。
1925是她留學生涯中最艱難的壹年。由於國內動亂不斷,留學津貼很緊張,在巴黎生活越來越困難。在很多人選擇回國的時候,她帶著對繪畫的熱愛毅然選擇了在意大利繼續深造。同年,她考入羅馬國立藝術學院,師從繪畫系主任康洛馬提。她的繪畫天賦贏得了她的贊賞,她被提升到學校的三年級,成為中國第壹位女畫家。在過去的兩年裏,她創作了許多作品,她的作品會入選每壹屆意大利國家藝術展。1927年,她的作品《裸女》在壹次意大利藝術展上獲得金獎和5000裏拉獎金。從此,她的藝術創作舉世矚目。
1928年冬,潘回到了中國。八年的留學生涯讓她大開眼界,也豐富了她的藝術世界。此時的中國外敵入侵,內亂不斷,人民生活貧困,很多畫家很難施展自己的藝術才華和藝術追求。面對中國迂腐的作風,僵化的思想,封建的自閉,她感到深深的失望。她的倔強和完美主義讓她下定決心要改變這壹切,但這也引起了很多世俗的惡意中傷。
回國後不久,她舉辦了自己的首次個展。受聘於導師劉海粟,回到母校上海梅任專職導演兼西洋畫教授。此外,她還在新華藝術學院和中央大學藝術系擔任美術學教授,並與王濟源、龐薰琹、徐悲鴻等著名藝術家合作。1936年,她回上海任西洋畫研究所專職所長、教授,同時堅持寫作,後舉辦四次個展,出版《潘油畫作品集》。
因為接受了歐洲畫壇的先進理念,她的畫別具壹格,新穎別致,這在她早期的作品中就有所體現。她的《春之歌》吸收了印象派繪畫的光線和色彩變化,以自然抒情的風格表達了生活中所蘊含的美的境界。另壹方面,仰臥的女人身體用筆有力,造型簡單,色彩豐富,似乎有19世紀現實主義畫家庫爾貝的影子。但在現階段,她仍然以優雅的風格和莊重的構圖進行創作,如《紅衣老人》和《黑衣女人》。她嫻熟的技法和渾厚的筆觸充分展示了她向古典主義學習的嚴謹作風和良好的學術傳統。據說她的壹幅《壯士之首》被當時的外交大臣以1000銀元買下,在上海引起轟動,受到各界的廣泛好評。她的多幅作品入選“首屆全國美展”(解放前國民政府時期),被畫壇譽為“中國西畫界壹流人物”。
抗戰前,她專註於美術教學和研究。這壹時期她的作品多為油畫、素描和少量雕塑,題材廣泛,技法紮實,同時也或多或少打上了壹些西方畫派的烙印。此時,她的藝術創作已經如火如荼,逐漸走向成熟,在畫壇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遺憾的是,她的現代派繪畫風格並沒有得到當時主流文化的認可,也與當時主導社會的現實主義藝術有著嚴重的差異,因此經常遭到排斥和貶損。
抗戰時期,她以極大的熱情積極參與了當時現代派藝術的倡導活動。她和她的前輩、同事們壹起,成為中國現代藝術思潮的中堅力量。1931年,她協助蔡元培籌辦中國美術學會。1934年,她捐贈玉佛雕像支持綏遠軍民抗戰。同時,她還參加了當時藝術界的多次義賣,並多次發言,譴責壹些“名人”遠離現實,話多畫少,因而受到壹些人的詆毀和攻擊,如“妓女不能玷汙象牙塔”。但她不為所動,以加倍的努力投入到藝術創作和社會活動中。她創作的油畫《白菊》寄托了她對藝術和愛情的無限忠誠。
不幸的是,雖然她有誌於投身於國內藝術教育,但不幸的早生貴子使她難以在保守的中國社會立足。1937年,她終於離開了生活了八年的中國,去了歐洲深造,以參加在巴黎舉辦的“世博會”和舉辦自己的畫展為契機,開始了長達40多年的客串生活,直到去世。
生活在國外
自古以來,由於客觀條件的限制,女性往往比男性更難成功,必須做出更多的犧牲才能成就事業。潘郁亮也不例外。
剛到法國時,恰逢第二次世界大戰,局勢緊張。許多留法畫家相繼離開,她的生活非常艱難。據當時在法國留學的著名歌唱家周曉燕回憶,她的住處是歌劇《波西米亞人》中拉丁區的壹個小閣樓,裏面住著許多窮畫家和窮學生。房間的墻上掛滿了她畫的素描。線條非常流暢有力,大部分是全裸的,包括她的自畫像。
在法國,畫師是自由職業者,他們要靠賣畫謀生。巴黎是壹個高消費的城市。老實巴交,她沒有經紀人賣作品,也不會宣傳自己。結果她的畫賣得很少,經常入不敷出,只能靠社會補貼維持生計。然而,巴黎濃厚的藝術氛圍很快讓她無視壹切困難,繼續孜孜不倦地工作。法國畫家何慕群曾回憶說:“潘並不富有,但他慷慨助人。她經常留短發,喜歡喝酒,不講究細節,說話很大聲,很有氣勢,挺有男人味。晚年,她住在蒙巴薩附近的壹條小街上。她住在頂樓,有壹棟房子和壹間工作室。她生活貧困,但她勤於繪畫。有時候她整天在家畫畫,壹整天都不出來。1954年,法國拍了壹部紀錄片《蒙巴納斯》,介紹這壹帶的文化名人,其中就有潘郁亮,他是片中唯壹的東方人。”
此時的她,已經比剛去法國時有了很大的進步。她開始有選擇地從眾多藝術大師的作品中汲取營養,並廣泛運用,融合了後印象派、野獸派等畫派的壹些風格和神韻。在向別人學習的同時,她也能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感受和創作,不拘泥於壹種風格或壹種形式。
1944年8月巴黎解放後,社會逐漸恢復正常,她更加積極地投入到創作中,每年定期到巴基斯坦參加活動。
李的幾個群展?1945年,她在法國當選為中國美術學會會長,並於同年與同事致電國內有關部門,對侵華日軍掠奪破壞的法國藝術品進行索賠。1948 10她與剛從上海來巴黎的趙無極和另外兩位中國畫家舉辦了壹次聯展。後來,她在法國、英國、德國、美國、意大利、比利時、希臘、日本等國舉辦了多次個展。
在旅居國外的幾十年間,她不僅在油畫創作領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還嘗試用中國畫、版畫、雕塑等藝術形式進行創作。主要代表作品有:油畫自畫像、面具、裸女、周小燕、花攤、雕塑王繼元、張大千等。她在法國參加了第51、55、56屆“法國獨立沙龍展”,油畫《裸女》還參加了第1946屆“秋季沙龍展”和聯合國舉辦的“現代國際藝術展”,並在美國、英國、意大利、希臘等國巡回展出。她獲得了21個國際獎項。除了上面提到的意大利國際美展金獎,還有法國國家金獎,法國藝術科學文學教育促進會,巴黎“多塞特獎”,比利時金獎。除了油畫,她還創作了雕塑《格魯塞的頭》和《蒙德索洛的頭》,分別被巴黎Channasche博物館和法國國家教育學院收藏。
雖然她才華橫溢,勤奮好學,但因為性格強勢,羅馬和巴黎藝術殿堂裏的大師位置始終沒有與她同在。認識她的朋友都說她有“三不”的稱號:永遠不入外國國籍,永遠不談戀愛,永遠不跟任何畫商簽約,努力做壹個獨立的人。前兩項對她來說似乎不難,但第三項不可避免地影響了她在巴黎藝術界的興趣。尤其是戰後,藝術家與畫廊的合作更加緊密,拒絕與畫商合作,降低了成功的幾率。盡管如此,法國文化界壹些欣賞她的才華的人還是邀請她在巴黎的塞努西博物館舉辦了壹次展覽。
然而,她在贏得名聲的同時,也失去了心靈的自由,失去了心靈自由的最高結晶——愛情。
新中國成立後,大批藝術家回國,投身於社會主義建設。劉海粟也給她寫過信,希望她能回國。隨著年齡的增長,體力的下降,她也更加思念家鄉和親人。1951,她給家裏寫信說回國的事。1956,她申請回國,但法國當局不允許她帶作品回國。就在她急於離開法蘭西的壹切榮譽回國的時候,她的大恩人潘贊華卻過著越來越壓抑的生活。
65438年至0960年,潘贊化死於安徽。聽到這個消息,她傷心欲絕,從此病入膏肓,很少再提起畫筆。他是她壹生的摯愛,他對她很好,但她沒能陪伴他,照顧他,甚至在他快死的時候。她的心老了。有人說她不再愛潘贊化了。她只愛她的畫。她不為所動,在關系到自己尊嚴、事業、愛好的問題上依然我行我素。幾年前,她送了壹首詩給潘贊化,詩中寫道:“遠路難行,壹只雁聲在異鄉。今夜起露變霜,家中月色多明!身處繁華世界,心中滿是國情。何日飛故裏,莫作籬。”她帶著強烈的鄉愁,獨自壹人在法國勇敢地突破重重困難,在自省中攀登,在攀登中升華,追求心靈的幸福和生活的真諦。最後她成了才女,成就了自己,被很多人仰慕,永垂不朽。這是她做了潘太太的第二任妻子後壹直做的夢嗎?
1964中法建交,她應邀出席了中國駐法國大使館舉辦的首屆“國慶招待會”。首任駐法國大使向她介紹了祖國的發展情況。看到這麽多中國人聚在壹起,她有了回國的想法。於是,她馬上給兒子寫信,讓他辦理回國探親的手續,但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她聽說劉海粟被打成了“大右派”,她只好打消了回國的念頭。四人幫被粉碎後,她重新燃起了回國的希望,但因為各種疾病,醫生最終不允許她旅行。1976,她給兒子潘某寫信說:“我精神很痛苦。我壹收到家信,就壹直想回祖國。妳喜歡吃我做的紅燒肉。等我好了,我會回來做給妳吃...只要我回去,我的病就好了。”她知道自己得了絕癥,日子不多了,更著急回老家。在她的枕頭下,總有壹張紙條:“這是我的家書。如果我死了,我會麻煩我的朋友們把這封信送給孫瀟的潘忠禹作為紀念。中國安慶市郭家橋41號。”她多麽希望在有生之年把作品運回祖國,給親人看看真實的面目!然而她並沒有期待這壹天的到來,帶著凝聚了她壹生心血的畫作,在巴黎的邊緣度過余生。
1977年7月22日,巴黎多家藝術沙龍籠罩在悲傷之中。在許多傑出藝術家長眠的墓地裏,新添了壹座10多枚勛章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墓碑上鑲嵌著長眠者的漢白玉浮雕像。在雕像的下面,有壹個刻有中國隸書的題字——“藝術家潘之墓”。墓前鮮花遍地,不同顏色、不同民族的美的追求者手捧綠菊花、紫康乃馨的花束,壹臉愁容,淚流滿面。然而,墳墓裏唯壹缺少的是她親人的哭聲。藝術美的制造者生老病死都沒有命運的眷顧,最後只能長眠異鄉。
人格魅力
從小生活在陰涼的怡春園,潘很早就意識到,不能靠色情的誘惑來拯救自己,不能把命運托付給男人,只能靠另壹條路——自強不息。從壹個沒有最基礎教育的青樓女子,到壹個世界知名的藝術家,她的艱辛和坎坷可想而知。當人們贊美她的人生和才華時,是否認為這都是她自己不懈奮鬥得來的?
她雖然從小做妓女,但從來沒有沾染妓女的習氣,也從來沒有忸怩過,也沒有風騷過。當她還在上海美術學院學習時,她就和她的同學,後來的畫家劉偉壹起在杭州的山上寫生。她躲在雷峰塔的墻裏小便,這時壹群男同學過來,劉偉叫她趕緊出來。她蹲在裏面說:“誰怕他們!他們在乎我尿尿嗎?”她擅長唱京劇。課間休息時,她的同學讓她唱首歌。她壹點也不害怕,立即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壹首名為《李陵碑》的歌曲。語氣很淒涼,老師同學都驚呆了。過了很久,她才想起唱完之後要鼓掌。真正的女人就是這樣壹個陽剛的女人,做事直來直去。
她住在法國巴黎的時候,走在香榭麗舍大街上,有著很高的“回頭率”。不是因為她很漂亮,而是因為她的獅子鼻和厚嘴唇很奇怪,甚至很醜,穿著打扮也很奇怪。但接觸過她的人都說她內心善良堅韌。也正是因為這些,她最終以傑出的藝術成就贏得了人們的尊重。周曉燕回憶說:“潘其實很醜,但是她很善良,很單純。這是她當時給我的印象。”後人可能出於對她的仰慕,總想把她想象成壹個美女。
這裏還要提到的是她第二次去法國後的壹段感情糾葛。當時她處境艱難,生活非常艱難。中國餐館老板王守義經常默默地幫助她。王守義1920赴法,得益於家鄉李世曾發起的留法勤工儉學。後來,他在聖米歇爾街開了壹家中餐館,取名東方飯店。他善良,富有同情心。他的支持讓潘有了穩定的生活環境,也撫慰了她“身在異鄉”的孤獨感,給她帶來了壹絲溫暖。她的工作室出現了漏洞,她無法繪畫,所以王守義立即去買材料進行修理和裝飾。潘贊華去世後,她開始和他壹起生活,直到去世。
縱觀潘的壹生,傳奇遠遠多於藝術。她用自己的行動,突破了當時男性主導的繪畫氛圍,做出了獨特的貢獻。而她傳奇的成長經歷也展現了性別文化的獨特風景。當然,她在藝術史上是不可替代的,她是20世紀初在社會變革的融合和東西方文化的碰撞下,通過個人努力獲得成功的女性。她獨特的經歷和個性使她的繪畫風格獨樹壹幟。她沒有繼承傳統文人的繪畫風格,而是很好地統壹了西畫和中國畫的優點。她的畫裏有雕塑感,雕塑裏有繪畫感。像她這樣有這麽好的寫實技巧,不落俗套,有創新精神的畫家很少,女畫家更少。
人死如燈。潘去世後,她留在巴黎的大量繪畫作品下落不明。直到上世紀80年代初,著名畫家余楓和她的學生、時任中央美院院長的吳作人到巴黎旅行,尋找她的生活痕跡,終於在她去世的拉丁區的地窖裏找到了她的遺物。據記載,有油畫、水墨畫、版畫、雕塑、素描、速寫等4000多件。由於長期得不到保護,有的已經發黴腐爛。余楓把完好的油畫和中國畫壹壹分類。完成作品後,他讓中國駐法國大使館代為保管這些作品。後來,這些作品在文化部和駐法使館的協助下,由當時的美術家協會安徽分會運回國內,交由安徽省博物館收藏。同時,“潘紀念館”也正在建設中。
40年後,這位纖弱、堅強、頑強的女畫家終於實現了夙願,得以重返故裏。經過時代的洗禮和錘煉,她用自己的精神品質和藝術才華描繪了中國壹代女性的精神歷程,為中國女性藝術家鑄造了新的精神靈魂和審美高度,可以說是壹代女畫家真正意義上的“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