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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蜜》,被豹哥吸了粉

第壹次看《甜蜜蜜》時,是在大學,那時並沒有經歷什麽刻骨銘心的愛情,也沒有背井離鄉壹人闖天下的心酸與苦楚,所以,看了那麽多愛情片,並不能理解,把《甜蜜蜜》作為華語最經典的愛情電影。

時隔幾年,再次拾起,沒有趕上過港漂潮,下海潮,紐約潮,沒有整個大時代賦予的不安全感,也許依舊不能以己及人,但好歹,談了幾場戀愛,人也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北京,和千千萬萬個北漂壹樣,希望能在北京立足,像李翹壹樣"成為有錢人,有兩套房,壹套給媽媽住,壹套給自己住",也找到了自己的另壹半,不是黎小軍,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娶兒時青梅竹馬,也不是豹哥,能壹手遮天,讓妳少奮鬥好幾十年,才有些明白,《甜蜜蜜》的經典在哪裏。

大部分漂洋過海不遠萬裏去另外壹個城市奮鬥的女生,應該都是有李翹般的性格,心眼兒靈,會吃苦,不怕累,能折騰,心比天高,希望會英語,會開車,會炒股,壹心成為“香港人”,不然來香港再找壹個大陸人豈不是虧得要死。是啊,如果不是有這麽高的心氣兒,這麽漂亮的臉蛋兒,幹嘛還要從廣東折騰到香港,隨便找個人嫁了就行了。(原劇本設定李翹是天津人,踏踏實實的內陸人,因為張曼玉的普通話不過關,才改成廣州人)。而大部分男生,都如黎小軍壹樣吧,懦弱,不勇敢,沒什麽想法,只是因為要娶妻要生子,要完成小時候設立的那個夢想,才出來討生活而已。

所以導演的設定,必須是背井離鄉環境,彼此窘迫的的情況,不然像李翹壹樣的人精兒,怎麽能看上現在看來很屌絲很沒出息的黎小軍。而在不認識壹個人的異鄉,在卑微的窘境中,有壹個任妳使喚,又不討厭的異性友人,也挺好的。於是,在風中雨中,在新年的孤獨中,在創業的失敗中,兩顆寂寞的心靈,相遇了。李翹看得開,第二天早上,用"友誼萬歲"化解了昨夜的尷尬。那時候她應該也愛上了黎小軍,只是她不願意承認而已。

她怎能愛上和她壹樣來香港討生活的黎小軍,畢竟“我來香港的目的不是妳,妳來香港的目的也不是我”,她心心念念的是變成香港人。但我覺得有兩處已經暴露了她的心跡,壹個是黎小軍買了兩個壹模壹樣的首飾給李翹和小婷,壹個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壹個是偷偷摸摸的“小三”,李翹徹底爆發了,也引發了上面的討論。壹個是幾經轉折後,黎小軍娶了小婷,李翹也成了豹哥的人。壹次相見,盡管有成年人的克制,但看到了兩人的偶像鄧麗君之後,兩個人再也克制不住,來到熟悉的527,幾番溫存之後,李翹說“我們終於都失敗了”。對啊,即便壹個已經娶妻,壹個也有歸宿,兩個人都已經有了社會的枷鎖,有了圍城,還是不能忘記,也許在那壹刻,李翹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了,就是“每天睜眼都能看到妳”。

可是就在這最接近兩人幸福終點的時刻,豹哥出事了。李翹終究不忍心丟下豹哥,隨豹哥跑路,黎小軍等了壹夜,不見歸人,但依舊和小婷說清,壹人只身紐約。兜兜轉轉,在幾近十年後,在紐約街頭,又是因為鄧麗君,兩人相遇了。再相遇,已是十年。相遇之後的笑容,沒有之前的痛苦,糾結,壹切已淡然。最後兩個人是否重歸於好,電影沒有答案,但好歹給了我們壹些期待。陳可辛也在采訪中說,如果是現實,兩人再無見面可能,但因為是電影,觀眾喜歡,所以設置了這樣壹個結局,所以即便歷經沈浮,還是有這樣壹個機會。但現實不是電影,壹個轉首,要等十年。遇見,千萬不要錯過。

電影中間還插播了壹個關鍵人物,豹哥。在李翹最困難窘迫的時候,遇見了豹哥,在黎李戀沖破內心掙紮和現實阻礙離得最近的時候,帶走了李翹。妳問我,李翹與豹哥之間有沒有愛情,我不知道,但豹哥能給李翹這樣的“傻女”安全感,這是黎小軍給不了的,李翹跟著豹哥的踏實和安全感,這也許是最後李翹沒有回來的原因。對於壹個壹無所有來香港闖蕩的弱女子來說,有什麽比安全感還重要呢。房子,錢,只是安全感的外化,有了這些,李翹去服裝店試衣服不會再遭受導購的白眼,去酒店服務員對她也會說英語了,她會實實在在成為香港人。而豹哥,對她,也應該情深義重,不然不會壹個黑社會老大在滿是青龍的背後紋壹個米奇,也不會說出全劇最虐人的經典:傻女,聽我說,現在立刻回家,洗個熱水澡,明早起來,滿街都有男人,個個都比豹哥好。不用擔心,我很有辦法的,在臺灣有很多老婆,高雄有壹個,臺中有壹個,花蓮有壹個,阿裏山也有壹個。”我想,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忍不下心吧。所以,李翹對於豹哥,更多的是依賴,是踏實。

李翹是幸運的,剛來香港時,有黎小軍的陪伴,在人生低谷時,又有豹哥的相助。但我總覺得,這兩個男人的選擇,都沒有拜托命運的嘲弄。李翹這樣的女生,內心裏真正向往和欣賞,也壹門心思想要的,應該是香港的精英人士,上層階級,油頭,西裝,有體面的工作和帥氣的外表,而不是懦弱的黎小軍和混社會的豹哥。但也許,這就是大時代背景和個人命運的沈浮吧。命運弄人,有的時候,我們連愛都把握不住。

? 看了好幾遍,本來是想看李翹和黎小軍的的虐戀,但還是被豹哥吸了粉。也許沒有安全感是女生的通病。不知道什麽原因,《甜蜜蜜》在大陸被禁,只能找到國語版,多想聽曾誌偉啞著嗓子,說出這幾句最霸氣的情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