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最新電影網 - 電影天堂 - 我,是隔壁太太的情人。

我,是隔壁太太的情人。

1

我住名郡花園1401,她住1402。

她的老公每隔半個月回來壹次,她每隔半個月叫床壹晚。

臥室的床貼近墻壁,我又習慣睡在靠墻那邊,所以每隔半個月我就會聽到她叫床的聲音。

那陣子我無聊透頂,在網絡遊戲裏和別的女生玩著戀愛結婚的把戲。

每次聽到她的聲音,眼前都閃現著愛情電影裏的激情戲,隨著她叫的聲音忽遠忽近,我腦海裏的鏡頭也跟著上下搖晃著,忽高忽低。

然而這感覺就像身無分文的流浪漢倚坐在飄香的面包房旁邊,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除了半月之隔的這壹天,平日裏隔壁房間傳來的都是整夜搓麻將的聲音,如果不是我習慣於晚上寫稿子,我早就報警告他們擾民了。

我在這裏住了不過壹個月的時間,第壹次遇到陳太太時我正在樓梯口等樓梯,壹個身材風韻,穿著刺繡旗袍的女人從另壹部電梯裏出來從我身旁走過,我從飄來的空氣裏呼吸著淡淡的香水味,我轉過頭想再看她壹眼,她也剛好回過頭看到了我的視線,然後嫣然壹笑地對我說,有空來家裏做客。

我的心臟急促地跳動著,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的明艷嬌媚,讓我想起《花樣年華》中的張曼玉,但我知道她不是張曼玉,張曼玉是不搓麻將的。

她的神情,讓我想起壹代才女陸小曼,偶爾我也在房間裏聽到她唱昆曲。

她的手指纖細得叫妳舍不得讓她幹壹點活兒,指甲的顏色也是幾天就換壹次,深藍色,玫紅色,總之是妖艷的。

2

陳太太的先生叫陳成,陳成,多麽好的名字,我聽著陳太太叫著:阿成,阿成,非常肉麻。

有壹次我去借壹點點醋做紅燒魚,陳太太正坐在她先生的腿上用長發拂著他的臉,壹點也避嫌,還和我說,要什麽不好偏要醋?

我就笑了,她順手指著廚房的醋瓶子,我自己過去倒了。

她對陳先生的愛意沒有被對話打斷還是纏在他身上。

陳先生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說,起來,讓王先生笑妳。

我端醋出來的時候她擡起臉來,很天真的問我,王先生妳會笑我嗎?妳笑我妳就不是壹個好男人。

我想陳先生真是有壹個妖精壹樣的女人啊,這樣的女人會讓他放心嗎?還有她放蕩的呻吟聲陳先生能吃得消嗎?我不禁在心裏感嘆。

不過他總是開著那壹輛紅色的奔馳車來來回回,我看到過那車中坐過不同的女人,我沒告訴過陳太太。

3

我在家裏寫著都市愛情小說,盡管經常被人調侃劇情老套,但是我才不會管它。我只要到時候拿到我10%的版稅,把房租水電費付清就夠了。

本來安安穩穩地住在這裏挺好的,我只是不習慣這女人放肆的叫聲。

我女朋友住在上海,每隔半個月飛過來看我,她是不會這樣叫的,她說女人隱忍時才美麗。

我是受不了他們徹夜搓麻將才去隔壁說理的。

那天晚上我壹個人我呆坐在電腦前寫稿子寫到淩晨,隔壁的麻將聲依舊嘩啦啦地響著,讓我無法專心繼續下筆。

那壹聲聲麻將的嘩啦聲讓我眼前浮現著陳太太那壹張粉嫩的、色情的臉。

她總是像嬰兒壹樣天真無邪地看著妳,

然後問:真的嗎,真的嗎?

但那天半夜我還是煩了她。

敲開陳太太的門,我看到牌桌上還有另外三個女人,兩個吸著煙,壹個翹著腿看著我,陳太太走過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今天我手氣好,讓我再多贏壹些吧,很快就散了~

本來我是過來直接發脾氣的,可是她壹這樣我也就沒了脾氣,好像壹塊冰被瞬間融化了。

我笑笑說沒事,我就是閑著無聊過來看妳們打牌的。

四個女人,陳太太是最年輕最漂亮的,其它三個,好象有三四十歲了,煙熏之下,臉色發著青,這個小區住著的都是小有錢人,我不過是個過客,貪戀著這裏的鳥語花香和安靜,誰知道遇到了愛打牌的陳太太。

牌局終於散了,我起身要走,陳太太在後面說,妳,能陪我壹會兒嗎?就壹小會兒。

然後,她頹然坐在沙發裏,望著我,桌子上的麻將牌像死了的嬰兒,壹片壹片的,沒了生氣,剛才還在壹只只溫熱的手裏摸著的。

她壹點點地貼在我身邊,溫熱的身體讓我有些發暈,我說,好熱啊。

她去開了空調,冷風吹起來,但我依然感覺到燥熱和喉嚨的幹渴。

以後,如果妳不喜歡,我就不打麻將了。她忽然說。

這句話有點突然,我回過神來時,她已經把手搭在我背上,然後頭倒在我肩膀上,王良,我是寂寞的,煙和麻將只是我的武器,我要和寂寞對抗。

她是個任性的孩子,我拍拍她的肩:

夜太深了,我們都去睡吧。

陳太太,我叫她,以後,少吸點煙,妳的美麗,會因為煙而遜色。

雖然我已經回到我的房間,可我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像是虎口脫險。

她是讓我著迷的女人,但她是隔壁的陳先生的妻子,她的妖嬈,與我無關。

4

麗珠再來時,我說:

妳今天能不能不隱忍,叫壹次給我聽?

她看了我壹眼,然後穿上那件沒有任何性感可言的白色內衣,翻了壹個身睡去了,我腦海中浮現出陳太太妖嬈的樣子,她今天穿什麽顏色的內衣?

我喜歡她五彩繽紛的旗袍,

那麽張揚著,有壹種放肆的快樂。

過了幾天,我忽然病倒了,發起了高燒,陳太太端著壹碗紅棗羹給我吃時,我的眼淚壹粒粒落到下來,她把我抱在懷裏,然後哄著,不哭不哭,原來,男人說到底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也只是個孩子。

那幾天她壹直做飯給我吃,揚州美少婦陳太太,做揚州菜給我吃,吃得心也甜蜜起來。

最後我好了,也不想說自己好了,

我要裝下去,把甜蜜吃到底。

她從家裏拿來了法國幹紅和上好的芝華士,壹杯壹杯與我喝著,自從那日我敲門後,她再也沒打過麻將,她說,有了英俊男人看,為什麽還要打麻將?

我說妳怎麽會這麽好色?

她抱住我的黑風衣,努力地聞著,然後擡起頭,嫣然壹笑:我就是好色。

陳先生胖而矮,陳太太說,我嫁的是他的錢。

我很欣賞陳太太這樣坦蕩直接的女子。

陳太太說,陳先生對她是色情的欲望,而她對陳先生,是金錢的欲望。

這聽起來確實是人與人之間的等價交換。

最後我們喝醉了,身體纏綿在壹起。

象兩條落岸之魚,趁著海浪來臨之前盡情偷歡,寂寞的男女,不談愛情的男女,陳太太說,妳只是我沿途的站臺,不要怕,我不會死纏爛打糾纏妳,我看過麗珠,她是壹個好姑娘,而且適合妳。

麗珠畢業於上海交大,在壹家咨詢公司做白領。

她常常說我和我寫的東西太流氓,但我們從小就在壹起,我是怎樣的人她心裏清楚,我也習慣了。

每當陳先生不在家時,我便和陳太太壹整天纏在壹起,導致我的書進展很慢,我和她說,我都下不了床了,妳個妖精。

陳太太說,就當我包養妳好了,我付妳錢。

從床上到床下,我聽著她的尖叫,我只當是喜歡她尖叫,喜歡她妖精的樣子,我以為,我不會愛上她。

這只能算是幾夜情。我和梨珠才是青梅竹馬的愛情,從四歲玩到二十四歲,我的母親說,梨珠註定是妳的妻子。

陳太太,我只把她當作壹場艷遇。我猜她也是這樣看待的。

有壹天,她喝醉了,倒在我的懷裏問我,王良,我離婚妳要不要我?

我說妳在開玩笑吧?放著高貴的陳太太不當,想和我追尋詩和遠方嗎?

她黠然壹笑,誰要離婚吶,妳連房子都是租的,也沒有車子出門都要坐地鐵,妳拿什麽娶我呀。我還要給陳成生孩子好好過日子呢。不過我們很快就搬去別墅區住了,歡如朝露的日子不多了,咱們要好好享受啊。

自始至終,我都以為,陳太太只是把我當作她的小情人。

5

幾個月後,我把書賣出去賺了點錢,在上海找了份工作,和麗珠結婚了,我們如父母希望的那樣,由青梅竹馬變成柴米夫妻。

但我壹直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不知少了些什麽。

三年之後,我們搬到了北京,我和麗珠開了家公司,賺了些錢,買了別墅和車子,兩歲的小孩也看著壹天天長大。

有壹次我的車拿去保養,臨時坐了地鐵,在地鐵上,我看到壹個熟悉的女人。

但我幾乎不敢認她,她不再是曾經那般明艷妖嬈,而是像壹個家庭婦女,穿著款式老舊的碎花裙子,她的手裏,牽著壹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

陳太太。我叫她。

她看著我,眼角笑出了皺紋。

我心裏忽然那麽難過起來,壹直想流眼淚。

最近好嗎?我問她。

陳先生呢?我接著問。

離婚了,她說,四年前,我去上海找過妳,那時,妳剛結婚。

我呆住了,她領著孩子下了車。

我拍著地鐵的門,其實我可以跟著她壹起下車,但我沒那勇氣,我只有拍著地鐵的門,叫著,綠萍,綠萍!

綠萍,是陳太太的名字。

我的聲音裏,全是虛張聲勢。

我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的女兒,她的眉宇之間,全是小時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