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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部被曲解的電影:從劇本結構看我不是潘金蓮

第壹次知道這部電影,是因為上映以來的差評。差評來得突然又無理,讓我對導演馮小剛有壹種被壓迫的感覺,但我又沒有相應的理由來支持影片的“好”,所以當時也懶得為影片代言。

現在,我想談談這部電影。

官僚階層和市民階層的矛盾是很多電影中經常提到的壹種戲劇沖突。因為這種沖突具有普遍性和戲劇性,所以很多導演喜歡通過表現兩者的沖突來表現電影本身的張力。比如我最近看的《我是布萊克》和《歸來》,羅馬尼亞導演克裏斯·蒂安·蒙吉的最新作品《畢業考試》等壹系列作品都烘托和展現了這種矛盾。

這是電影的背景。

在電影《我不是潘金蓮》中,李雪蓮作為主角,是整部電影的主角,她面對的都是官僚階層。影片著重刻畫了李雪蓮這個狹隘、偏執、無理取鬧的農村婦女形象,而官僚階層的形象則更加豐富多彩,但主要是作為“自私的官僚階層”的人格面具而存在。

影片中,李雪蓮為壹個無法“公平”的正義呼籲了十幾年,結果不是被打敗就是講和,因為事情越來越嚴重,導致很多人被卷入這場荒謬的指控中。從最初的避重就輕到最後的謙卑總結,可以看出態度的轉變,還有壹些其他的,我慢慢說。

總的來說,影片反對的是自私自利、公民思想狹隘的官僚階層,所以這種沖突壹旦成立,必然有其局限性。

比如邏輯誇張和偏執:人物性格的單向發展影響了人物塑造本身的立體過程,使得影片中的人物過於扁平化,這與電影《狩獵》中所犯的錯誤基本壹致。沒有壹個性格的改變和對抗,很難把人物的心理沖突展現給觀眾。電影《狩獵》中,除了男主和兒子,所有人都瘋狂地攻擊和排斥男主。沒有人願意幫助那個人,這種矛盾和沖突壹直持續到影片的最後壹秒——這樣的影像雖然豐富和加劇了外在的沖突(那個人與世界的沖突),但也拋棄了人物的立體塑造過程——這是超現實主義作品頻繁運動的壹種表現。

提到超現實主義,作為和《狩獵》(單主角對抗世界)同類型的作品,《我不是潘金蓮》也屬於超現實主義——這是電影的前提,也是我們在看這部電影之前需要代入的壹個概念:它不全是現實世界中的壹種現象,而是通過戲劇形式或手段呈現現實生活中的壹些瑕疵或現象的載體。

類似的作品還有大家熟悉的《奔跑的洛拉》、《鋼鐵的鋼琴》、《布達佩斯大飯店》等等。壹般來說,與現實相關的作品可以稱為超現實主義作品。

在這部作品中,我不是潘金蓮,外在沖突是主角李雪蓮與官方的沖突,李雪蓮與丈夫“假離婚”的沖突。這兩個外部沖突決定了整個故事的發展趨勢和方向,沖突也是壹步步構建起來的。比如李雪蓮的沖突是因為丈夫的侮辱,這是影片中主要事件的二級沖突。第三個沖突是很多官員自私自利的沖突,可以說是第二個沖突的衍生品。正是因為這種沖突,李雪蓮找到了他上訴的理由和理由。

第壹個沖突,也是這部電影中最關鍵的沖突點,是李雪蓮的內部沖突。影片最後,李雪蓮與原縣長石為民的對話讓我們知道,李雪蓮的真實想法是為他肚子裏“未成形”的孩子討回公道。正是因為這個內部沖突,故事才朝著第三個沖突發展,這也是我們見過的最大的外部沖突。

同時,電影的整體形式也呈現出層級關系,首先是構圖。

在壹個劇本中,壹般分為開頭-劇情點1-第壹幕結尾-劇情點2-第二幕結尾-第三幕結尾。

這個劇本結構構成了整個故事的大框架,也正是在這個框架下,故事才能有條不紊的發展和構建,而在這個過程中,構圖起到了分割的作用。

分什麽?

上面兩張圖分別代表了兩種構圖,從這兩種構圖的過渡可以看出電影的劇情發生了變化。廣場構圖出現在北京,北京可以說是李雪蓮抱怨的最後壹站。這裏的方形構圖,其實就是“豁然開朗”的意思。

圓形構圖象征著壹種限制,這種限制不僅適用於李雪蓮,也適用於那些級別較低的官員。因為這種狹隘的主觀視野,觀眾才能意識到或體會到主角和配角的認知狹隘。也正因為有了這個鋪墊,整個故事的形式和結構才緊緊綁在壹起,變得不可分割。在我們意識到形式狹窄的同時,也可以很容易地將故事結構與大體框架區分開來(兩個情節點隱藏在兩個構圖的兩個轉場中)。電影中,總* * *給我們展示了兩次在北京的上訪,其中壹次在劇情點壹,另壹次正好對應劇本中劇情點二的位置。

當劇情真正開導的時候——也就是當劇情的沖突最終解決的時候,構圖以正常電影的大小顯示,也是為了避免和上面兩個構圖混淆。

這樣電影的三幕結構更加清晰,同時故事的形式感也更強。事實上,故事的戲劇性和荒誕性都在隱隱增強。

在故事情節上,影片中的主角可以說是對壹個現實生活中的形象進行藝術加工的載體,而導演和編劇正是憑借這種身份,才能讓主角完成現實生活中難以做到的事情,比如上訪。

就像我開頭說的,這是壹部超現實的作品。因為被這個超現實的封面覆蓋,故事發生了很多變化。這種故事實際上可以和賈的許多現實主義作品相比較,正是在這種比較下,我們才能看到超現實主義作品的風格和意識形態是什麽樣的。

電影《我不是潘金蓮》中,故事源於壹則寓言,即關於潘金蓮的寓言。在導演馮小剛的帶領下,我們了解了潘金蓮的故事,對李雪蓮的吸引力有了壹個大致的了解。這個片段就是上面提到的前提。

在壹開始構建劇本的過程中,前提是要站在整頁的十頁上,也就是十分鐘左右。最經典的建築情節不僅是《公民凱恩》中的畫中畫敘事,還有《飛屋環遊記》前十分鐘的默片。這些短暫的片段其實可以代表或展現整個故事的意識形態,在電影《我不是潘金蓮》中也是如此,主角李雪蓮穿越到了過去。

這是關於意義的。

有什麽意義?

活著的意義。

可能很多人不明白,但是如果妳想想我之前寫的兩部作品《嫌疑人X的獻身》和《千年女演員》裏的追求裏石神哲哉的愛情,妳大概就能明白壹點我的意思了。

在李雪蓮看來,她的呼籲不是為了正義。經過十多年的“審判”,李雪蓮選擇了自殺。

事實上,這種自殺行為是由於失去了生活的意義:在過去的十年裏,李雪蓮對正義的追求已經成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壹部分。

即使在中心點——李雪蓮改變主意的片段,它仍然是壹個“尋求正義”的展覽。

這種行為的展示,因為被賦予了荒誕和寓言的色彩,使得故事本身“尋求正義”的意義變得非常嚴肅。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解釋(聽了妞妞的話後沒有抱怨)很牽強,很侮辱人,但對於主角來說,卻很符合她的價值觀。

正是因為這個人物性格的確立,故事的發展非常神奇。他可能會講壹個女人上訪的故事,但觀眾看起來是壹場荒誕的鬧劇,就像《等待戈多》這部劇壹樣——無意義來自於有意義生活的循環提取。

簡單地說,李雪蓮生命的意義實際上與《等待戈多》中所展示的是壹樣的。

綜上,我給這部電影打7.6分。

最後,感謝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