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孔子是由胡玫執導,周潤發、陳建斌、周迅、陸毅、姚櫓、任泉等主演。下面是我推薦給大家的電影孔子的優秀觀後感,希望大家有所收獲。
電影孔子的優秀觀後感壹當孔子仰望蒼天,俯瞰大地,踽踽獨行仿徨不定時,他的追隨者們出現了,先是最鐵磁的顏回,接著是壹堆熟悉的腦袋晃動、臉孔浮現,壹行人在漫天風沙的野外再次聚首,看到這裏時,壹首歌的旋律很自然的在我耳邊響起:
希望妳會記得
永遠的記得
我們曾經擁有
閃亮的日子
我們為了理想
歷盡了艱苦
我們曾經哭泣
也曾***同歡笑
.......
竟然,有壹點點被觸動的感覺。仿佛這首歌就是寫給他的。或者,寫給壹切理想主義者吧。自有中國人,孔子算是第壹個理想主義者吧。
《孔子》沒有傳說中那麽差嘛,尤其是越到老年,發哥的表演也越趨近於想象中的孔子,顏回之死壹段,過於狗血,過於主旋律,且既不符合物理規律(冰層破裂時大家都圍著冰窟窿,肯定會塌方的)也不符合孔子思想(老師讓上來就得上來,怎麽能不聽話呢?)。也許是期望值太低,所以感覺挺驚喜的。我當初想9:30的場次,又是孔子,也許壹半兒都坐不滿,還為此和人打賭,結果又輸掉了。當我看到第壹排有人坐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又輸掉了。看完《風聲》後我就說過,以後再也不在電影院看國產電影,這次也不能算例外,因為是用朋友的贈票,我惡意的推斷:拿贈票的人還真不少,都坐滿了。
孔子,是中國人的耶穌,是我們信仰的來源--別說妳沒有信仰,每個生在中國長在中國的人,都是信儒教長大的,它沒有教堂,沒有像聖經壹樣家喻戶曉的經書,但它融在壹代代人的血液裏,是中國人的DNA,儒教對我們的影響,猶如《聖經》對美國人的影響壹樣大,他們從小耳濡目染,我們亦然,就算長大以後,想要努力的改造自己,都無法改掉DNA,誰讓妳生於斯長於斯。我們的倫理觀道德觀,我們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刻,其實面對的是儒教,是孔子建立的壹套倫理體系,想壹想自己和父母的關系,想壹想那些讓自己開心和慚愧的時刻,妳就能明白我的話。曾經有過幾年的時間,我壹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得出的就是這麽個結論,沒轍,因為我生在中國,青春期長在中國,我骨子裏我的DNA裏,就是儒教,努力的改掉壹些荒唐的東西,還是改不了壹些本質的東西。
經過幾番的祛魅,我覺得儒教並不壞,孔子也是個健康有趣的老頭兒,身上還閃耀著理想主義者獨有的光芒--無論在任何時期,理想主義者都是悲情達觀之人,也令人敬仰。如今我們都知道《論語》是孔子之後的人搜集他的言論編訂而成,是個天然『斷章取義』的文本,孔子說這些話時,有語境有上下文,而不是孤零零的那些斷章,如果搞文字原教旨主義,往往令人啼笑皆非。古代笑話集上有很多這樣的風雅笑話,例如『三年不改父之誌是為孝』,於是盜賊的兒子仍為盜賊就是孝順。
考研第壹年做過壹道題,寫壹篇短文來解釋『有教無類』,考研第二年,是寫壹篇短文解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些沒標點的論語,可以有許多種句讀,正符合了政客們對意識形態的定義,壹代代的傳了下來,有時候妳會發現同壹句話,在不同時期,有了截然相反的解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壹種是啟蒙主義,壹種是愚民的政策。哪樣用的好,都能當領導。
我們課本裏斷斷續續學了許多孔子的文章和關於孔子的文章,其實孔子壹生只留下了壹部非虛構類作品(算不算是歷史作品有待研究)《春秋》和壹部編輯整理作品《詩經》。司馬遷說孔子『厄而作春秋』,在他看來,人得絕望了才能靜下心來做點實事。孔子作春秋非常簡約,隱藏了許多當說未說的話,後來三個人出來作註,於是有了《春秋三傳》,都是用竹簡,看來孔子很可惜東西,我們比較熟悉的『鄭伯克段於鄢』,春秋裏只有這壹句話,到了左傳就演繹成壹篇百字的精彩故事,有時間地點人物沖突,至今,我讀到鄭伯和母親『黃泉下相見』,『大隧之外,其樂融融,大隧之內,其樂熠熠』時,還會感動又難過。
這部電影大致梳理了理想主義者孔子的壹生,算是圓滿,孔子性格裏的幹練和迂腐都有所表達,他的那幾個老是掛在嘴邊上念叨的弟子,也都還算個性鮮明,電影對白也沒其它國產電影麽傻,大部分我們耳熟能詳的故事,都演到了,比如『在陳絕糧』、『子見南子』、『子路問津』、『克己復禮』這些我從小在小畫本上看到的小故事,演繹的都不錯,它的聰明之處是把論語中我們熟悉的那些典故,壹點點的攤開融入到不同的場景中去,論語的那些段落,有些表明了時間地點,有些則只有壹句話,所以安插到哪兒,都說得過去,只要是孔子說的,上下文也符合語境就行,畢竟沒有人知道,孔子是在何時何地何種場合下說這些話的。我尤其喜歡『子見南子』那壹小節,而且覺得把『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和詩三百壹言以蔽之思無邪,安排到這兒,恰切無比。
電影開始那壹場國事討論,那種自由辯論的氣氛,有點英國議院的意思,此時的孔子就像蘇格拉底,勇敢的挑戰當時社會的常識,采用蘇格拉底式的邏輯三段論來推翻人人習以為常的論斷和制度。後來的故事大都過於蒙太奇了。這個電影重點講的還是孔子在魯國的故事。
電影開始時壹個個牛人的面子在眼前閃過:奚仲文,鮑德熹,趙季平。。。。掌鏡的鮑德熹,有意選取角度,把孔子拍的十分高大。
當然,還有第五代女導演胡玫,當我們談起陳凱歌張藝謀時,可能大家都沒想到,她也是同屆的畢業生,也參與了《黃土地》的拍攝。有人說在她每壹部作品背後都有何新的影子,我不以為然,大學時期 ,我讀過何新的東西,我覺得他比胡玫差遠了。但《雍正王朝》和這部《孔子》又都拐著彎的主旋律,曲線愛國愛黨。也挺引人聯想的,我想,在這部電影裏,至少可以把『苛政猛於虎』濃墨重彩的拍壹下,至少這個故事是有確切記載的。
還有壹個很八卦的偶然發現,這部電影的策劃人是於品海--當年,金庸權衡再三,左挑右選,把《明報》賣給了他。
總體來說,這部電影還是值得壹看的,起碼可以梳理壹下過去我們硬被灌輸的關於孔子的雜亂的壹切---假如妳還沒有忘光光的話。可以認識幾個生僻字--以前讀古文,到了《左傳》就頭大,電影裏沿用了古音古字,遵循著古代的姓氏和名字的稱謂方式,算是了解壹點古代文化知識吧。
電影開始和結束時,白發蒼蒼的孔子坐在階前,捧著竹簡昏昏欲睡,他大概也在想自己執著理想波瀾壯闊又悲淒孤獨的壹生吧,做過春風化雨的精神領袖,也曾在矢石如雨的戰場沈著擂鼓應戰。『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但他壹條道跑到黑,知其不可而為之,為了理想,什麽都可以放棄。
最後壹個鏡頭中的孔子,喃喃的說:已經很久沒有夢見周公了,的確如此,因為據記載,孔子晚年喜讀《易》韋編三絕。就算到老,他都不服膺老子獨善其身的出世教誨,哪怕是鉆研易經,也不相信老子。
電影孔子的優秀觀後感二歷史上的孔子,曾被困於陳蔡,電影上的孔子,被困在了平庸的鏡框之中。
作為電影,《孔子》是壹部過於保守的作品,看了開場的五分鐘,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攝影、剪輯,壹切都那麽平平無奇。那個覆倒又立起的欹器仿佛是全片壹個隱喻,告訴我們藏在這個貌似古奧的作品後面的,是多麽可怕的直白。
《孔子》再次提出了壹個恒久的問題:如何在銀幕上表現我們的文化英雄?
壹部英雄的傳記電影,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來塑造偉人的高大形象,其中最笨的壹種,就是讓偉人自己出來告訴大家,他有多麽偉大。不幸的是,《孔子》恰恰就是這個思路。
片中的孔子幾乎成了壹架復讀格言的機器,而往往是格言警句還沒念完,甚至還沒開始,趙季平的交響樂就已經急不可待地提醒大家“立正,格言來了”!有心人可以註意壹下“格言加交響樂”這種招數在片中被重復了多少次,要不是周潤發老到的臺詞功底,保不齊會笑場。發哥偉岸的身形和炯炯的目光,成為了這種貧乏的壹個擋箭牌,不知是幸或不幸。
用電影的手段表現偉人,各國電影人有各自的招數,這與人們通常認為的“畫面是國際語言”的假設,多少有點出入。歐美人拍基督或者天使,多半會采取逆光拍攝,正面補光的辦法,拍出此人“身負神的旨意而來”的威勢,背後強烈的光芒隱喻著神恩眷顧。這與西方人有壹個單壹人格神——上帝的觀念緊密相關。與此相仿佛的,是拍攝“神性景觀”時,好用濃密雲層中透出的縷縷筆直的光線,大自然普通的丁達爾現象,在西方人眼中卻隱藏著天國的旨意,仿佛救贖人間的使者。這些氣勢非凡的場面都是既有西方文化背景,又符合電影特性的手段。是西方電影百余年發展的結晶。
日本人拍武士,就不用這種手段。他們註重的,多半是人物的姿態和表情,以及畫面位置和周圍人物的襯托,這是很有趣的壹個東西對比。中國在17年電影期間,也曾發展出壹套獨特的“賞善罰惡”美學,簡單說,就是拍好人必用仰角、平光,拍壞人必用俯角、光源來自下方,好人站得高,壞人站得低,老觀眾都很熟悉這套編碼系統。李向陽和豬頭小隊長出場,不用說話,觀眾壹眼就分得清善惡。與此同時,香港人也發展出了壹套拍英雄的辦法,關鍵要素之壹是利用“時間的特寫”——慢鏡頭來表現英雄的威勢。當年英雄片看得多了,偶爾見到周潤發出場不用慢鏡,我居然都會有些出戲。
把東西方的這種差別做個比較,會挺有意思。天主教神學家孔漢斯曾經有個精辟的概括,他認為世界上的宗教分為三大河系:歐洲-西亞的“先知宗教”,包括基督教、猶太教和伊斯蘭教,印度次大陸產生的“神秘宗教”,包括印度教、佛教和耆那教等,以及中國產生的“聖賢宗教”,標準版本就是儒教。西方宗教電影拍攝的對象,永遠不會是上帝本身,而是他的使者或者在人間的代理人——先知。所以我們就可以理解,那種逆光拍攝的效果,就是專為“背後有上帝撐腰”的先知們準備的,重點不僅僅在於拍攝的對象人物,更在於其背後的神恩浩蕩。而東方“聖賢宗教”講究的是人間的德行和禮儀,對神仙之事不能說不承認,只是敬鬼神而遠之。日本也好,大陸也好,香港也好,拍攝英雄時註意的都是他作為人的屬性,以及與他人之間的關系。慢鏡後面隱藏的,是東方人特有的對於時間流逝的敏感,以及“英雄歷風霜而不朽”的理念。
用這個角度去看《孔子》,妳會發現其背後並沒有壹個完整的美學體系在支撐。除了讓發哥壹臉真誠地面對鏡頭講格言之外,導演似乎沒有什麽壹以貫之的塑造英雄的理念。各種辦法都用了壹點,但都沒用到位。全片絕大部分時間壹直在用平視鏡頭拍孔子,然而在構圖、場面調度方面均平平無奇,內景不斷的正反打讓人以為在看電視劇。妳要說他是在蓄意強調“聖人也是普通人”吧,“儒道高峰會晤”那段顯然又不是,說明導演還是想突出孔子的,只是沒辦法而已。最要命的是,就連這種“沒風格的風格”也沒保持住,從季孫斯遣人迎接孔子回鄉開始,視聽風格陡然大變。孔子及其弟子先是在逆光中傲然挺立,秀了壹下“英雄群像”,然後又是在“神光護佑”下返回了魯國,這些都顯然是在亂抄西方電影。此後孔子跪拜故城壹節,又破天荒用了壹個仰鏡頭。看這意思,是在恭維“喪家犬”的崇高理想終於得到了故國的承認,可是難道挨餓受凍的孔子就不崇高了麽?這壹記仰視,給得未免有點勢利。
《孔子》的這個毛病,也是中國電影的問題。自從擺脫了“敵俯我仰”的革命電影美學之後,我們塑造英雄人物就沒了個章法。《席卷大西南》等抄過香港電影裏的槍林彈雨慢鏡頭,效果頗雷,《超強臺風》讓爆炸的水柱從西裝革履的領導背後沖天而起,雷點已經接近霹靂級別。《孔子》實在沒辦法了,就幹脆電視劇化,最後再抄壹點國外的成規了事。水土不服不要緊,反正現在觀眾看好萊塢也習慣了。把《孔子》拍成《魔戒》才好呢!
然而單從《孔子》出發,我們不能不思考這樣壹個問題:如何拍孔聖人會更好呢?如何才能在鏡頭和場面調度中體現出“中庸”、“禮讓”乃至“中和位育”的儒家思想來呢?適當用壹點慢鏡頭來表現孔子“萬世不朽”,會不會效果也不錯?還有沒有別的法子?這些都是留給整個中國電影界的大問題。
小津安二郎在自己的電影裏發明了壹種低機位、微微仰起的視角,就被世界目為東方傳統禮俗在電影界的代言人。而在傳統的禮儀之邦拍攝的壹部講述儒家聖人的電影,卻只能七零八碎地照抄他國電影的陳規,說起來,畢竟是個遺憾。這大概也正是今日中國的壹個寫照——急於擁抱傳統,卻還遠遠沒有體認到傳統的核心。
電影的另壹大敗筆在於音樂,趙季平的配樂不能說沒有用心,但是純西化的交響樂放在這部定位“民族史詩”的電影裏面,就好像《國風》裏插進了十四行詩,說不出的別扭。不知從何時開始,這種風格的配樂變成了主旋律電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好拍檔。青藏高原上的《紅河谷》是這個調調,河南人民的好公仆《焦裕祿》是這個調調,兩千年前的《孔子》還是這個調調,其中偶爾點綴壹些時代或地方音樂元素,就算是“民族化”了。衛國宮廷中的舞樂本來是還原春秋文化原生態的壹個大好機會,可惜樂聲甫起,就被宏大的`交響樂壓了個嚴嚴實實,只剩下壹絲磬聲在重圍中苦苦掙紮,全片其他部分的配樂,也大抵若此。姍姍來遲的《幽蘭操》也沒能挽回敗局。沒有了可信的音樂,電影說服觀眾“這就是那個時代”的力量,無形中消失了壹半。
不過所有這些,都比不上劇情上的疏忽。影片前半部分的緊湊和後半部分的疏松已經受到許多詬病,我認為更大的問題出在對孔子這個人物及其精神的把握。夫子壹出場,就被設定成了壹個道德高尚、思想成熟的中年男人,可任誰都知道,沒有壹個人生來就是這樣的。對於走進電影院的大多數觀眾來說,他們需要了解孔子的思想及其意義,這在今日的中國,不能假設為是盡人皆知的背景知識。然而電影的主創人員卻似乎並未把精力放在這上面,除了開始的反對活人殉葬稍有涉及之外,影片對於儒家學說的社會背景、在當時的意義、與其他學派之間的辯難、孔子的心路歷程等等都毫無涉及,仿佛他天生就是壹個理想主義的殉道者,儒學天然就是救國救民的大道。這樣想當然的劇本,根本上是缺乏力度的,是屬於意識形態上過分自信的作品(鮮明的大陸特色)。所以有的觀眾看完之後質疑“孔子有什麽偉大?他不就是壹個失意的政客嗎?”,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客氣地說,《孔子》是在用拍“好幹部”的思路在拍壹個文化聖人,去掉了所有那些屬於思想家的猶疑和仿徨,去掉了思想背後的所有社會根基,只留下了他“跌宕起伏的壹生”,還有戰爭和美女。這樣的電影,看似寫實,實則神話,再好看也不過是場熱鬧而已,打動不了人心。
在我的想象中,今日中國拍攝《孔子》,從他弟子的視角來進入這個人物的人生,會更適合當下的觀眾。用群雄爭霸與百姓疾苦之間的矛盾來說“仁”,用諸侯僭越與周代禮儀之間的矛盾來展現“禮”,角度會更好。前者重煽情,後者有奇觀,都是既讓片子好看,又有思想深度的角度。總比把寶押在無關緊要的CG戰爭場面和“香艷秘聞”上好。
可惜,如今這個時代,好大喜功和省錢省料才是王道。“正面表現偉人生平”的《孔子》從開鏡那壹刻起,就註定了會是壹個文化事件,至於電影本身,只能說聊勝於無,如此而已。
電影孔子的優秀觀後感三據說《孔子》卷入了壹起政治陰謀論事件之中,網絡上幾近兵戎相見,蔚為壯觀 。我帶著輕易被輿論影響的,那種不懷好意的批評心態走進影院,看完電影我才發現,自己終究是小人之心了,電影中的孔子原來在現實中遭遇了戲中壹樣的局面——不過成為了若幹人泄憤的手段與工具,“被誤解”的局面無法避免。而戲中他尚且能夠“改變內心”,用於應對世界的不公與紛亂;而對於電影外的遭遇,他就真的陽痿了——“老二無力”。
但這種境遇卻出奇得與電影本身互相照應,因為電影中的孔子雖然壹直尋覓“知音”,但結局卻知音寥寥。《孔子》的故事不是壹部聖人傳記,說到底是壹部關於自我認同的故事。“孔子眾門徒與孔子的關系”和“子見南子”是《孔子》的兩大部分,無論是眾門生還是南子,都是在彼時為數不多的孔子“知音”。而慘烈的不止是知音者寥寥,而是知音們的結局死的死,傷的傷,無壹不以悵然落幕。所以本片著墨於“子見南子”與“顏回救書簡”,孔子明知南子賞識他,亦無法留在衛國;明知顏回落水性命堪輿,亦無法營救——通篇其實是在制造壹種關於人物的“無力感”:既無法改變時局,亦無法改變身邊人的命運。
這也是電影的另壹個主題,就是孔子“無為”的由來。電影中年輕的孔子有壹身鴻圖抱負,不認同老子的“無為而治”,而希望能夠憑借壹己之力改變時局。但迎接他的卻是其後的風餐露宿,顛沛流離,幾近喪家之犬,理想主義要被挖空殆盡。在電影結尾,孔子的背影壹襲白衣,與老子相若無幾,他最終領會到“不參政事”以及“無為而治”,“改變不了世界,只能改變自己的內心。”電影看似描摹了壹個理想主義失敗者的落魄與無奈,實際上是敘述了另外的壹番“豁然開朗”:以“傳道授業解惑”來終其壹生,用“無為”來“有為”,結尾孔子死後鮑德熹的鏡頭探到窗外,壹片淡定從容的畫卷,正與此心態相得益彰。
電影講到尾巴的時候已經立意鮮明,《孔子》從入世到出世,最後希望逃避政治與爭端。“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哪復計東西”,戲中的孔子領悟到生命中彌足珍貴東西相當多:師生之情,知音之情,家園之情……而那些黨同伐異的鬥爭並無意義。這也是這部電影為什麽顯得相當“中庸”的原因,因為他要表達的本身就是“無為”的價值觀。因為缺失激烈的矛盾與可看性強的戲劇性鬥爭,所以電影節奏顯得相當緩慢。不過原本希望“逃避政治”的《孔子》,卻因循墜入戲外的“輿論口角”之中,這豈非另外壹種黑色幽默?
《孔子》表面上竭力依葫蘆畫瓢照足歷史,事實上不過是借古喻今,依舊是近來影視劇題材不變的主題:對於信仰缺失,喪失“堅持”品質的主流社會,《孔子》依舊是在宣道。所以電影中的孔子即便顛沛流離無處遁藏,也依然堅持“歲寒而知松柏。”人只能在歷練中變得頑強,在風霜後看出本質。只可惜這部電影描摹出了孔子的“本質”,但卻對那些“風霜”和“歷練”沒有深入敘述,以至於電影主題先行而細節稀缺。
但這也是關於電影本身的缺陷而已,至於那些陰謀論的攻擊者,當然他們不會關心電影本身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