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斯和朱時茂有很多好的小品。為什麽這壹個特別突出?
換句話說,陳+朱作品的情節壹般來源於他們之間的矛盾。
按照正常戲劇作品的邏輯,總是濃眉大眼的朱時茂壓制了陳佩斯。
喜劇作品需要對比,所以陳佩斯總是從小人物的角度與朱時茂壹絲不茍、剛正不阿的態度形成對比。
美妙之處在於這裏有壹個尺度平衡。
像趙老師壹樣,他們都變成了土氣的人,嘲笑自命清高的鞏漢林。例如,在卓別林的喜劇中,他總是用瘦弱的自己來對抗高大的人。
但在陳佩斯筆下,朱時茂並沒有真正被擊倒。
很多時候,朱時茂還是壹個正面角色:壹絲不茍,剛正不阿,只是有點過於嚴格,以及漫不經心的傲慢。
陳佩斯扮演的通常是壹個帶有某些人性弱點的小角色,有點壞但並不邪惡:
想玩腦子的小商販,想上鏡的小演員,組織看視頻的妹紙等等。
《活著的人的巨大變化》是多種風格的混合,而《胡椒面》是獨壹無二的,對話很少。
在有情節和對話的小品中,諸宸的情節壹般分為三種類型:
-陳佩斯竭盡全力使事情盡善盡美,並遭受了很多痛苦,例如拍電影和吃面條。“羊肉串”竟然屬於這種?
——陳佩斯以某種方式反擊朱時茂,比如“姐夫和小舅子”,把朱時茂吃得死死的;在《王子與郵差》中,郵差扮成豬吃了老虎,王子低下了頭。
妙就妙在姐夫靠姐姐,郵遞員靠老佛爺。她們都是有潛力的女性,這使得朱時茂無法反擊。
這裏有壹個特殊的草圖:
小偷陳佩斯欽佩朱時茂的風格,真的覺得他不是小偷,但也試圖抓住小偷的同夥;最後,我被朱時茂吵醒了,出現了身份混淆:
“小偷,我怎麽會是小偷呢?!"
我還不自覺地偷了朱時茂的錢包,最後哭了:“我習慣了!”
——題外話,朱時茂、陳佩斯、蔡明、鞏漢林和魏健出現在這個小品裏。毫無疑問,他主演了史上最華麗的小品。
好吧,回來吧。
每個人都喜歡看陳佩斯對朱時茂的反擊。這很正常:
諾斯羅普·弗萊先生說喜劇是兩個群體之間的沖突。
非主流群體需要獲得認同感,因此他們誇大差異,比如自嘲,以引發笑話並反映主流的愚蠢、虛偽和荒謬。
因此,高級喜劇從弱者的角度自嘲,然後將壹切強者神聖化以制造對比。
陳佩斯壹直是這樣的:小人物的觀點,平民的勝利,以及對正義和正直的朱時茂的小小玩笑。
主角和配角是壹場精彩的反擊戲。
這裏的美妙之處在於,陳佩斯本人不是壞人,沒有原罪,但他壹開始就被定為叛徒;朱時茂的出現是壹個正面人物。這種身份鎖定自然讓觀眾容易同情弱者。
陳佩斯不滿意地說:“妳為我叛變了!”每個人也覺得正常。
而朱時茂大搖大擺,言辭鏗鏘:“我是正面人物,主角!”"
——已經隱約開始,挽回觀眾對陳佩斯的同情,對朱時茂的不滿。
因此,陳佩斯的那句“當我們登上舞臺時,這取決於誰有機會”,觀眾拍手叫好:
這是普通人的共同願望。
然後是陳佩斯和朱時茂。
因為前面的鋪墊,大家只是覺得很好玩,有點泄氣。
而在攪動戲劇的過程中,陳佩斯不停地自嘲,這讓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對的:
“退後!”“妳是配角!配角只有半張臉!”“不要那半張臉!”“永遠確保我的臉給觀眾!”
最後爆出壹句:“我連臉都不要了,幹嘛搶風頭!”"
這是普通人自嘲的極限。
經過朱時茂的勸解,這件事更是火上澆油:
“妳說妳這個條件很棒?這鼻子,這眼睛,這腦袋瓜子,花了幾千年才出壹個!像妳這樣的形象,小偷小摸,不法商販,地痞流氓,妳不用演戲,戳那裏就行了!”
-從表演的角度來看,這段話不能說是錯的,但顯然充滿了傲慢和偏見。
所以陳佩斯的聲音因憤怒而哽咽:
“幾千年來壹直是這樣的事情!”
朱時茂漫不經心地回答:“妳不是個東西!”
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觀眾對陳佩斯的同情和對朱時茂的不滿幾乎達到了極限。
最後,在陳佩斯的電線桿被打開後,他們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了。
陳佩斯罷工了。
於是朱時茂平靜下來:“我知道妳不想演配角!”
陳佩斯:“我告訴妳,我已經表演了十多年了!””然後,畫面令人絕望:“如果我換妳的衣服,我會比妳打得更好!" "
於是朱時茂宣布妥協。陳佩斯成了主角。
到目前為止,這是壹次成功的反擊,是平民的勝利,也是普通人的勝利。
說白了,是年輕的屠龍者殺死了惡龍。
《小叔子與姐夫》到此結束:姐夫被迫放了姐夫。
報告和郵遞員到這裏就結束了:郵遞員成了首席英雄,報告還要求他“先走!”"
但“主角和配角”的突出之處在於:
逆轉了,但還沒有結束。
穿衣服時,朱時茂大聲說:
“妳說的跟我壹樣,他穿上這件衣服,他也是地下工作者!——再看這張!”
果然,陳佩斯成為主角後,他很驕傲和自豪,他的手勢也很到位,所以反派無法隱藏他的臉。
壹句瘋狂的“我是主角”“現在是我上場的時候了”!
它表明:之前殺死龍的男孩已經變成了龍。
於是觀眾的情緒又反轉了。
當然,陳佩斯還是說了那句經典的話:“我以為只有我這樣的人會叛變,沒想到妳朱時茂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叛變了!”
這句話真的很有意義。但與此同時,妳必須註意到,當陳佩斯說這話時,他忘了自己,進入了“我是壹個小偷……我怎麽會是壹個小偷呢?”。
這裏有壹個細節。當陳佩斯與朱時茂交談時,他不知不覺地從主角變成了他習慣的配角。
下壹步是合乎邏輯的:
陳佩斯重新扮演了他慣用的反派角色。“金票大了!”
於是朱時茂拍了拍桌子,“白日做夢!”
於是兩人進入了節奏。朱時茂在壹連串臺詞後拔出了槍。“我的槍呢?”
陳佩斯仍然記得這件事,並迅速遞過槍:“給妳!”
又回去了。
所以在陳佩斯倒下後,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再次錯亂:
“不,我才是主角!”
我是小偷,我怎麽會是小偷呢?的升華版本。
他當配角太久了,以至於當他成為主角時,他會在成功時瘋狂,但他會情不自禁地進入配角的節奏。這個年輕的屠龍者變成惡龍的故事情節非常精彩。
以至於真正墊底的朱時茂的那句“妳,做妳該做的事”,完全被掌聲淹沒了。
所以,《主角與配角》集合了諸宸的所有經典元素:
反擊,對各種既定刻板印象的嘲諷,反轉,身份的丟失,主動和被動的角色互換。
隱藏的主要情節是年輕的屠龍者(迷失在習慣和自我認同中)變成了壹條龍。
所有的經典臺詞和經典包袱都來自於劇情,而不是文字遊戲。
它既照顧了配角們的辛酸,又不抹黑主角的形象,總體上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真是個大師。
這是壹個完整的模型,再次表明:
最高級的喜劇是保護弱者:正是非主流弱勢群體以各種方式(如自嘲)表達他們的差異,以揭露世界上所有的愚蠢、虛偽、傲慢和荒謬。
“我壹直以為...我沒想到,妳朱時茂這個重...!?"
另壹方面,壹些直接攻擊“單身是狗”和“脂肪是安全氣囊”的小品...這真是壹個很高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