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壹句“謝謝”感動了朱師傅。他看著女孩身上的白色校服,壹個舊書包,不禁嘆了口氣,說:“上車吧。”
女孩高興地上了公共汽車。到了轉彎處,她突然嘟囔了壹句:“師傅,我只有三塊錢。所以,半站就可以了。”
朱師傅從後視鏡裏看到女孩紅紅的臉,沒說話。這個城市的出租車起步價是五元。
開到最近的公交車站,朱師傅把車停下。姑娘關上門,高興地說:“太感謝妳了,師父!”"
朱師傅看著她壹瘸壹拐地往前走,突然有點難過。
也就是從那個周末開始,朱師傅每個周末都會看到女生在學校門口等著。幾輛出租車經過,姑娘們都不看,只是踮著腳。女孩們在等她們自己?朱師傅猜到了,心裏頓時壹暖。他開車經過,女孩從遠處向他招手。朱師傅很驚訝,他的紅色桑塔納和別人的沒什麽區別。這個女孩怎麽可能壹眼就認出來呢?
還是三塊錢,還是壹站。朱師傅也沒問她為什麽專門等車,或者為什麽只坐壹站。女生心裏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朱師傅很清楚這壹點。
最後壹程
壹次,兩次,三次,朱師傅漸漸養成了習慣。周末交車前拉的最後壹個人,壹定是四十中的壹個瘸腿女生。他豎起“禁止乘客”的牌子,集中在校門口等候。這個女孩只有十四五歲。當她看到他時,她像小鹿壹樣跳了過去,大聲地和同學們說“再見”。但是走了五分鐘,女孩下了車。
好像為了等這句話,朱師傅周末不管跑多遠都會開車過來。有時候,即使誤車被罰款,也要讓女孩搭車。
時間過得很快,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壹年。第二年夏天,朱師傅看著女孩背著沈重的書包上車,突然覺得很失落。他知道這個女孩要初中畢業了。她會去哪裏上高中?
“謝謝妳,主人。這可能是我最後壹次坐妳的位子了,給妳添麻煩了。我考上了辛集壹中,可能半年才回家壹次。”女孩說。朱師傅從後視鏡裏看了女孩壹眼,很不高興。那個女生真的很優秀,辛集壹中是省重點。如果我考上了,就像半只腳踏進了大學的大門。
“那我帶妳回家,”朱師傅說。女孩搖搖頭說她只有三塊錢。
“這次不收費,”朱師傅看了看表說。送姑娘回家肯定會錯過發貨時間。她能被罰款又有什麽關系?他想和女孩多待壹會兒,再多待壹會兒。女孩給了地址,很遠,還有七站。
半個小時後,朱師傅把車停了下來。那個女孩背著書包走了下來。朱師傅從車裏拿出壹個盒子,說:“這是給妳的禮物。”姑娘大吃壹驚,接過禮物,然後向朱師傅鞠了壹躬,說:“謝謝朱師傅。”看到女孩壹瘸壹拐地進了樓,朱師傅嘆了半天氣。姑娘,我再也沒見過她?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十年前尋找好人
十年很快就過去了。
朱師傅還在開出租車。這壹天,他沒有多少工作。他正在擦車,卻聽到交通音樂臺播放壹首《尋妳》,尋找十年前車牌號為冀AZXXXX的司機。朱師傅壹聽,驚呆了。有人在找他?十年前,他開著那輛車。電話打到電臺,主持人驚喜地給了他壹個電話號碼。朱師傅納悶,會是誰呢?每天忙於謀生,除了妻子,他幾乎不認識別的女人。
撥通電話,朱師傅聽到壹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她驚訝地問,“是妳嗎?主人!”
朱師傅楞了壹下。這聲音,這語速,好熟悉!他壹下子想不起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