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中年以後,川端康成越來越發現自己“從未經歷過西式的悲傷和苦惱,也從未在日本國內看到西式的虛無和頹廢”。他開始向傳統靠攏。在寫《雪國》的時候,為了寫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美,他只能從日本傳統文化中尋求創作靈感。
在《雪國》的結尾,他寫道:“她(那片葉子)平躺在空中,島村突然僵住了,但突然,她並沒有感到危險或恐怖。就像是虛幻世界裏的幻覺。僵硬的身體從空中落下,看起來很柔軟,但那姿勢,就像木偶壹樣,沒有掙紮,沒有生命,沒有自由,似乎超越了生死。”
這是川端康成生死無常的虛無主義思想的充分體現:島村對葉紫的死並沒有感到任何恐怖。他覺得,在她墜落的那壹刻,她仿佛在自由飛翔,生死已經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在樹葉或生或死、或死或活的那壹刻,島村的目光在生與死、死與生之間自由穿梭,他突然領悟到了生與死的永恒思考。他意識到生與死只是人生旅途中的兩點。沒有生就沒有死,沒有死就沒有生,死可以再生。
認識到人是不在乎生死的,死亡不是生命的終結。“無”不是對“有”的肯定。生與死,存在與被存在只是生命存在的兩種方式。我認識到,只有敢於肯定死亡,我才能擁有生命,這樣我活著就不會被死亡的陰影所困擾,我死了也不會懼怕生命。
這種生死無常的觀點正是川端康成本人借助島村的形象來表達他對生死和生命虛無的看法。
川端康成從十幾歲開始就壹直在閱讀日本古典文學。這些作品大多有佛教的無常。在《雪國》的結尾,樹葉從樓上掉落的場景被描述得如詩如畫:“當他(島村)站起來,用腳站立的時候,他擡起頭,銀河似乎要墜落到島村的心臟。”
“僵硬的身體從空中落下,看起來很柔軟,但那姿勢,就像木偶壹樣,沒有掙紮,沒有生命,沒有自由,似乎超越了生死。”作者對死亡的描寫讓人覺得,對作者來說,死亡是幸福的終結,人死後也像自然界的萬物壹樣回歸虛無,達到萬物本來的境界。這也是川端康成自己對死亡的理解。
“虛無”構築了《雪國》的思想靈魂,突出了小說的主題。川端康成“以卓越的感性和高超的小說技巧展現日本人心靈的本質”的虛無主義思想,與他從小的生活經歷和日本古典文學中佛教無常傳統對其內心世界的影響有關。
禪宗說:“菩提無樹,明鏡無臺。什麽都沒有,所以沒有灰塵。”這類似於川端康成在《雪國》中提出的人生無常,萬物空虛,滅我,無中生有的虛無主義思想。
在日本文學中,“哀物”是整個日本傳統文學的審美準則。從最古老的歷史文學作品《古代故事》到《葉集》、《源氏物語》、《徒然草》等名著,都有壹種悲涼的情緒。日本漢學家本巨弘曾說:“在人的感情中,只有憂郁、悲傷、難過,也就是壹切不如意的事,才是最動人的。”
川端康成緊跟日本的這壹傳統。作為第壹位獲得諾貝爾獎的日本作家,他“以敏銳的感覺和高超的小說技巧展現了日本人民的本質”。他的文學植根於日本傳統文學的土壤,同時又吸收了其他的寫作技巧,加上川端康成本人的壹些特殊的生活經歷,使他的文學充滿了淡淡的憂傷。
小說《雪國》以茫茫白雪為背景,奠定了其悲涼的基調。如果說《雪國》是壹首悠揚動人的樂曲,那麽憂傷之美就是它的主旋律。?
葉子的死亡揭示了壹種美,如白色的雪,明亮的星星和明亮的火。這壹切構成的畫面甚至可以說是美好的,島村的精神情人葉子就在這樣的場景中悄然離去。樹葉的生命就像壹串串悲傷的音符飄在空中,散了又散,匆匆散了又散,才形成壹首優美的音樂。
在川端康成看來,美與悲是密不可分的,相輔相成的。因此小說《雪國》充滿了失意、孤獨、感傷等悲情,結局帶有壹定的悲劇色彩。
擴展數據:
情節
這是壹個在島村、小馬駒和葉子之間糾結,最後變成小馬駒的故事。島村是在東京學習西方芭蕾的自由職業者,家境殷實。他在湯澤鎮見過藝妓駒子三次。駒子是去過東京的藝妓。她會玩三味線,還會寫日記。
處於文化邊緣卻熱愛文藝的駒子,不禁對能聽懂她話題的外賓島村產生了深深的好感。駒子的主人三味線的兒子南航患有肺結核。在壹個叫野子的女人的陪同下,他回到湯澤鎮休養,正好坐在島村的對面,島村第二次去見駒子。
小說的敘述從這裏開始。島村透過霧蒙蒙的窗戶欣賞著傍晚的雪景,但當她看到映在窗戶上的樹葉明亮的眼睛時,不禁感到不安。
駒子對島村有真摯的感情,但島村只想享受這短暫的美好。島村聽說三味線的師傅曾經想把科科許配給劊子手,科科也是藝妓給劊子手治病,但科科否認了。駒子在島村期間和他壹起玩,希望能發展長期關系。島村不僅欣賞科科的美麗和個性,尤其是在壹次酒後留宿之後,還暗暗放不下單純的葉子。
南航死後,Machinaka的電影院著火了,葉子逃不掉,只好從高處跳下,但他也在《生而為死》中。小馬駒癱倒在地,緊貼著葉子的身體哭了起來。當鎮民看到她精神失常時,他們不得不把她帶走。這時,同在壹處的島村想起了松尾芭蕉的俳句,想起了那天窗戶裏映出的樹葉的美麗臉龐,再擡頭看看天空,仿佛無盡的星光全都湧進了我的心裏。
參考資料:
百度百科-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