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日,外,山崗(伴隨歌曲《月光傾城》)
《月光傾城》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燈下的人在等
人群裏的風風裏的歌裏的歲月聲
誰不知不覺嘆息 嘆那不知不覺年紀
誰還傾聽壹葉知秋的美麗
早晨妳來過留下過彌漫過櫻花香
窗被打開過門開過人問我怎麽說
妳曾唱壹樣的月光 曾陪我為落葉悲傷
曾在落滿雪的窗前畫我的模樣
那些飄滿雪的冬天
那個不帶傘的少年
那句被門擋住的誓言
那串被雪覆蓋的再見
壹望無際的天邊,山坡上壹棵孤零零的大樹。推近,看到樹上掛滿各種各樣的小東西:三人(張揚,高舉,歡子)的發黃的相片,風箏,聖誕卡,寫著字的大手,畫了壹些圖畫的石膏假腿,壹串書信疊成的小天鵝,幾串風鈴,壹只降落傘下吊著個娃娃(貌似歡子),壹些樂譜,樹上刻著幾個字:“妳們原諒我嗎?”
出主字幕,淡出
(以下壹個五分鐘的段落為黑白默片,對白由整幅字幕打出,背景是三個人在哼唱a小調和聲。
2 日,外,大宅院
字幕1:1993年6月30日,雙秀園1號
整個院子裏到處是鞭炮在無聲地爆著,壹個老仆模樣的人在無聲地吹著壹只嗩吶。張揚和歡子在結婚,整個院子裏只有這三個人,張揚抱起歡子走向屋子,在門口處,歡子抱住張揚的頭在他耳邊說:
字幕2:沒想到最後嫁給妳。
字幕3:我也是。
3 夜,內,女生宿舍
字幕4:1988年12月31日,元旦前夜,大雨。
高舉抱著歡子狂吻,高舉背對門時不時偷看窗外的雨,歡子也緊緊抱著高舉,臉對著門,門半開著,張揚出現在門口,渾身是水,歡子看著他,繼續被高舉吻著。
4 日,外,大宅院
字幕5:1995年12月31日,元旦前夜,雪。
下著雪,歡子提著箱子從屋裏沖出來,跑到院門口,老仆站在門口,遲疑地把門打開。張揚從裏面跑出來,停在離門口兩步遠,把老仆叫到跟前,遞給他壹張卡,指指歡子,老仆走過去把卡交給歡子,歡子看了看說:——
字幕6:我不會回來的,也沒有什麽事要求妳,這張卡對我毫無用處。
歡子把卡交給老仆,老仆不接。
張揚說:——
字幕7:就算留個紀念吧,妳收著。
張揚轉身回屋。
歡子望著張揚的背影,片刻提著箱子出門而去。
5 日,外,大學草坪
字幕8:1991年6月30日,歡子畢業。
張揚、高舉和歡子三個人坐在草地上對著鏡頭。歡子用手攏攏被風吹散的長發,對鏡頭說著什麽,兩個男人也加入進來,三個人對著鏡頭壹起說著,各自伸出壹只手拉了拉鉤。
字幕9:我們從前互相今天所以非常決不提起那麽幸福發誓三個郁悶家夥不認識碰見幸福誓言去死。
鏡頭拉開,看到前景時壹臺家用攝像機,繼續升起,三個人和壹臺家用攝影機越來越遠。
這時背景上三個人唱和聲已越來越沒氣了,最後高舉喘了口氣,說:“我們曾經許下諾言但無壹實現,這是我們最後壹個誓言,我們決定用壹生去遵守。”
6 日,外,大學
清晨,不少學生在跑步,有的坐在操場邊看書,壹個長鏡頭掠過這些人們,穿過漂亮的女生,白發的先生,壹對戀人在樹林裏接吻,壹個像是失戀的女生擦著眼淚,把壹封信丟在風裏。壹直移到禮堂前的壹大群人。
鏡頭沿著人群背影移動,緩緩升。(看到其中有壹部分人是木頭做的假人。)
高舉畫外獨白:“大學三年級的時候,我女朋友去了美國,好在我們樂隊那是每星期都排練,平時,還要拼命寫歌,也步覺得什麽。張揚那是剛從西安退了學來北京,加入了我們樂隊,我下鋪那張床正好空著,張揚就和我住了。”
7 日,外,學校禮堂前
鏡頭升到人群上空(俯),原來時大批老生在圍觀新生入學報到,壹輛輛去車站接新生的車,停在禮堂前,新生們背著行禮走下來,高舉和張揚坐在禮堂房頂上拿著壹望遠鏡在看。
高舉畫外獨白:“那壹天我們倆起得格外早,可還是來晚了,興高采烈的男生們擠滿了禮堂前,像是久旱逢雨的農夫在快樂地看著秋天的收成。”
高舉和張揚邊用望遠鏡輪流看著新生邊聊:
張揚邊看:“太慘了,太慘了,慘不忍睹。”
高舉:“這就不錯了,有女的就不錯了,這是工科院校,哪兒像妳們學文的,天天蜜罐裏泡著。”
張揚:“妳原來那女朋友,叫什麽?蓓蓓,不是挺好的。”
高舉接過望遠鏡看:“那樣的壹年能出壹個就不錯了,可是沖上來和妳拼搏的男生有壹萬二千人之多,踢足球的,打籃球的,學生會主席,校長的孫子,還有壹夜壹夜在窗外傻站著的花癡,哥兒們那會兒寫了多少歌兒呀,連英文的都寫了,還差點挨那幫體育生壹頓打,妳看吧,我覺著今兒沒戲了。”
張揚接著看:“沒準最後出來壹仙女,那咱倆就從這跳下去,落在她面前。”
高舉:“最好有兩仙女,要不咱倆怎麽辦,總不能平時歸妳,周末歸我吧。”
說著自己先笑起來,張揚卻毫無反應,舉著望遠鏡像是呆了。
(高速)壹個美得動人心魄的女孩從車上下來,提著箱子快樂地走到報到桌前,壹點兒不像其他女生那樣羞澀,大方得反而讓圍觀的老生們不好意思了,她和桌後的老師說著什麽,忽然擡頭看著禮堂的房頂笑了。
高舉獨白:“仿佛是命中註定,我們壹生中最難忘的那些壹去不返的好日子就從那天開始了,她叫歡子。”
8 日,外,教學樓邊的樹林——教學樓壹教室內
壹個長鏡頭,秋天的樹葉落滿壹地,空空的樹林,推向壹棵粗大的樹幹,移繞過樹,樹背後是張揚和歡子在熱烈地接吻,鏡頭升到樹梢,移到教學樓二樓的窗戶,裏面是七八個學生在聽教授講課,其中幾個是木頭做的假人。高舉坐在最後壹排,鏡頭壹直推到高舉近景:
同時高舉畫外獨白:“在對歡子友誼第壹,比賽第二的競爭中,張揚贏了。部分原因時蓓蓓每星期從美國的來信,但這不是主要的,那個時代的大學就仿佛唐宋時代的青樓,流浪江湖的詩人、歌手、畫家屢屢得手,學校裏的男生倒成了大茶壺似的,但是張揚還是遵守了我們的約定。每個星期六,歡子是歸我的,他也真放心,我覺得我真怪,就這樣還挺美的。”
9 日,外,教室
高舉正在若有所思,教授突然加重語氣指著演算過程已經寫滿了三大塊黑板的壹道復變函數說道:“所以,這道題的最終結果就是——等於零。”在最後畫了壹個大“0”。
高舉也在自己的筆記上沒有所有過程的那道題旁寫上“=0”。
教授得意地看著滿黑板的演算。轉過身拍拍手裏的粉筆灰,說道:“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還剩壹點時間,照例由同學談談妳們畢業論文的構思,今天輪到高舉同學談,高舉同學,請妳到前面來談吧。”說完教授走下講臺,坐到第壹排。
高舉坐到講臺後,教授:“要不要擦壹塊黑板?”
高舉:“不用,我的課題只是個猜想,壹句話就說完了。”
教授贊許地點點頭,打開本準備記下。
高舉:“我想世界上任何人可以通過無限多條途徑搭上關系,我只證明最近的壹條中間步超過10個人。”
大家全楞了,教授還沒說話,壹個學生先問道:“妳依據什麽得出10層這個概念的?”
高舉:“美依據,只是感覺。”
另壹個同學:“我感覺也許8層就夠了,比如我和壹個索馬裏難民也許都用不了8層就接上頭了。”
高舉:“也許兩層就夠了。”
另壹個同學:“照妳這樣任何壹個人都能提出猜想的數字,比如20或者1萬。”
大家沈默。
教授緩緩說:“證明妳這個猜想的唯壹辦法是把全世界每壹個人的關系網輸入計算機進行分析,這太荒唐了,這不是科學,是社會學的命題,也許妳能找到把社會學和科學融合的方法。我現在能給妳的唯壹提示就是:如果妳猜想的是10層,那妳必須證明9層足以聯系世界上的每壹個人,把最後壹層留給每壹秒鐘都在出生的嬰兒,他們只認識他們的母親。”(教授的後半段話疊著壹個嬰兒出生的啼哭,接著畫面疊出壹個嬰兒。轉下場)
10 日,內,電影院
銀幕上壹個嬰兒正在護士懷裏啼哭。
鏡頭從銀幕逐漸拉開,稀稀落落的電影院。
這時電影結束了,兩個人從鏡頭前的情侶座上站起來,是高舉和歡子。兩個人走出電影院。
高舉畫外獨白:“第壹個歡子屬於我的星期六,就看了這個令人嘔吐的電影,耽誤了寶貴的壹下午,真後悔。”
11 黃昏,外,大街
高舉和歡子隨著人海走到街上(長焦)
歡子笑著看高舉:“妳還有什麽安排?要不要再看壹場電影?”
高舉也笑:“再看壹場也還有時間,說好了星期六妳屬於我壹整天,就是說壹直到12點。”
歡子:“那幹點什麽呢?”
高舉:“妳跟張揚在壹起幹什麽?”
歡子笑:“張揚沒跟妳說?”壹臉很狡詰的樣子。
高舉:“沒有,他每天晚上回來都想跟我說,可我什麽也沒聽見。”
歡子:“為什麽?”
高舉:“因為我不想聽。”
歡子邊走邊跳到高舉對面:“為什麽不想聽?”
高舉:“他除了吧嘰嘴還是吧嘰嘴。”說完哈哈大笑。
歡子壹下子轉過身去,高舉趁機上前摟歡子往前走,兩個人的背影走出四五步,高舉的手放下來,插在自己袋裏,兩個人走遠。
高舉獨白:“其實張揚每天晚上都和我嘮叨個不停,我也狂說不止,但只有他的五分之壹。星期天我們樂隊照常排練,但歌卻越唱越柔,聽起來不怎麽像搖滾了。”
12 日,內,排練室
張揚在彈琴。高舉是主唱,鼓手和貝司手是兩個木頭假人,(但是鼓和貝司的聲音依然有)。
他們剛剛排完壹首歌的尾段,停下來。高舉回頭望著張揚:“妳覺得好嗎?”
張揚壹邊彈琴壹邊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別人聽了之後怎麽想。”
高舉:“要是歡子在就好了。她會說真話的。”
張揚:“可今天是星期天,她不屬於我們。”
13 日,外,山崗
山坡上的那棵掛滿了小東西的孤零零的大樹。歡子站在樹前,往樹上掛了壹黃壹藍兩個絲線纏的粽子,然後虔誠地站在樹前,輕輕說道:“妳們會長大嗎?我們會壹直在壹起嗎?”
14 日,外,大學草坪
張揚和高舉和歡子在把三輛自行車的拆散組成壹輛三人騎的長長的怪車,三人排成壹排,張揚在前,歡子在中,高舉在最後,騎著這輛大長車在校園中遊蕩。在壹個小橋拐彎處,車突然斷了,高舉騎著只有壹個輪子的最後壹段被甩到壹個畫著“Tom and Jerry”(貓和老鼠)的廣告牌上,張揚和歡子大笑著向前騎去。
15 日,內,排練室
鼓和貝司單調地響著,只有兩個木頭人。
16 日,外,山崗
歡子靜靜站在那棵掛滿了小東西的孤零零的大樹前,輕輕說:“我沒法問爸爸和媽媽,他們不會理解我,我只能問妳,妳能告訴我嗎?”
這時張揚悄悄從山坡上下來,站在歡子身後,聽見她繼續在說:“他們兩個完全不壹樣,高舉像壹雙眼睛,而張揚則像壹個孩子。。。”話音未落,張揚從後面壹把抱住歡子,歡子詫異地喊:“妳怎麽來了,今天是星期天。”
張揚也瘋狂地扳過歡子的臉說:“星期天我也愛妳。”
倆人深深地吻著。
17 日,外,教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壹陣大笑,淡入的是張揚、歡子、高舉坐成壹排對著鏡頭大笑不止,看到是高舉的教室,歡子坐在中間,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中近景)
高舉對著鏡頭:“現在是1988年10月。。。”笑得說不下去。
張揚對鏡頭:“I don't care about you! Fuck you!”
歡子對鏡頭:“這個人叫張揚,這個人叫高舉,其實他什麽也舉不起來,但是他就是喜歡別人叫他高舉。他們是壹對情敵。。。”
(下面突然在本場中插入壹段戲)
18 日,外,電影院門口
幾個無聊的人抱著爆米花打著哈欠走出電影院,高舉和歡子跟在後面。
歡子:“令人嘔吐。”
高舉:“催人奶下。”
兩人笑了。
歡子:“好像每次看完電影都是這兩句。”
高舉:“咱們幹脆把這兩句寫到背上得了,省得老說。”
歡子:“可咱幹嘛非看電影呀,耽誤了多少美好的周末呀。”
高舉壹臉壞笑:“那妳想幹點什麽?”
兩個人邊說邊走到街角,聽到歌聲。
張揚入畫,在街角彈琴,面前壹個牌子上寫著“賣唱”兩字。
兩人停下腳步。
歡子:“張揚。”
張揚看著他倆,邊笑邊唱。
高舉掏出壹塊錢扔到已經有壹些錢的帽子裏,“買二兩牛肉吧。”
張揚:“就牛頭。”
高舉:“牛頭就牛頭。”
張揚:“妳壞了我的女人。”
高舉:“我沒有,麻風碰過的女人,我不沾。”
(回到上壹場,繼續三個人家用攝像機)
高舉和張揚互相指著:“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張揚指著歡子對鏡頭:“這是我媳婦,她叫歡子,現在是她19歲的模樣,大家看清楚,漂亮吧,她已經和我——那個了。。。”
高舉:“禽獸!妳壞了我的女人!”
張揚:“放屁,歡子是我的,今天是星期五!”
歡子對鏡頭:“今天是壹個特別值得紀念的日子,今天是10月13日,星期五,壹個特別幸福的日子。”
高舉:“壹個無比倒黴的日子,今天我。。。”
張揚對鏡頭:“今天他為了向我的女人。。。”
高舉:“我的女人!”
(突然又插入壹場戲)
19 黃昏,外,電影院門口
高舉在電影院門口晃來晃去,手裏舉著壹塊等人的牌子,上面畫著歡子的頭像,下面寫著“距電影散場還有xx分鐘。”電影散場了,人們稀稀落落的出來。
張揚和歡子騎著那輛只剩下兩個座的長車停在高舉前。
高舉假裝沒看見兩人,歡子輕輕喊了聲:“高舉,對不起。”
高舉把手裏的牌子翻了個面,看到背面寫著:“如果壹個人的腿斷成四截,他還能帶著別人的媳婦騎車嗎?”
(轉回上壹場,三人對著家用攝像機)
張揚:“這家夥為了向我的女人(摟摟歡子)獻媚,在足球場上逞英雄,結果把自己的腿摔斷了,哈哈。。。”
鏡頭逐漸拉開,高舉手裏邊往石膏腿上寫祝福的話,壹邊說:“請看著愛的代價。”
高舉左腳石膏壹直打到大腿根,直楞楞地伸著。
鏡頭繼續拉開,前景中看到壹臺家用攝像機對著三人。
歡子對著攝像機:“不過我和張揚會好好伺候他的,誰讓我們三個是壹家子呢,是不是張揚?”
張揚對攝像機:“沒錯兒,連上廁所都得我把著。”
“哈哈哈。。。”三人笑做壹團。
高舉:“好了,好了,今兒就到這裏吧。記住,今天是1988年,我22歲,他。。。”指指張揚“23歲,我們的歡子再過兩個月就滿19歲了。”
張揚對攝像機:“我們要好好給歡子過個生日,總之,我們三個都很快樂,明年不知道還會不會快樂,明年再見吧。”
歡子對攝像機:“別再見呀。咱不還說五年後發財了壹起下鄉去教書的事兒嗎?”
高舉說:“我們壹定會去的。我教數理化,歡子教文史地。”歡子茶花:“張揚可以教怎樣談戀愛。”張揚:“我可以教用17種語言說‘我愛妳’。”邊說邊嘰裏咕嚕起來。
高舉:“行了,別費磁帶了,留著跟歡子說吧。今年就到這兒。明年再見。”用遙控關了攝像機,張揚和歡子扶他站起來,張揚拿起攝像機:“這真是個好東西。”
歡子:“妳們倆可不能說了不算啊,以後咱們每年都拍壹次,壹直拍下去,等我老了也好看看自己年輕時候什麽樣兒。”
張揚:“要是那會兒咱仨還能壹塊兒看就好了。”
三人邊說邊走出門,歡子伸手關了燈。
黑暗中聽見高舉說:“那咱絕對壹塊老淚縱橫。”
20 日,內,宿舍
淡入,歡子坐在高舉宿舍窗前,門開了,張揚攙著高舉走進來,另壹只手提著壹個去了板的凳子,高舉手裏拿著壹封信。
張揚把板凳的板放回板凳撒謊那個,邊扶著高舉踩上去邊說:“小心點,別踩壞了,妳自己的馬桶。”
高舉吃力地爬到上鋪,壹翻身仰面朝上,開始看那封信。
張揚:“唉,又是壹個痛苦的星期六,我走了。”看著歡子。
歡子悄悄向張揚招招手,張揚走過去,歡子壹把抱住他吻起來。
高舉在上鋪看信。
張揚和歡子吻著。高舉的聲音突然地:“歡子,幫我寫封信。”
歡子:“給誰呀?”
高舉:“我媳婦,蓓蓓。”
歡子放開張揚,找出紙和筆,張揚拿起包邊走出門邊說:“妳——真乃禽獸也。”
歡子:“寫點什麽呀?”
高舉:“親愛的蓓蓓。。。”
歡子:“真肉麻。”
高舉:“我的手打籃球時斷了,所以托壹個好朋友給妳寫信。”
歡子:“妳永遠沒有實話。”
高舉:“我把妳的每壹封信都疊成壹只小天鵝掛在窗戶上。。。”
歡子:“明明是我疊的。”
(壹句鋼琴)
鏡頭從歡子美麗的臉搖到窗欞上兩串紙疊的天鵝(時間已在流逝)
高舉:“張揚和歡子越來越好,我們三個人在壹起很快樂。。。”
歡子邊寫邊微笑著。
(壹句鋼琴)
鏡頭從歡子搖到坐在桌沿上的高舉,腿已經完全好了。
高舉:“再過兩天就是歡子的生日,我們三個人打算沿著長城壹直走,能走多遠走多遠,然後在那兒露營,妳要是能在多好。”
(壹句鋼琴)
高舉轉頭看著歡子:“我愛妳。”
歡子笑著寫上。
21 日,外,山崗
歡子躺在那棵孤零零的大樹下,望著樹梢上是天空,沒有壹只風箏出現在視野裏,歡子微笑看著。忽然風箏掛到了樹梢上,高舉走上山坡,手裏纏著風箏線,背著壹個大包,裝作沒有看見歡子,走到樹下。歡子看著他笑,高舉故意不理,想辦法弄下那只風箏。
歡子:“妳以為這樣就不算違背諾言了嗎?”
高舉低頭望著躺在草地上的歡子:“這樣也算違背諾言嗎,我們並沒有說過星期天不許到壹個美麗的上崗放風箏牙。”
歡子坐起身,看著高舉笑。
高舉:“我們也並沒有說過不許和壹個在美麗山崗上遇見的姑娘玩皮筋、沙包和翻繩。。。”邊說邊從背後的大包裏掏出皮筋。沙包。翻繩,以及壹系列好玩的東西。
歡子笑著翻看這些玩意兒,問:“妳不排練了?”
高舉:“鼓手病了。”
歡子:“那他呢?”
高舉:“誰是他?”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