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虹橋機場排隊登機。前面的女孩腿很漂亮,吸引了我。
“現在幾點了?”
“三點二十五分。”
“妳壹個人去北京嗎?
“是的,妳也是?”
“嗯,妳下飛機時會堵車。“
...
但我沒有說話。我覺得到登機口的時間太短了,沒有得到她的電話號碼,所以我默默地跟著她上了飛機。那天的座位在第26排,她壹直走在前面,最後她就坐在我的左邊。
“臥槽,摸王,爆炸!”
但我盡力保持面無表情,假裝平靜地尋找空行李架。
這時,我座位的右邊傳來壹句蹩腳的中文:
“咦,那邊好像還有時間。”
那人豎起壹根手指。
我發現這只手的膚色像健康的小麥。向前看,我看到了另壹個漂亮的女孩。她說話時自信地笑著,眼裏閃著陽光。
“臥槽,二王都炸了!”
我淡定地放好行李坐下,幸福的煩惱隨即而來。畢竟不是鬥地主,兩個炸彈不可能壹起扔。
但我只猶豫了五秒鐘,然後把頭轉向右邊。
“現在幾點了?”
“啊,等壹下。”
她把手伸進包裏翻找了很久,才拿出手機再次開機。整個過程中我的表情應該是非常焦慮的。畢竟,我深深地沈浸在這部戲中,我真的很想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
手機終於開機了。
“三點三十……五點。”
我就是這樣認識露露的。
露露是壹個在美國長大的上海女孩。上海話和普通話都很差。這次她去北京學習漢語。從上海到北京只用了兩個小時,但我們似乎聊了整整兩天。她在耶魯學建築,壹直向我抱怨在建築系熬夜。當時是中國有史以來最糟糕的牛市,整個飛機都在七嘴八舌地談論股票。我們就像壹片凈土。也許是因為聊天太有趣了,她旁邊的阿姨不時瞥了我們壹眼,躍躍欲試。
她終於進入了聯邦調查局。那時,中國人有壹種特殊的功能。不管他們談了什麽,他們終於可以回到股市了。我不感興趣,所以我只是保持沈默。她甚至比我更不感興趣,但她會微笑著禮貌地說,比如“阿姨,妳壹看到它就可以理財了”。
我知道這是禮貌的,因為當她禮貌的時候,她會調皮地看著我,然後和我壹起玩。
飛機著陸前,我向她要了電話號碼。雖然我們聊得很愉快,但我說話前還是咽了口唾沫。
當她在登機牌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時,我看到那位老太太向我投來贊賞的目光。
在等待行李的時候,旁邊有兩位阿姨熱情地交談著。其中壹條裙子卡在內衣裏,驕傲地露出了半個渾圓的屁股。
露露跳起來幫她拉下裙子。阿姨尷尬地謝了她,她沖她笑了笑。
“妳認識她嗎?”
“不,我只是看到別人這樣很尷尬。”
第二天我們見面了,約在五道口。她穿著壹條熱褲和壹件黑色露臍裝。我想:沒必要這麽拼。
我們選擇了壹家韓國餐館,這是五道口的特色菜。
點餐後,她開始抱怨耶魯有很多韓國人。她每次打電話都聽到“A Nai A Sai Yo”,她生動地學習了韓國人的風範。
上菜的時候,她突然笑了。我問她笑什麽。她說她從小看到食物就會很開心。
晚飯後,我們去了旁邊的書店。她讓我推薦壹些中文書籍。我首先帶她看了蔡誌忠漫畫,並用英語給她講了六祖慧能的故事。她壹直在笑,但最後她沒有笑出“本來什麽都沒有”這句詩,而是發出了壹聲長長的“嗯~”。我幫她選了蔡的《莊子》和六祖的《壇經》,還有金庸的《倚天屠龍記》。當她路過雜誌時,她拿起壹本建築雜誌,說這是他們行業最權威的雜誌,她希望她將來能去看看。她說話時,眼裏充滿了雄心壯誌。我看了封面,是壹個老太太,看起來像《千與千尋》的老巫婆。
晚飯後,她問我要去哪裏。我不知道。她說要邊走邊想。
走了幾步,她突然說道:
“妳晚上出去嗎?”
“在英國沒有,但在上海這就像大衛的歌。“
“大衛的歌是什麽?”
《陶喆》
“呵呵,我也喜歡陶喆!是“我今天沒回家”嗎?我們去唱歌吧。”
到了收銀臺後,她聽我唱了《雪人》,贊賞地說:“妳的聲音很好聽。”
她先唱了性感回來,然後是似曾相識。
不知道為什麽,那天晚上我壹直在喝自助飲料,然後我壹直在去洗手間。
我們唱了壹夜,最後我們累了,躺在沙發上面對面聊天。
“我明天要去爬長城。“
“別走了,天快亮了。”
“不行,我答應同學了。”
...
她還告訴我,如果壹個男孩想和她好,首先要做的是驗血以確認是否有艾滋病毒。在美國,艾滋病毒似乎非常嚴重。
在來中國之前,她剛剛加入了壹個預防艾滋病的公益組織。她買了很多避孕套,打包行李時把它們放在盒子裏。當她洗澡時,她父親幫忙清理它們。當她看到那組避孕套時,她喊道:“露露,這是什麽!”當時,她的心幾乎滑了出來,在浴室裏摔倒在地上,但她父母洗完澡後沒有提起這件事。
...
她從錢櫃裏出來時天已經亮了。她使勁揉了揉眼睛,然後說,我來北京後總覺得眼睛有問題,後來才知道空氣不好。
她坐上出租車和朋友壹起直接去了長城。回家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她似曾相識的歌聲。我躺下前收到了她的留言:
“生活是壹件迷人的小事情。”
做了幾次關於她的夢後,我愛上了她。
我第二次見到她是在兩天後。我們約在後海。這些年我從未去過北京,我和露露在湖邊散步。這是我第壹次在北京發現這麽可愛的地方。
“這兩天,我有時會想十年二十年後我們會是什麽樣子。”她說。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好繼續走。
沈默了五分鐘後,我突然說道:
“妳知道如何用名字造句嗎?“
“什麽?”
“就是用人名造句,比如列寧。他意誌非常堅強,寧願死也不願意和其他囚犯壹起洗澡。”
她笑了,花兒顫抖了。
“今天,老師給我們講了《史記》的故事。妳和劉邦做了壹個。”
“他太臟了,幫助過他的人都不會放過他。”
“和韓信再做壹個。”
“他非常心寒,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
“以我的名義建壹個!”
“妳的中文名字是什麽?”
“李之佐。”
“理智作為壹種品質,永遠無法戰勝愛情。”
她羨慕地看著我,笑了。
“順便問壹下,妳有多高?”
“壹米八二。”
聽完後,她拿出手機發起了壹條短信。
“啊,妳好高啊!”她突然盯著我。
我意識到她沒有發短信,而是用手機把厘米換算成美國尺寸。
我笑著拉起她繼續往前走。
這時,壹片樹葉落在了我的衣服上。她給我刷掉了,然後問我:
“妳知道99%的人都不知道怎麽洗幹洗嗎?”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妳會把衣服掛起來噴東西嗎?”
“哈哈,妳不知道。”她笑得直不起腰來。
“幹洗也是使用洗衣機,只是使用化學溶劑而不是水。妳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幹洗嗎?”
然後她又用手撣了撣我的衣服。
“就是這樣。”
我們都走累了,靠在湖邊的欄桿上休息。
她說,後海是她愛北京的唯壹原因,當她看著湖對岸時,她會平靜下來。
“妳有最迷人的眼睛。”我看著她說。
“再說壹遍!”
“因為妳喜歡聽贊美的話?”
“因為妳有英國口音!”
我又說了壹遍,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然後她的電話響了。是她在美國的男朋友。
在宿舍樓下看到她後,我說,妳為什麽不給她壹個擁抱?她大方地答應了,我輕輕地擁抱了她。擁抱後,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覺得我冒犯了她。
“妳真沒禮貌。”她說。
“為什麽?”
“這讓人覺得妳很敷衍。”妳說的時候得教我。
她摟著我的腰,然後讓我摟著她的肩膀,給了我壹個大大的擁抱。
“沒錯。”她說。
在我遇見她五年後,有壹部非常流行的電影叫《那些年》,裏面有壹句臺詞:
同齡的女孩總是比男孩早很多。
當我抱著她,聞著她的頭發時,我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上海。
“到妳家門口。
想吻妳的臉
但是有點膽小。"
-“白皮書”
第三次見到她時,我為她刻了壹張CD,裏面有王心淩的《那年夏天的寧靜的海》、後弦的《逃學》、黑澤明的《對生活的渴望》和《世紀末的魔術師》。她喜歡關於盜竊的電影。
她第二天將離開。
我們在五道口吃了晚飯,喝了壹瓶梅子酒。
吃飯的時候,她說她喜歡今天學的壹首詩,所以她讀了這首詩:
“得到無價之寶很容易,但找到愛人很難。”
我告訴她,余的原詩更迷人。這句話被金庸在《射雕英雄傳》中改編。最初的版本是:
“求無價之寶易,有心難得。”
她看了壹遍又壹遍,最後壹致認為金庸改得不好。
當她出來時,她說:
“我以前看過壹篇文章,說人喝酒後不能走直線。讓我試試。”
她穿著高跟鞋走了過來。雖然她很努力,但她真的不是異性戀。我壹路幫助她。
我幫她試了試,但它不直。
她問我下壹步去哪裏,我不知道。
想了壹會兒,我說:“我們去妳那裏喝壹杯吧。”她答應了。
走了幾步後,她說
“不行!”
“怎麽了?”
“我今天必須在12之前交壹篇文章,而我剛剛忘記了!”
然後郁悶的蹲在地上用上海話說:
“我壹想到這個胸部就覺得好無聊。”
“我給妳寫。”
我們買了梅子酒,去了她的宿舍。她的房間很小,但看起來很舒適。單人床緊挨著單人桌。我們跑向桌子。她給我講的題目是《如果中國從明天起恢復古文,世界會發生什麽》,500字。
這並不難。
於是我們邊寫邊聊。我坐在辦公桌前,她躺在床上聊天。
也許這篇文章太有趣了,我們壹直在笑。
我不到20分鐘就完成了。
她很高興,拿出酒杯說剛才酒醒了,繼續喝。
我們只是喝了酒,聊了很多。她讓電腦不停地循環著生命的渴望。
她說:
“在我18生日那天,我和壹位女性朋友去了耶魯的壹家俱樂部。俱樂部裏全是男人。當我進去的時候,所有觀眾都盯著我們。我靈機壹動,擁抱了我的朋友,說這是我的女朋友。請不要打擾我們。我沒想到會有更多的人觀看。
我們只是壹步壹步蹭進了酒吧,喝了很多酒,很開心。當我離開酒吧時,我看到壹個白人女孩穿著壹條滑稽的裙子,於是我走上前對她說:“嘿,我真的很喜歡妳的裙子,我的大馬也有壹條壹樣的裙子!“女孩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跑了。
我們就這樣沿著湖邊散步,喝完酒後,心情特別好。那天,我穿著壹件印有“免費擁抱”的t恤,壹路上都有人問我,我可以免費擁抱壹下嗎?所以我給了很多免費擁抱。
我走到湖邊坐下。這時,天已經快亮了。我突然想到有壹天我的父母會去世,然後只剩下我壹個人,所以我開始哭,哭得很傷心。
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那個女朋友的床上。"
聊完之後,我主動睡在了地上。她看我沒睡好就說,要不要上來?
就這樣,我和她在單人床上聊到天亮才睡著。她看著我的眼睛,溫柔地告訴我她的小名是樂樂。
當我醒來時,我發現她已經走了,房間是空的,桌子上有壹封她用中文寫給我的信。
19歲那年,我和壹個女孩共處壹室,唱著關於酒的歌,但什麽都沒發生。現在看來不可思議,但這真的發生在19歲。
每個男人都曾是男孩,男孩也會感冒。當他們身體好的時候,他們會進化成男人,而那些體質差的人總是會感冒。
我19歲的時候露露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