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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草莓的幕後制作

1957年英格瑪伯格曼拍攝的電影《野草莓》中,艾薩克夢見自己站在壹個街角,看到壹個沒有指針的時鐘和壹輛裝載著他遺體棺材的馬車。對於艾薩克和觀眾來說,這絕不是壹個可有可無的符號,它意味著迫在眉睫的死亡壓迫——這是艾薩克陷入反思的動力,也是整部電影的動力之壹。

影片講述了衰老麻木的醫生艾薩克的雙重旅程:他將前往隆德天主教大學接受榮譽學位,他將回顧自己的壹生,踏上尋找自我的道路。影片開頭兩條路交叉,艾薩克決定不坐飛機,而是自己開車,帶著同樣忍受著婚姻痛苦的兒媳婦瑪麗安前往頒獎會場。

途中,艾薩克來到了他年輕時住過的壹個避暑勝地。瑪麗安在附近遊泳去了,艾薩克回頭看了看這裏,青春的記憶開始像閃電壹樣往回走:在這裏,他輸給了另壹個男人,輸給了他最愛的莎拉。在接下來的場景中,艾薩克和瑪麗安遇到了三個年輕的搭便車的人,其中的年輕女孩也叫莎拉。事實上,兩個莎拉都是由比比·安德森扮演的,這表明了壹個相似之處。就像艾薩克記憶中的莎拉壹樣,莎拉現在面臨著兩個男人的追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第二個重要事件是中間發生的車禍。壹對中年夫婦上了艾薩克的車,艾薩克和瑪麗安在前面,後面是三個年輕人。兩人在車上開始互相報復,瑪麗安將車停下,要求他們立即下車離開。這種空間上的有序排列,似乎暗示了時間上的線性悲劇。艾薩克想起了他生命中失敗的婚姻,瑪麗安見證了他的現在,三個年輕人看到了他們的未來。

趕走爭吵的夫婦後,以撒又做了壹個非常重要的夢,夢有三部分:第壹部分是關於他心愛的撒拉離開他,和他的表妹走到壹起,讓他感到難過。第二部分是關於壹個很簡單的醫生考試,他沒通過。第三部分是關於妻子的不忠。艾薩克看到他的妻子和另壹個男人調情。站在遠處,他清楚地聽到妻子是多麽怨恨他的冷淡,原諒了她背叛的方式。在這個夢裏,每壹個場景都暴露了艾薩克的沮喪和麻木,展現了他與愛情之間的昂貴距離。

影片的名字叫《野草莓》,寓意著瑞士短暫夏天的美好,以及我們被責任和涵養馴服之前,生命中最美妙的時刻。在影片中,伯格曼沒有給出簡單的答案或說教式的結論。他只是把問題表現出來,讓結論隨著問題的滋生逐漸顯露,最後給出了壹個安撫性的答案:艾薩克在心愛的莎拉的指引下,找到了父母,找到了愛情,擺脫了死亡和麻木的糾纏。這是壹個肯定的回答。對問題的堅定回應讓伯格曼的電影充滿了力量,並清晰地區分了《野草莓》和洶湧無力的偽藝術..

《野草莓》雖然只有92分鐘,但沒有多拍壹個鏡頭,已經很完整了。伯格曼試圖通過人物的夢幻之旅對人類進行自我反思,進而探索人類內部的真實世界。伯格曼的導演和奧斯卡·羅薩德的編劇都是大師級的,大量的事實提醒我們,性格和布景之間的聯系,是連演員都沒有意識到的。旅程的每壹步都帶來新的面孔和新的困境——所有這些都指向電影的主題:愛、生、死和無能為力。

伯格曼在接受喬恩·多納采訪時說:“我試圖解決的問題有很多。我是誰,我是哪裏人,我為什麽會這樣?”當喬恩·多納問及多年後他是否更好地理解了這些問題時,伯格曼的回答是:不,我不到十年前就理解了。雖然伯格曼表達了他苛刻的自我懷疑,但把《野草莓》視為他最好的電影之壹並不為過。1918 7月14日,英格瑪·伯格曼出生於瑞典烏普薩拉壹個擁有丹麥血統的路德教家庭。他的父親埃裏克·伯格曼是壹名牧師,後來被任命為瑞典國王的宮廷牧師。伯格曼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卡琳正患有西班牙流感,所以他從小身體就很不好,他的家庭醫生甚至認為他會死於營養不良,活不長。伯格曼從小就被壓抑的宗教氛圍所籠罩,成長環境十分惡劣。連尿床都被鎖在黑屋子裏關禁閉。1938年,伯格曼被斯德哥爾摩大學錄取,但他沒有完成文學和藝術課程,而是將興趣轉向了戲劇和電影。

雖然他生長在壹個虔誠的宗教家庭,但伯格曼聲稱他在八歲時失去了信仰。直到1961拍攝了《冬日之光》,他才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

1975年,《面對面》拍攝結束後,伯格曼涉嫌逃稅,被瑞典稅務部門調查,甚至被警方逮捕。雖然沒有被起訴,但還是深深刺痛了他敏感的神經。1976年4月,伯格曼自我放逐,離開瑞典,移居慕尼黑。此後,他與瑞典政府進行了曠日持久的鬥爭,再也不想回到自己的祖國。直到1982,他才再次回到瑞典,拍攝了《範妮和亞歷山大》,聲稱這是他的最後壹部電影,並宣布退出影壇。後來,他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戲劇創作上,拍攝了許多電視專題片,也寫了壹些劇本。2003年,84歲的伯格曼執導了新電影《莎拉·邦德》,這對伯格曼來說是壹個新的裏程碑,象征著告別他過去的作品。

作為導演,伯格曼有著超越智慧的天賦,他常常可以不拘壹格地選擇演員。他認為演員心理脆弱,需要安慰,他對他們有很大的責任。壹些演員與他形成了長期的合作關系,包括馬克斯·馮·西多、比比·安德森、卡麗特·安德森、厄蘭·約瑟夫森、英格麗·圖林以及後來的麗芙·烏爾曼。每個演員都和伯格曼合作過至少五次,無論是藝術上還是性格上,都和他形成了最大的默契。

另壹個與伯格曼的電影密切相關的人是他的皇家攝影師斯文·尼克韋斯特。早在1953他們就開始合作了,在漫長的拍攝生涯中,他們發展出了壹段非常規的感情。褒曼非常信任斯文·尼克維斯特。他從不擔心攝影安排。他只是在早上電影開始的時候和Nikvester簡單聊幾句,讓攝影師明白他想要什麽,永遠不要幹擾他的工作,讓Nikvester自由發揮。斯文·尼克維斯特(Sven Nikvester)去世後,伯格曼的電影似乎也死了壹半,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拍電影了。

伯格曼早期的電影嚴謹工整,而他後期的電影則比較隨性。伯格曼在談到自己後期的作品時曾說過,壹個演員可以即興創作壹些與他的初衷不符的東西。如果他允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隨著電影觀念的轉變,伯格曼開始讓演員更多地參與電影拍攝。在他最近的作品中,他甚至寫了壹些電影創意,把必要的場景放出來,讓演員自由發揮,完成表演。

伯格曼的電影閃耀著冷批判的光芒,經常審視道德、孤獨、信仰等存在主義問題,從不故弄玄虛似乎沒有“內容”。從敘事角度來看,伯格曼也離現代主義很遠。他的電影大多簡潔、直接、優雅、內斂、樸素,與安東尼奧尼等現代主義敘事方式大相徑庭。《野草莓》、《冬日之光》、《處女泉》等影片雖然使用了壹些隱喻和象征,但整體上清晰而紮實,成就了壹條伯格曼自己的電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