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樣壹部敘事流暢的電影,卻連續十周問鼎法國票房榜,打破了之前《泰坦尼克號》在法國創造的票房紀錄,三分之壹的法國民眾為他走進了電影院。
電影改編自真實事件,講述了富翁菲利普因跳傘而癱瘓的故事。在招募私人護理員時,他拒絕了許多專業護理員,選擇了壹個名叫席德的黑人小夥,他剛出獄,沒有護理經驗,並由此開始了壹段不同階層、不同膚色的友誼。
我很喜歡這部電影的名字《賤民》,法語名字“Intouchables”翻譯過來就是賤民。按常理來說,兩個永遠無法觸碰的人,因為互相尊重,互相救贖,結下了驚人的友誼。
第壹,沒有憐憫是更高層次的尊重。
英國的壹個慈善機構曾經對殘疾人做過壹個調查。調查顯示,90%的英國人從不邀請殘疾人到家裏做客。
事實上,世界上大多數人都不想邀請殘疾人到他們家裏,因為我們可能會認為殘疾人在路上旅行會很辛苦,他們會很不方便。我們會下意識地對這些殘疾人產生更多的憐憫,而不是把他們放在壹個平等的‘社會朋友’的關系中。
影片壹開始,身有殘疾的富翁菲利普接受了私人護士的面試。菲利普坐在輪椅上,看著面試者。因為工資高,所以這些面試官都很專業,但是問他們應聘這份工作的原因,他們的回答都是:
我很註重人文關懷;殘疾人什麽都不會,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可以讓殘疾人生活得更舒適。
在這些人眼裏,菲利普無疑是個有錢卻動不了的“跛子”。不管這種憐憫是真是假,這種高調的態度總是讓人惡心。
德西,壹個窮小子,完全不壹樣。他沒有其他申請人的恐懼,在菲利普面前也不把‘殘疾’這個詞當成晦澀難懂的詞。他甚至當場嘲諷菲利普的音樂素養,很自然地和菲利普聊天開玩笑。
這些無禮不會讓菲利普生氣,因為多伊奇跟正常人說話的態度正是菲利普最看重的。他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尊重。
著名主持人金星分享了壹個故事:她曾經參加過壹個外國舞蹈節,遇到壹個殘疾舞蹈演員,表演得非常好。演出結束後,維納斯帶著他壹貫對殘疾人的同情看望了演員們。
演員不解,問:妳為什麽這樣跟我說話?我可能因為壹次事故失去了身體的壹部分,但我不需要妳的同情,也不需要妳的憐憫。我還是我自己。
殘疾人和我們正常人最大的區別是身體上的殘疾,而不是心理上或者情感上的,不應該被正常人以對待弱者的態度對待。
我們生而平等,沒有人會用壹種俯視的眼光去欣賞這種憐憫和同情。請用不區分正常人和殘疾人的心態,尊重和平等對待他們。
二、雅俗共賞,陽春白雪VS下裏巴人
作為壹部貼著喜劇標簽的電影,我很喜歡片中雅俗共賞的戲劇沖突效果。
菲利普是受過貴族教育的社會精英。他舉止優雅,談吐大方,不隨便表露自己的情緒。作為壹個移民種族,德克西斯從小生長在貧民窟,常年生活在社會中,信奉吃喝玩樂,追逐壹切世俗享樂。
菲利普代表了上流社會的優雅。他喜歡肖邦和舒伯特的古典音樂,會買4萬英鎊的藝術畫,每四個小時去看壹次歌劇。他也有親密的筆友,壹起討論深奧的詩歌,追求柏拉圖式的愛情。
而德克西斯則代表了底層社會的庸俗。他喜歡喧鬧的流行音樂、跑車、美女和所有俗氣的東西。
然而,隨著兩人成為密友,他們各自的行為也深深地影響了對方。菲利普會在歌劇院裏和德西斯壹起對著唱德語的樹大聲笑,德西斯因為知道達利的畫而得到了壹份新工作。
上層社會的‘雅’與下層社會的‘俗’相互融合,也有助於被社會排斥的雙方重新融入社會。
在這裏,我想多談談雅俗之分。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就改成“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的對立吧。
我心目中的代表是被很多人討厭的許知遠。他是壹位著名的知識分子。自從他23歲自願成為壹名作家,他的作品就影響了他那個時代的年輕人。
許知遠的《春雪》,他的惱人之處在於,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卻讓人覺得不舒服。
與許知遠相對應的,是另壹位知識分子,來自下裏壩的馬東。
據說馬東來自巴麗,因為作為壹個知識分子,他沒有保持自己不羈的獨立性。而是沈迷於《奇葩說》、《奇妙國會》等各種網絡綜藝,主動融入這個社會。
許知遠曾在節目中問馬東:妳喜歡這個新時代嗎?為什麽壹點抵抗力都沒有?
這是許知遠人的傲慢。他們覺得融入這個社會洪流很惡心。他們是聰明人,而其他人是愚蠢的。
我最欣賞下巴麗人馬東的壹點是,他是壹個聰明人,能理解傻瓜。他可能會帶著壹些粗鄙隨波逐流,但更多的會從粗鄙中找到壹些我們可以理解的優雅。
不管那些人有多憤世嫉俗,這個世界永遠是壹個庸俗的世界。如果妳的話不能被俗人認可,那就沒用了。
雅俗共賞,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只是相互包容,相互成就。
第三,階級對立和種族隔離並非遙不可及。
據法國INSEE經濟研究所統計,2018年法國共有650萬移民,其中只有240萬人能夠獲得法國國籍。這些底層的外來者與法國的上層社會格格不入。
毫無疑問,階級對立和種族隔離是《遙不可及》導演賦予這部電影的升華部分。這部電影隱喻了當今社會仍然存在的眾多社會矛盾。
從階級對立的層面來看,菲利普和德西斯顯然來自兩個不同的階級。盡管菲利普身有殘疾,但他仍然出入上流社會。他招聘私人護士,偏愛有專業醫療資質的精英。
理論上,新發布的Desis連‘護理’這樣卑微的職位都很難競爭。德克西斯家境貧寒,七八個孩子擠在壹個小房間裏,而菲利普的大別墅裏卻住著自己的管家、私人助理、園丁等人,這壹切都超出了德克西斯的想象。
從種族隔離的角度來看,黑人男孩德西斯在菲利普的各種‘貴族’聚會中總是顯得格格不入。比如在壹個全是白人的歌劇廳裏,他狂笑。在演奏古典音樂的生日聚會上,德西斯睡著了。
影片中有很多這樣的細節。可以說這部電影的大部分喜劇效果都源於這種來自階級和種族的沖突感。這種階級差距讓人發笑之後,就深感遙不可及了。
在現實事件富翁寫的自傳體小說《第二口氣》中,他是這樣描述德西斯的:“他不堪、虛榮、驕傲、粗魯、無常,但很有人情味。沒有他,我會腐爛而死。”
誠然,出身於上流社會的菲利普能夠接受來自下層社會的德克西斯,這或許是對‘種族融合’最好的祝願。但是,如果富豪菲利普沒有完全癱瘓,有沒有可能和黑人男孩德克西斯有關系?
其實導演已經給出了答案,正如題目所說——遙不可及。
對於來自下層社會的黑人男孩德克西斯來說,財富遙不可及,尊重遙不可及。對於高位癱瘓的菲利普來說,健康遙不可及,尊嚴遙不可及。
沒有壹個特定的機會,他們永遠都是彼此遙不可及的。
其實我不喜歡過度解釋壹部電影,因為讓我們感動的絕對不是因為它深刻的意境和深刻的隱喻。
讓我們感動的,永遠是影片中最真誠、最樸實的故事細節。
那我們就拋棄階級,拋棄種族,拋棄壹切深刻的東西去看這部電影吧。
我們大多數人每天都很忙。也許妳堅持最久的就是抱怨生活,抱怨生活沒有給妳最好的答案。
菲利普也是如此,高位癱瘓,不敢坐豪車,每天不茍言笑,不願與外人接觸;德克西斯剛剛出獄,家裏處境艱難。他媽整天罵他是廢物,他寧願領福利金也不去找別的工作。
壹切都顯得那麽迷茫,未來是那麽黯淡。
但影片最後,在歌劇院大廳狂笑的德西斯和坐在輪椅上放聲大笑的菲利普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原來他們可以這麽幸福。
對於我們來說,應該坦然面對生活,在平淡的生活中享受快樂。
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