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誠,壹個成功的動畫制作人,壹名蜚聲國際的電影導演。這些都是打在他身上的烙印。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壹名作家兼編劇。他之所以能進入到動漫界,是因為他的大學專業——日本中央大學文學部國文學。他最開始只是想把自己心中的故事寫出來並讓它們具有生命力。
他的書與其說是小說,不如說更像散文、隨筆。他的作品中總是充滿著壹種淡淡的愁緒,如同三島由紀夫那般。滴噠落下的晶瑩水珠,漫天堆積的七彩流雲,閃爍無垠的美妙星空,疾馳而過的日本電車,折射流淌的柔和光線,大步奔跑的少男少女,以及難得圓滿的花樣愛情。這些文學群像***同構建了新海誠的幻想世界,同時,也成為了他獨特的作品標識。
在《妳的名字》這本書裏,男女主角分隔兩端,交替獨白。看似各成世界、沒有交集;實則不然,這壹切的壹切都只是為了之後的劇情發展埋下伏筆,提前做好鋪墊,讓故事的發展具有其不可測性——這才是新海誠的用意所在。
正是因為有了瀧和三葉最開始如同夢境壹般的戲劇化相識,才會有文章結尾處他倆跨越時空的再次相遇。他在這部作品中用首尾呼應的手法喚起了讀者的情感高潮。使整個故事的情節性更強,人物也變得更加生動形象。
當瀧看到糸守町消失的新聞後,意識到這壹切都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他的內心是痛苦的,掙紮的,他也曾想過屈服於現實,認為它與三葉之間的交織全部都是夢,瀧開始為之前與三葉身體交換的事狡辯,他認為自己之所以會記得糸守町的景色,是因為他曾無意識中想起了三年前的新聞報道,認為這壹切都是自己的妄想。他的記憶也像那日記壹樣不知不覺地消失,但是通過結繩想起了宮水奶奶的話,想起了三年前的電車中的那個給他結繩的女生,也想起了那個神祇。新海誠通過結繩這壹線索,將三個時間線串聯在了壹起,引發了瀧去找神祇的劇情。他的筆下,充分地刻畫了人物的心理活動。瀧本可以將這壹切都發生的事情看成壹個夢,壹個美好卻有著缺憾的夢。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過回原來平常的生活——與朋友之間壹起上學,與前輩壹起工作,自己回到原本的樣子。但是,瀧卻沒有這樣做,他還是選擇了去尋找真相,這讓我為之震撼。即使接近目標的路途中充滿著荊棘與毒沼,也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這讓我不禁去反思自己,要是換做是我的話,我不確定自己是會選擇走下去,還是會把這壹切都當做是壹場夢。在生活之中我們不應該就這樣將就現實,而是應該去抗爭這不公的命運。
“彼方為誰,無我有問。九月露濕,待君之前。”初看此句,心中不禁疑問該句的內涵。其實,書中已有答案。瀧為了三年前的壹個遺憾,冒著大雨來到神祗,喝下了三葉的口嚼酒,最終和三葉見面,解開了心中的疑惑,了卻了二人前世今生的情愫牽絆。這就是無我有問,這就是待君之前,壹切的壹切,來的都那麽突然,那麽令人感慨萬千。
茫茫宇宙中,不計其數的世界裏,和命運中的那個人見壹面是困難的,而即使相逢,又如何證明這就是命運中的那個人呢?但壹切造化均是天定,正如我們的男女主人公,在無線壯大的世界裏,被命運引導而相逢。
整本書中,除了二人前世今生的種種牽絆之外,時間是讓我感觸最深的地方。書中有壹句:“不管妳在世界的哪個地方,我壹定會,再次見到妳的。”壹定嗎?書中的他們實現了。時間的凝固,時空的穿越,不禁讓人有感而發:時間如水,流得太快了。但從另壹個角度看,時間又是漫長的,夢想中的東西,總是那麽猝不及防的姍姍來遲。時間就如那劃過天際的彗星壹樣,散落在四方,又或是升起至四方。確實,時間有時猶如蒼穹中的壹顆彗星,明亮而多姿卻又是壹晃而過,留給人無盡的感想。時間又如夕陽,看著即將落山,可就在這最後壹幕,他似乎又停住了。
黃昏,彼方為誰,誰為彼方,書中的男女主人公在夕陽西下的那壹刻終於見面了。他們的輪廓漸漸曖昧,地上已被淡淡的影子完全包裹。時間就是這麽奇妙。時間還如沙丘,沙丘崩塌後,依然有不會消失的沙塊。這就是時間,永遠不會消亡,散盡。而崩塌之後的時間,帶給人們的可謂是五位雜陳,男女主人公即是如此,壹瞬間的見面,壹瞬間的離別,猶如那崩塌的沙丘,但那沙塊如同二人心中的感情,殘存於對方的心中,無法消釋。時間是殘酷的,但我們依然要用全身的心靈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書中的男女主人公,即使相隔天涯,即使再也不能相見,也永遠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