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電影大多可以買到正版的DVD,但也有些有些極其罕見,這也顯示出它們的珍貴。
1. Baraka(天地玄黃)
像師的專利,拍攝靜態照片的攝影家們,同樣
Baraka是壹個古代伊斯蘭蘇非派單詞,含義是“祝福”。
這部影片在剛推出時評價極高,被壹些瘋狂的影評家稱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紀錄片”。幾年前甚至有人聲稱如果被流放到荒島上,唯壹願意攜帶的電影就是它。這部電影以地球與人類的進化,及人類與環境的關系為題材,自始至終沒有壹句對白。面前的景色究竟來自何方,完全靠觀眾自己揣摩。
據稱,導演Ron Fricke為了拍攝這部電影,帶著三人拍攝小組,花費14個月,走遍了六大洲的24個國家。***耗費四百萬美元。對於這部無需支付演員的高額出場費的電影來說,投資是相當可觀的。如此高投入的另壹個原因是拍攝器材:它使用昂貴的TODD-AQ 70毫米格式。同時,本片的音樂效果極為優秀,為妳帶來不可多得的視覺和聽覺雙重震撼。
欣賞並觀摩電影,並不僅僅是攝
Baraka中的場景,是任何壹個攝影師都夢寐以求的。前壹分鐘妳還在為短尾猿那極似人類的臉而浮想聯翩,後壹分鐘就來到了日本積雪的富士山;來不及細味印度恒河邊的火葬儀式,又在敘利亞寺廟前徘徊駐足。這是壹部值得壹看再看的電影,因為其中的內容如此豐富,浮光掠影的瀏覽根本無法完全吸收。
除了風景之外,導演還利用電腦程控技術,拍攝了大量延時鏡頭,以反映曼哈頓和東京街頭的繁忙場景。這固然是動態影片的特點,但是靜態照片攝影師能不能考慮使用延時曝光效果來表達壹些忙碌的景象呢?
隨這部電影上市的還有壹本精美的畫冊,詳細的記錄了電影拍攝的種種有趣的經歷。同時附有大量的彩色和黑白照片。
電影,註重的並不是演員的投入表演,也不是
如果非要說這部電影有什麽不足的話,它的創意和拍攝手法似乎和1983年的壹部名為《Koyaanisqatsi》的電影頗為雷同。有意思的是,《Koyaanisqatsi》的導演和攝像也是這位Ron Fricke。
正如這部電影頗為怪誕的片名壹樣,這是壹部獻給所有懂得,並願意欣賞視覺藝術的人士的傑作。
2. Barry Lyndon(亂世兒女)
電影,註重的並不是演員的投入表演,也不是
在看這部電影之前,先請教各位壹個問題:那就是:誰有f0.7的鏡頭?即使是在工業發達的21世紀,這樣的東西恐怕也無處尋覓吧。或許,全世界只有壹塊f0.7鏡頭——就是導演庫布裏克拍攝這部《亂世兒女》所用的那壹塊。
這塊珍貴的鏡頭,據說是蔡司為美國航空航天局定制的產品,不知為什麽流落到了庫布裏克手中。他將這塊鏡頭稍加改裝後,安裝到了攝象機上。f0.7的巨大透光量,使得他在拍攝室內景物時可以完全使用燭光照明,而沒有任何其它的人造光源。
有了這樣的拍攝利器,這部電影無論是野外風景還是室內空間,構圖用光都極其用心,就像是壹幅幅流動的精美油畫,隨便拉出壹幅,都能掛到墻上。但是值得註意的是,影片有意識的采用大量的“中心構圖”,尤其在室內場景中,總是用柱子、門窗、桌椅等物品標明畫面的中心點,而那裏也正是即將展開的場景的中心,是攝影機想要引導觀眾關註的中心。從視覺心理上來說,只有在對稱發生偏轉或變動時,才會有活躍動態的感覺,這種靜止鏡頭中的標準對稱,只能產生沈悶的心理的感受。而這也正是庫布裏克想要傳達的:壹個死氣沈沈的社會,等級森嚴,無所事事。
可以從中獲得許多教益。從攝影家的角度欣賞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18世紀的歐洲,當時英普同盟和法奧俄同盟正打得不可開交。壹文不名的愛爾蘭無賴、窮小子Barry,由於機緣巧合,結識了壹個富有的寡婦,並藉此擠入了上流社會。但他為了追求貴族爵位而和勛爵決鬥,最後被驅逐出英國。或許這部電影該譯作《歐洲版鹿鼎記》更合適。
在這部電影中,主角Barry Lyndon的扮演者Ryan O'Neal很好的把握了小無賴自由自在,毫無道德壓力的心情。他本人和這部電影也獲得了最佳電影藝術學員獎,最佳藝術導演獎,不列顛最佳電影獎等壹系列獎項。在這部超過3個小時的電影中,至少有二三十處值得記錄為靜態畫面的場景。當然,如果妳沒有以上所說的f0.7鏡頭,還是試著打幾快反光板吧。畢竟,f0.7聽上去比神話還遙遠。
3. The Conformist(順從者)
可以從中獲得許多教益。從攝影家的角度欣賞
這部電影可說是大導演Bernardo Bertolucci的揚名立萬之作。雖然情節編排沒有選用傳統的“開始——經過——結尾”模式,但是,攝影師Vittorio Storaro充滿靈性的拍攝,使得這部片子成為電影史上的經典。極為講究的用光,罕見的拍攝角度,以及各種色彩濾鏡的使用,都使這部電影增色不少。雖然拍攝於35年以前,但是,今天的攝影師們仍舊可以從中學到許多,那就是:跳出陳舊的框框,創造自己的風格。
這位來自帕爾馬的Bertolucci導演,後來拍攝了家喻戶曉的《末代皇帝》,自己也拿到了當年的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他的其他作品還有《遮蔽天空》,《巴黎的最後探戈》等等。
4. Day of Heaven(夢斷情天)
欣賞並觀摩電影,並不僅僅是攝
靜態攝影家經常會談到所謂的“魔幻時刻”,也就是每天的黎明和黃昏。在這些時間,微弱,溫暖的日光使物體顯得分外美麗。但是對於電影攝像師來說,常常由於劇情和資金預算的限制,而無法選擇“魔幻時刻”。很顯然,沒有任何壹個劇組願意花大錢請演員和工作人員呆坐壹天,就為了黃昏那片刻時分的拍攝。
唯壹的特例是這部拍攝於1978年的《夢斷情天》。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二十世紀初的壹段三角愛情故事。導演馬利克難得的聘請到了當時的兩大著名攝像師:Nestor Almendros和Haskell Wexler。它的絕大多數鏡頭都是在黃昏拍攝的,並因此獲得了1978年的最佳攝影金像獎。
總之,這部電影的情節甚為離奇,也多少經不起推敲。但是,無法掩飾的是它傑出的視覺效果。以下是Nestor Almendros在電影殺青後的感想:
像師的專利,拍攝靜態照片的攝影家們,同樣
“馬利克告訴我,他要拍攝壹部註重視覺效果的電影,通過視覺效果講述故事。很多人並沒有意識到視覺效果的重要性,許多導演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演員上。但是,這是壹部用視覺效果說話的電影。這部電影講述的是電發明之前的事,沒有電燈,因此光線常常很弱,完全依賴由窗外透進來的光線,這就是當時人們的生存狀態。”
“所謂的魔幻時刻,其實是壹種委婉的說法,每天最多不過25分鐘。在這段時刻裏,太陽剛剛落山,天空還沒有黑下來,卻已看不到太陽了。這段時間的光線最為柔和,常常有壹種魔幻的效果。有時,我們每天只能拍攝20分鐘。但是這確實物有所值,影片效果非常美麗,浪漫。”
5. Dreams(夢)
可以從中獲得許多教益。從攝影家的角度欣賞
這是日本電影天皇黑澤明對夢的勾畫。全劇由八個夢組成,分別是太陽雨、桃園、風雪、隧道、烏鴉、紅色富士山、垂淚的魔鬼和水車之村。這八個夢幾乎貫穿了人類生活的所有主題,戰爭與和平、社會與人生。在不同的夢境裏有著不同的場景,配合不同的色彩,把人類所面對的所有主題壹壹呈現。超現實的視覺效果在當年頗為引人註目。
拋開小日本的民族性不談,這部電影給靜態攝影家們的最大啟示就是:要盡最大可能挖掘內心深處的想象力。很多攝影家受困於應接不暇的商業工作或“上層意見”,而無法充分發揮自己的靈感。但是我認為,作為藝術工作者,攝影家總要盡可能的追逐自己的靈感吧。從攝影家的相機中出來的,不應僅是現實的反映,還應該努力反映心中的構思。本片中,黑澤明大膽的使用了極為鮮艷的色彩範圍,從明媚的春光,到陰冷的隧道,或許每個人,都有個彩色的夢吧。
總之,《夢》已經不僅僅是黑澤明個人的壹種感情宣泄,在我們的感覺和感情被爛片弄得越來越遲鈍和粗糙的今天,我們其實需要的是這樣壹種真實的童話,而不是那些讓人越看越蠢的傻瓜教科書。
可以從中獲得許多教益。從攝影家的角度欣賞
6. 末代皇帝(The Last Emperor)
這又是壹部貝特魯齊的電影。對於全世界任何壹個導演來說,拍攝末代帝王溥儀的故事,都是巨大的挑戰。貝特魯齊成功的完成了這部跨度長達59年(從1908年到1967年)的電影,並使其成為電影史上的經典。故事的氣勢宏大,色彩濃郁,場面壯觀。
故事從1950年冬天開始講述起:清王朝廢帝溥儀,作為戰犯從蘇聯被押回中國。火車抵達中蘇邊境的滿洲裏火車站後,溥儀認為此去性命難保,便溜進衛生間企圖割腕自殺。中國戰犯管理所所長發現情況有異,急敲衛生間的門。敲門聲使溥儀陷入了回憶……
色彩的運用絕對是這部史詩的亮點。貝特魯奇和攝影師Vittorio Storaro使用了相當罕見的色調渲染氣氛。有人說,這部電影的真正主角不是尊龍,而是攝影師Storaro。例如,在溥儀的童年時代中,他的生活還算豐富多彩,這時的色調以桔紅色和明黃色為主。(溥儀在回憶錄中也說過,小時候,由於他身邊的絕大多數物品都是代表帝王的黃色,因此他認為所有東西本來都是黃色的。)而在“偽滿洲國”時期,電影的色調變為壓抑的靛青色。而當他受到毛主席的關懷,接受再教育的時候,色彩變為樸素的灰色。在溥儀生命的最後階段,顏色慢慢趨向柔和,暗示著這個歷經大起大落的人最後的覺悟……
1998年,貝特魯奇出版了壹本書,《The Last Emperor: Multiple Takes》。在這本書中,他詳細的闡述了在《末代皇帝》中的色彩運用心得。作為壹個靜態攝影師,應該知道:照片的色調至關重要,它極微妙又難以把握,甚至能在不經意間引導觀看者的心情。
另外值得壹提的是,雖然在故宮取景的電影和電視劇有很多,但是能真正拍攝出故宮的宏偉莊嚴的卻沒幾個。雖然是意大利導演的作品,但是,《末代皇帝》足以給我國的眾多“清宮戲”做典範。
可以從中獲得許多教益。從攝影家的角度欣賞
該片在西方上映後。立即掀起了“中國熱”。1988年,第60屆奧斯卡獎頒獎揭曉,《末代皇帝》壹舉奪得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服裝、最佳作曲、最佳剪輯、最佳音響效果、最佳攝影和最佳美工9項獎。
7. 大紅燈籠高高掛(Raise the Red Lantern)
作為壹部心理片,《大紅燈籠高高掛》對色彩的運用極為講究。張藝謀不愧是攝影師出身,不同色彩基調的反復出現,使觀眾的情緒也隨著劇情忽高忽低。喬老爺想在哪位太太的房中過夜,那位太太的門前就掛起大紅的燈籠。經典三原色沖印法的使用,使這部電影的紅色和黃色十分鮮艷,而這在西方國家的電影中是不多見的。同時,各式各樣色彩鮮艷的服裝,也使這部電影顯得更為精致。
欣賞並觀摩電影,並不僅僅是攝
這部電影獲得了數不清的榮譽:十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十大華語片之壹;意大利第四十四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銀獅獎"、國際影評人學會大獎、天主教影評人協會大獎、金格利造型特別獎、艾維拉諾塔特別獎;獲美國第六十四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提名;意大利全國奧斯卡"大衛獎"最佳外語片大獎、最佳外語片女主角提名(鞏俐);意大利米蘭電影協會頒發觀眾評議本年度最佳外語電影第壹名大獎。
8. The Third Man(第三個人)
感謝數碼技術的應用,使這部電影有機會制作成DVD,成為黑白年代不朽的回憶。
可以從中獲得許多教益。從攝影家的角度欣賞
在拍攝手法上,這恐怕是電影史上第壹次將攝像機安在角落拍攝,以表達不安和焦慮的心情。同時,有意識的廣角畸變和淺景深鏡頭,也加重了影片冷酷的基調。大量光影的使用,有效地調動了觀眾的註意力。整個影片像夢魘壹樣震撼,且過目難忘。
與前幾部彩色電影相比,這部黑白電影是不是顯得有些過時?但是如果妳仔細看完這部影片的話,妳會重新體會到黑白光影的魅力——單色的魔術。這部電影曾榮獲嘎納電影節金棕櫚獎,第23屆奧斯卡最佳攝影金像獎,英國電影學院最佳影片金獎,並被評選為英國電影史上最佳影片第壹名。
9. Visions of Light(光的影像)
像師的專利,拍攝靜態照片的攝影家們,同樣
嚴格來說,這並不是壹部電影,應該說是“關於電影的紀錄片”更合適。在這部電影中,我們也能發現以上介紹過的多部影片。例如《夢斷情天》的攝影師Nestor Almendros,他在臨死之前接受了這部電影的短暫采訪。還有《末代皇帝》的攝影師Storaro等人。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導演控制攝影師的拍攝手法。例如,《Rosemary's Baby》的導演Roman Polanski,在接受采訪時多次提到,有時僅僅需要將攝像機多移動幾個厘米,就能使影片的效果得到巨大提升。《In Cold Blood》的導演Conrad Hall,在1967年接受采訪時,提到當年是如何選擇並搭建了壹個牢房,裏面囚禁的是Robert Blake扮演的殺人犯,他即將走上絞刑架。雨水不停地打在鐵窗上。Hall發現,如果攝像機放在某個特定的角度,雨滴的陰影看上去像Blake臉上的淚水。這個鏡頭後來成了影院中的催淚彈。
這部電影由數百個電影片段組成。影片結束後,妳壹定會深深地被攝像機背後的靈感和魔法打動。而靜態攝影師也將從中獲益匪淺。這是壹部攝影科教片,數百個片段將指導妳如何用光,如何選擇合適的色調,如何使妳的片子成為經典。
可以從中獲得許多教益。從攝影家的角度欣賞
這部電影按年代劃分為三個部分,第壹部分是無聲電影年代。第二部分是帶旁白的黑白電影時期。第三部分是彩色電影時期。影片最後討論了如何利用不同的色彩調動觀眾的情緒。
10. Winged Migration(鳥與夢飛翔)
這是壹部關於野生動物的紀錄片。相信很多攝影家都有過拍攝飛鳥的經歷吧。長焦加連拍?那只是小兒科。讓妳看看這個瘋狂的法國導演是如何拍攝飛鳥的。
憑借上百萬美元的經濟支持,導演Cluzaud雇用了四百五十人的拍攝隊伍。拍攝工具包括熱氣球,小型滑翔機,甚至偽裝成飛鳥形狀,內藏攝像機的小型飛機。在第壹年內,他們基本不拍攝,只是跟著鳥到處遷徙,和這些鳥混得很熟,使得這些鳥對他們不再警覺。之後的兩年,他們的拍攝團隊(其中包括五十人的鳥類專家)跟蹤這群飛鳥,穿越四十個國家,並將所有結果濃縮在98分鐘的電影中,平均每225分鐘素材只取壹分鐘。效果自然極為真實感人。
DVD版本附送50分鐘的幕後花絮。從中看到,攝制組不惜時間,馴化了壹批小鳥,使它們習慣飛機的轟鳴聲,用於拍攝在航空母艦和工廠那幾場戲。攝影師需要和初生的小雁培養感覺,模仿它們的鳴叫,跟它們壹起遊泳,讓它們認為攝影師它們的壹員。正是這種不可思議的耐心的感情培養,才有了那些如此近距離而又真實的鏡頭展現給我們。作為壹部紀錄片,《鳥與夢飛行》在法國能達到250萬人次的票房,並不是偶然的。絕美的畫面,得體的配樂。震撼人心的鏡頭,就是壹部完整又完美的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