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色列軍事情報局招募沃爾夫岡·洛茨為特工。羅茲之所以被看中,是因為他曾在德國生活過,強壯的身體、白皙的皮膚和金黃色的頭發讓阿蒙認為他可以輕松裝扮成德國人。除此之外,他還能喝,這完全符合人們對壹個德國軍官的壹般想象,但更重要的是,他看中了他內在的表演素質。他很會和人聊天,很快就能混熟,成為知心朋友。他也適合演壹個大方討人喜歡的男人。從此,沃爾夫岡·洛茨開始了他神秘而刺激的間諜生涯。
從65438年到0954年,埃及政府發動了反猶運動,納賽爾甚至邀請前德國納粹為其效力。阿蒙認為這是以色列特工進入埃及的絕佳機會,決定讓完成嚴格訓練的洛茨以德國人的身份進入埃及。進入埃及後,Lotz接受了壹份半真半假的人生簡歷:1921出生於曼海姆,1933進入柏林蒙森人文中學。高中畢業後,他加入了隆美爾的非洲軍團115師,在那裏壹直服役到二戰結束。戰後,他在澳大利亞生活了11年。作為賽馬場主,他發了財,學會了養馬。我想念我的家鄉,然後回到了德國。根據這份簡歷,Lotz被派往德國申報他在柏林的賬戶,在那裏他積累了虛假的經歷。然而,任何偽裝都經不起推敲。只要仔細調查,就會暴露蛛絲馬跡。為了使這種可能的調查今後難以進行,洛茨在德國期間頻繁更換住址,因此在德國待了整整壹年。洛茨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表演天賦,將自己打扮成對現政府不滿的前納粹軍官,現在是壹名德國商人。他加入了柏林的壹個馬術俱樂部,並結識了壹位名叫埃利亞斯·戈登的商人。這位商人非常欽佩Lotz在養馬方面的淵博知識,並把他介紹給了另壹位喜歡馬的商人。他們同意在尼羅河上建立壹個阿拉伯純種馬繁育基地和壹個馬術中心。為了敲定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兩位商人決定付錢讓Lotz先去埃及進行壹次短期實地考察。
1961 10月初,沃爾夫岡·洛茨(wolfgang lotz)以德國遊客和養馬人的身份來到亞歷山大。第二天,作為壹個騎馬愛好者和馬迷,他來到了雞子河的騎士俱樂部。俱樂部由埃及騎兵軍官贊助,外國人在這裏也很受歡迎。在這裏,洛茨第壹次見到了俱樂部的名譽主席——亞歷山大市的警察局長優素福·阿裏·古拉蔔將軍,很快就成了他家的常客。後來,優素福將軍向俱樂部的其他官員介紹了洛茨,說他是德國首屈壹指的養馬人和馴馬師。就這樣,Lotz只用了6個多月的時間就認識了當地社會的精英。這位富有且有技巧的德國納粹軍官英俊、大方、幽默,很快成為壹個非常受歡迎的人。他特別註意和埃及軍官建立友誼,和他們壹起喝酒聊天,從中獲得了許多有價值的信息。半年後,洛茨認為自己的身份和環境已經不成問題,於是回到歐洲,與阿蒙在巴黎的協調人聯系上。阿蒙給了他壹大筆活動經費和壹個微型收發機,並給了他壹個正式的任務:確定埃及防禦工事的位置,了解其軍事價值,監視即將抵達埃及的德奧飛機導彈設計師。
在法國期間,Lotz在火車上遇到了壹位名叫Waltraud的德裔美國女子。這位漂亮的藍眼睛金發女郎立刻愛上了Lotz,最初的攻勢並沒有奏效,但沒過多久他們就相愛了。Waltraud畢業於瑞士旅遊學院,現在在洛杉磯壹家大酒店的經理辦公室做秘書。這次她去德國看望她的父母。作為間諜,洛茨的行動讓以色列總部感到頭疼和憤怒。他不僅堅持要和這個德國女人結婚,還坦白了自己的間諜身份和執行的任務。他甚至未經阿蒙同意就結婚了,並威脅總部說,除非讓他帶上妻子,否則他不會回開羅。阿蒙的導演阿米特最終同意了他的要求。羅茲的各種過錯和壹些魯莽的言行令人不快,但對於羅茲從事間諜活動來說,這個身份並不是壞事。而這也足以證明他是壹個不可多得的特工。這樣,Lotz不僅得到了頂頭上司的賞識,還得到了新任妻子的全力支持。
當Lotz帶著他美麗的妻子回到埃及時,他再次受到了Yusuf將軍和其他人的熱烈歡迎。這時,財大氣粗的沃爾夫岡·洛茨才真正開始扮演德國養馬人的角色,被騎士俱樂部的朋友們親切地稱為“大胡子”。騎士俱樂部位於尼羅島上吉茲赫體育俱樂部的賽馬場附近。Lotz夫婦花了很多錢買了幾匹阿拉伯純種馬,並聘請Heliopolis馬術中心的教練Mulikai訓練它們。洛茨看中的是赫利奧波利斯馬術中心的位置,而不是教練穆裏凱的騎術。因為除了運河地區的壹些武裝力量,埃及軍隊實際上集中在赫利奧波利斯附近沙漠中的壹個巨大基地。摩托化部隊每次大規模行動都要從這裏出發,馬術中心就在軍事基地附近。
每天早上,Lotz都會帶著年輕漂亮的妻子去馬場看Murikai訓練馬匹。出於對自己純種馬的關心,洛茨總是站在五米高的塔上,手持高倍望遠鏡觀察馬匹訓練,經常壹站就是幾個小時。
但是,醉酒的意思不是酒。Lotz此時真正關註的不是他的馬。他只需要將望遠鏡稍微向右移動,就可以將基地內的壹切活動盡收眼底。憑借間諜特有的敏銳觀察力和軍旅生涯經驗,Lotz壹眼就能識別出車輛的類型,判斷是戰術轉移還是演習,部隊是出來訓練還是把軍車開出去修理等等。正是通過這壹系列觀察,洛茨甚至判斷出埃及裝甲部隊向西奈半島的重要轉移。
騎士俱樂部的官員們很快發現,富有的洛茨先生對純種馬越來越感興趣。有壹次,騎兵軍官Alouie Gazzi少校問Lotz他打算買壹匹馬。Lotz明確告訴他壹定要買,但是由於他還沒有自己的馬廄,所以買了之後不知道放在哪裏。因為俱樂部的馬廄已經滿了。Ghazi少校告訴他,他可以把馬放在Abashi軍營的馬廄裏。阿巴希騎兵隊指揮官、障礙賽隊隊長奧馬爾·哈達裏上校認為這沒有錯。他有很多地方,每匹馬都可以被士兵照顧得很好。
這當然是個好建議。羅茨故作遺憾地說,他不能隨便進出營房,所以不能定期去看他的馬。
聽了這話,軍官們特意給了他們夫妻壹張通行證。從此,阿巴希軍營向沃爾夫岡·洛茨和他的妻子敞開了大門。軍官們不僅每次都熱情地接待他們,甚至還帶他們參觀了每個角落。埃及的這個軍事基地不再是秘密。
然而,誰能想到,身著巴伐利亞民族服裝、頭戴鵝毛帽的洛茨先生會是壹名以色列間諜?
現在,精明強幹的瓦爾特勞德不僅支持羅茲的情報收集工作,還成為他的得力助手。這對夫婦配合得非常好。他們的朋友範圍很廣,除了騎士俱樂部的優素福將軍和年輕軍官,還有軍事後勤專家阿蔔杜勒·薩拉姆·蘇來·芒將軍、軍事反間諜局的福阿德·奧斯曼將軍和穆赫辛·賽義德上校,甚至還有埃及副總統侯賽因·沙菲。他們都把Lotz當做值得信任的前納粹軍官,所以往往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很多有價值的信息。壹次,羅茲夫婦邀請他們參加家庭晚宴,他們的朋友感謝主人的熱情款待。優素福將軍提出陪同羅茲夫婦旅行,羅茲夫婦愉快地接受了邀請。然後,Lotz讓他的妻子繼續與Yusuf將軍聊天,他轉向Fuad將軍,因為他聽到他們在剛才的談話中提到了“毀滅”壹詞。將軍猶豫了壹下,然後告訴他,最近壹戶人家發生了爆炸,死了五個人。據說是以色列人幹的。炸藥是裝在備件箱裏從外面運進來的。那麽請不要把這件事泄露出去,讓外界知道這件事。洛茨假裝心領神會,點點頭。
喝完酒,談話越來越有意思。客人們漸漸三五成群,羅茨恰好坐在負責武裝力量動員和彈藥運輸的阿蔔杜勒·薩拉姆將軍旁邊。在蘇伊士運河戰役中跛腳的將軍滿腹牢騷。他說,埃及士兵不僅缺乏訓練,而且士氣低落,行政部門效率低下。陸軍軍官不能做任何決定,他們的戰術觀念極其過時。雖然邀請了蘇聯人來指導工作,但他們並不相信。部隊之間沒有配合,下達的命令相互矛盾,或者完全失去指揮權。羅茲靜靜地聽著。他感興趣的是,埃及從這裏抽調了壹個步兵旅到運河地區,裝備了壹批蘇聯飛機和武器。這位將軍還透露,雖然戰爭不是馬上打起來的,但畢竟是不可避免的。
當天晚上,沃爾夫岡·洛茨將信息發送到以色列情報總部。為了了解大隊轉移到運河區的真實意圖,羅茲夫婦假扮成壹對想在死海遊泳的普通遊客,進行了實地考察。
就這樣,沃爾夫岡·洛茨輕而易舉地收集了各種信息,並發送回阿蒙的總部。
1963年,以色列軍事情報總監梅爾·阿米特將軍調任摩薩德後,將洛茲從阿蒙調到摩薩德領導層,對他寄予無限期望,稱他為特拉維夫的“開羅之眼”。
定居埃及的約翰·馮·雷耶斯邀請羅茲夫婦參加他們的家庭招待會。為了結識與雷耶斯交往頻繁的德國專家,羅茲夫婦不惜赴約。在招待會上,他們意外地遇到了臭名昭著的澤勒先生,他現在是飛機制造廠的工廠醫生。這個人在二戰期間在壹個集中營對囚犯進行了危及生命的“科學實驗”,導致數千男女慘死,被至少十幾個國家通緝。雖然我早就聽說這個殺手正在埃及接受政治避難,但今天是我第壹次見到他。
洛茨走上前去,和澤勒先生握了握手,含糊地說:“很榮幸見到妳。”。因為他知道他有必要逢場作戲,但又擔心妻子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他給了她壹個警告的眼神。聰明的沃爾特勞急忙說,好像有什麽東西飛進了他的眼睛,然後去了洗手間。
Lotz和Les開始聊天,而他們坐在壹起喝摩澤爾。
馮·雷耶斯毫不掩飾地告訴羅茲,他們其實很早以前就見過面,在戰爭結束時萬虎·萊克舉行的壹次會議上,說羅茲穿著沖鋒隊經常穿的黑色制服,他印象深刻。對這種傲慢自然渴望的洛茨,假裝害怕,矢口否認。自以為是的萊斯說他會為羅茲保守秘密。洛茨根本不相信他的承諾,他還希望萊斯到處散布他的“承認”,這無異於為他的虛假身份提供令人信服的旁證。因為納粹軍官在當時的埃及很受壹些人的歡迎,所以Lotz越是刻意否認黨衛軍的經歷,人們就越是相信。埃及文武官員多次提及此事,笑談他的光輝歷史。為了讓埃及情報當局相信雷耶斯的“發現”,洛茨首先設法得到了證實馮·雷耶斯說法的相關材料,並把它們裝在壹個又大又厚的信封裏。壹天早上,當他和沃爾特·勞出去騎馬時,他故意把信封放在客廳的壹張桌子上。當他們中午回來時,羅茨故意問仆人這個信封裏是什麽。當然,仆人什麽也不知道。洛茨開始教訓這個仆人,斥責他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隨便放在這裏。然後當著仆人的面,非常認真地把信封進了書桌的抽屜裏。4天後,Lotz打開書桌抽屜時,發現散落在信封上的粉末不見了,粘在信封和抽屜上的頭發也不見了。很明顯,埃及情報機構拿出了材料,拍了照片。
兩年後,福阿德·奧斯曼將軍的壹次談話證實了這壹點。沃爾夫岡·洛茨的模仿的確非常成功。它不僅掩蓋了他的間諜活動,還在他被捕後救了他壹命。當然,這是後話。
此外,在家宴期間,洛茨夫婦還結識了幫助埃及的德國飛機專家布雷納爾特和舒曼,並建立了良好的關系。
羅茲夫婦在尼羅河三角洲買了壹個漂亮的牧場,裏面有馬廄、柵欄、賽馬場和壹個賽馬場,相關設施設備壹應俱全。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這個牧場靠近壹個火箭試驗場,那裏經常發射火箭。記錄火箭發射的準確時間和次數本身就是有價值的軍事信息。Lotz先生和夫人的埃及朋友也經常光顧牧場,並在他們的會談中不斷提供各種信息,就像埃及總參謀部和技術人員找不到其他地方討論他們的問題壹樣。
Lotz利用了埃及人對他虛假身份的信仰和自命不凡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裏,他參觀了包括試驗場在內的兩個導彈發射井,聽取了兩個飛機制造廠的詳細情況,了解了幾乎所有在軍火工業部門工作的德國專家的詳細人事安排,以及紅海中的軍艦。此外,他還了解了西奈半島上所有軍隊和物資的運輸情況,以及其他政治和經濟信息。
壹天,洛茨夫婦在農場遇到了德國專家福格萊松。即將去慕尼黑參加壹個會議的福格萊松,不經意地透露了他要入住的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然後感慨地說,他想換壹個好壹點的公文包,因為原來的那個是開著的,裝不下他想帶走的計劃和資料。當天下午,魯特心領神會,買了壹個非常漂亮昂貴的公文包,然後請人帶給沃格爾·桑先生,但留下了壹把備用鑰匙。第二天淩晨四點,洛茨向總部報告了福格萊松等人抵達慕尼黑的時間、酒店名稱和房間號,還提到他喜歡晚上和女人鬼混,所以他的房間晚上經常空著。
幾天後,公文包的備用鑰匙通過特拉維夫總部轉交給摩薩德在慕尼黑的特工。
1964年夏天的壹個早晨,以色列情報總部指示Lotz不惜壹切代價查明沙魯法導彈基地的真相,因為他們懷疑那裏可能有壹些導彈模型來欺騙以色列人。羅茨決定親自去觀察壹下。這對夫婦假裝去海邊釣魚,然後開車去了蘇伊士。當他們到達城市時,羅茨將車向左拐,穿過鐵路,來到沙漠大公路,向伊斯梅利亞駛去。因為楚沙魯法導彈基地在蘇伊士和伊斯梅利亞之間。
很快,他們來到了他們尋找的道路。沒有路障,只有岔路口的壹個崗亭。壹名戴著憲兵袖標的士兵在岔路口站崗。他看上去很無聊,手槍漫不經心地掛在腰帶上。當汽車從他面前經過時,壹點也沒有引起他的註意。等公共汽車開過山坡,離開士兵們的視線後,Lotz決定冒險進去。當汽車停在崗亭旁邊時,洛茨發現那個士兵把皮帶和手槍掛在崗亭墻上的釘子上,蹲在二三十米外解手。沃爾特勞猛踩油門,汽車向左飛去。當汽車經過崗亭和壹個用阿拉伯語和英語寫著“禁止通行”的標誌時,他們聽到身後有喊叫聲。從後視鏡可以看到,士兵壹手抓著褲子,壹手揮舞著,壹邊跳壹邊喊。汽車沿著起伏的公路深入沙漠。壹想到冒充遊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進入軍事禁區,兩人都感到無比幸福。很快,壹輛滿載士兵的吉普車迎面駛來。當吉普車經過他們的車時,士兵們好奇地看著那些穿著花哨衣服的外國人,然後轉身追趕。
Lotz估計吉普車追上後會警告他們,然後讓他們原路返回。這時他突然有了壹個計劃:把車開到沙漠裏去!只要妳開進去,就得努力幾個小時才能出來,這樣更有說服力!
沃爾特勞加快了速度,汽車從路的壹邊轉向另壹邊。後來,擁有出色演員天賦的Lotz開始扮演粗魯丈夫的角色,揮舞著手臂,痛罵妻子無能。直到士兵用阿拉伯語問他們是怎麽進來的,在這裏幹什麽,他才假裝聽不懂阿拉伯語。雙方發生爭執後,中士命令吉普車司機開回基地匯報情況。10分鐘後,吉普車回來了,司機旁邊坐著壹個上尉。機長用英語簡短地詢問了他們,檢查了他們的護照,並仔細搜查了汽車。然後帶他們回兵營。
當吉普車駛上壹個山坡時,他們看到的是排列均勻的導彈發射架、彈藥庫和行政大樓。盡管他們都試圖控制自己不四處張望,但洛茨仍能感覺到沃爾特勞的身體因激動而顫抖。
指揮官對隊長擅自將兩人帶到營房深感憤怒,但也無可奈何。然後他開始盤問Lotz 20分鐘。洛茨非常冷靜。當指揮官懷疑他們是間諜時,Lotz故意發火,搬出了Yusuf Gulab將軍。基地指揮官半信半疑地和將軍說話後,不得不強裝笑臉向他們道歉,說自己有責任。
洛茨當然走下臺階,並建議基地指揮官考慮在高速公路旁豎起壹些橫桿,以防止今後發生類似事件。當他們走過走廊時,基地指揮官從側面看著洛茨說,奧斯曼將軍非常尊重妳,並暗示他知道洛茨是壹名黨衛軍軍官。
1965年春天,邀請Lotz夫婦、Waltraud的父母和德國專家Kniperfer夫婦壹起去馬特魯港。在總督府前,他們受到西部地區總督優素福·阿裏·阿拉比將軍全家的熱烈歡迎。他們在這裏度過了愉快的幾天。
2月22日下午,洛茨壹家驅車返回開羅。第二天早上到家時,Lotz發現街對面停著四輛車,車上坐著的人從車上走下來。就在洛茨開玩笑說今天鄰居請客的時候,洛茨頭上挨了重重壹擊,身子晃了兩下,撲倒在地,就聽到沃爾特勞尖叫壹聲。六個大個子圍在他的中間。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時,他哢嚓壹聲被銬走了。
埃及安全機關總檢察長薩米爾·哈桑親自審問了洛茨。起初,洛茨如法炮制,搬出將軍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很快發現,他的埃及朋友也因為涉嫌間諜活動而處境不妙。
他痛苦地回憶起出了什麽問題。因為他很清楚,埃及安全機關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不敢把壹個有錢的外國人打死,不敢把他全家抓起來。
直到埃及秘密警察從他面前的浴室裏拿出微型收音機,洛茨才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否認了。
原來,沃爾夫岡·洛茨和在敘利亞的間諜伊萊·科恩壹樣,都是通過被測試和報告自己的位置而暴露的。埃及安全機構甚至記錄了Lotz過去三年收發的所有電信信號。很快,埃及專家成功破譯了所有記錄的信息,洛茨和特拉維夫之間的信息不再是秘密。覆水難收。Lotz不得不承認壹切,說他是德國人,他只是為了錢而試圖為以色列收集信息。埃及人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他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證明洛茨是前納粹軍官。另外,洛茨堅稱所有的活動都是他壹個人進行的,沃爾特勞對此幾乎壹無所知。沃爾特勞再壹次展示了她作為間諜的才華。雖然對兩人的審判是分開進行的,但供詞卻驚人地壹致。
在被捕12天後,埃及安全部門詢問洛茨夫婦是否同意接受電視臺采訪,聲稱這有助於改善他們的公眾形象,有利於最終的從輕判決。Lotz自然不相信這些故事,他們只是想向世人展示自己。但是Lotz突然有了壹個想法:為什麽不趁這個機會達到妳的目的呢?以色列情報機構每天看埃及所有的電視節目,壹兩句話就能暗示這裏發生了什麽。於是他同意了埃及人的請求。在采訪中,洛茨承認自己是壹名間諜,壹名貪財的德國人,並強調妻子對自己的間諜行為壹無所知。當記者問他對整個事件的看法,以及埃及安全機關是如何對待他們的時候,洛茨回答說:“當然,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我到現在才意識到,我的貪婪給埃及造成了嚴重的損失。在這裏我需要聲明的是,我在被捕期間壹直受到良好的對待。”
最後,當記者問他是否想對在德國的親友說些什麽時,洛茨趁機說:“如果以色列將來派間諜,應該去找自己的公民,不要再收買德國人或其他外國人。同時,我真誠地奉勸想為以色列工作的外國人放棄這種想法,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埃及當局顯然對電視上的這次公開采訪很滿意。但他們不知道,洛茨利用他們提供的機會,向他的以色列老板傳遞了壹個重要信息:我的假德國身份至今未暴露,請設法采取相應的營救措施。
1965年7月27日至21年8月27日,埃及法院對洛茨夫婦進行了公開審判,公布了他的10項主要罪名。
庭審中,法庭突然收到壹封來自德國的匿名信,證明洛茨是從德國移居巴勒斯坦的以色列人。洛茨和他的律師自然極力否認,但奇怪的是,埃及法院拒絕相信,最後宣判:“洛茨先生,經過調查,本庭認為妳曾犯有為以色列從事間諜活動和破壞活動,以及敵視阿聯酋的罪行。根據妳犯下的罪行,妳應該被判處死刑,但考慮到妳在辯護中提出的減刑請求,我決定判妳終身苦役,並處罰金33萬德國馬克。這壹判決將提交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最後批準。”瓦爾特勞德還被判處三年苦役,並罰款65,438+0,000德國馬克。
羅茨終於把自己從死亡中拯救了出來。如果他是以色列人,他會死。但為什麽法庭沒有繼續深入調查國籍問題,最終將以色列間諜處死?洛茨對此感到困惑,想象了各種可能性。事實上,埃及政府出於外交政策調整的需要,正準備除掉德國專家,而沃爾夫岡·洛茨間諜案正好為此提供了借口,洛茨成了德國的替罪羊。所以,即使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洛茨是以色列人,埃及政府出於政治需要,也寧願讓洛茨是德國人。同時,埃及也需要德國的經濟援助。為了照顧德國人的面子,羅茨被免於死刑。
三個月後,wolfgang lotz被關押在圖拉監獄,該監獄位於Maadi郊區和Helwan武器飛機工廠之間。Lotz是這個監獄的338號囚犯。
“我覺得沒那麽久,”Lotz在和妻子分手時平靜地說。“兩三年了。這家人會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的。”
1967年6月5日上午,第三次中東戰爭爆發。盡管埃及電臺不停地宣布埃及軍隊勝利、以色列軍隊被擊敗的消息,但獄中的洛茨根本不相信,因為他認為:“以色列軍隊不可能突然遭到襲擊。同樣不可想象的是,集結在西奈的龐大軍隊沒有被以色列發現。他們非常清楚埃及軍隊的確切位置和實力。每次舉報都經過總部詳細核實,連那些幾乎沒有意義的細節都非常重視,甚至毫不相幹的謠言也絕不放過。因此,我沒有理由假設他們會在此期間改變之前的謹慎態度。”
那天晚上,從監獄裏可以聽到以色列飛機在附近投擲炸彈的爆炸聲。洛茨分析說,以色列空軍襲擊的目標很可能是樂和·萬軍工廠,他對自己準確地向總部提供了壹些重要的軍事目標感到滿意。果然,幾天後,傳來了截然不同的消息:埃及軍隊被擊潰,以軍不僅占領了西奈半島,還越過蘇伊士運河,逼近開羅。甚至有傳說說納賽爾總統已經在南斯拉夫避難。
十月初的壹天早上,洛茨被叫到監獄副官的辦公室。曾經為他辯護的德國人Kral Uban告訴他壹個好消息:經過多方努力,埃及人已經原則上同意釋放Lotz夫婦。當然,最終實現還需要壹段時間。
2月3日1968,Lotz被告知自由了。這是近三年來Lotz最期待聽到的壹句話,無論是在牢房裏踱步,還是在睡夢中。他甚至想象,當他聽到這句話時,他可能會高興得跳起來,或者跌坐在椅子上。然而這壹刻,他卻無動於衷,頭腦壹片空白,仿佛失去了表達感情的能力。在開羅機場,沃爾夫岡·洛茨和瓦爾特勞德在壹名秘密警察的監視下,正在等待壹架從卡拉奇起飛的不定期漢莎航班。這時,新來的德國領事巴特勒斯博士又來了。他擔心埃及政府會在最後壹秒改變主意,這在他短暫的任期內已經發生過多次。
突然,領事低聲告訴Lotz,他們的釋放背後其實有壹個特殊的交易。原來,第三次中東戰爭後,在埃及人釋放在押的10名以色列人(包括Lotz和Waltraud)之前,以色列政府表示拒絕釋放包括9名埃及將軍在內的5000名埃及戰俘。Lotz聽了之後很震驚。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高的社會地位,但領事向他保證這是真的。事情就是這樣。第三次中東戰爭結束後,當以色列開始與埃及就交換戰俘問題進行談判時,摩薩德主任梅爾·阿米特(Meir amit)堅持將洛茨夫婦納入交換戰俘範圍。自從科恩被敘利亞人絞死後,阿米特壹直在自責,為沒能救出間諜王子而感到沮喪。然而,以色列政治領導人不願意公開承認洛茨是以色列間諜,直到阿米特威脅要辭職,總理施科爾才被迫讓步,從而使洛茨夫婦得以逃出監獄。
回到以色列後,Lotz夫婦在特拉維夫附近的壹個村莊定居下來,Waltraud很快獲得了以色列公民身份。他們在那裏過著幸福、舒適和寧靜的生活。但後來,洛茨夫婦搬到了西德,因為他們厭倦了在以色列的生活,沃爾夫岡·洛茨在那裏做生意。有意思的是,沃爾夫岡·洛茨的業務能力與他高超的表演技巧和間諜能力相比,顯然要遜色很多,他在這個陌生的領域並沒有取得成功。失望之下,他們壹家搬到了美國加州,從此默默無聞。回憶在埃及那些緊張而冒險的歲月自然成了他們的休閑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