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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深淵”的哲學

尼采有句名言,英文譯本是:“when you gaze long into the abyss,the abyss gazes also into you.”我最喜歡的中譯版本是這樣的:“不要俯視深淵,深淵會向妳回望。”

碰巧看到電影版的演繹,電影《唐人街探案2》的最後,導演安排宋義這個角色對尼采的這句名言進行了闡述,宋義對秦風說:“當妳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妳。所以,看可以,別看太久。”壹部節奏明快的偵探懸疑片看到這裏,本來心裏的“陰霾”伴隨著影片案情的水落石出已經有雲破月來之勢,突然被宋義這轉過來的正臉的特寫鏡頭加上“別看太久”的臺詞給嚇到,從腳底莫名泛起壹股寒意直竄心頭……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馬佐夫兄弟》裏有壹句話:“上帝和魔鬼戰鬥,而戰場就在人心。”我們結合尼采的這句話來看,可以知道,內在和外在是壹個反饋系統,人類依靠自己的知識和認識來理解事物。也就是說,我們把“內在”投射到“外在”上,而“外在”又會反投射到“內在”。上帝和魔鬼在人心戰鬥,如果魔鬼“魔高壹丈”,那麽我們所見皆惡,看什麽都覺得充滿負能量;這看到的負能量又反過來滋養內心裏的這頭野獸。於是,變成無窮遞歸死循環,陷入壹種“困局”內。只有“破局”,才有解脫。

同樣的,如果道高壹尺,內在的“上帝”也會和外在壹起滋養我們的心性,我們看到的又會是另壹個世界。我們自己的世界是怎樣,呈現在我們面前的世界就是怎樣。

我們認識到的世界,只是被我們的感官能力加工處理過的世界。比如說我們能看見的各種顏色,根據初中學過的物理學知識,顏色的本質是光線的波長,我們眼睛的感官能力把光線的波長加工成了顏色,也就是說,我們眼睛看到的顏色只是光線的表象而已。由此,在康德的哲學體系裏,康德認為,不是我們的認知去符合認知對象,而是反過來,認知對象來符合我們的認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