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整個電影行業正在重整旗鼓,大量國產大作即將上映,而好萊塢大片也再次獲得機會進入大陸。同時,壹部江湖瘋傳的神作——《犯罪分子》,也悄悄地放出了完整版。
犯罪分子
其實,在電影還未放出之前,四面八方馬上湧來了贊美之詞,這部電影被稱作是"北電最牛畢業作品",連著名的導演寧浩都公開說:"這是他看過最好的學生作品。"壹連串誇獎加持,觀眾的好奇心也愈發膨脹——這部電影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時隔21年,《犯罪分子》如今可以被看作是"老片"。光看色調和場景,都有著濃烈的時代感。全片從頭到尾都是上海話,夾雜著程耳導演羅曼蒂克消亡式的強調。而且,徐崢拿走箱子、弟弟看電視、最後火車逃亡的時候,背景用的是古典樂。
1999年,壹群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身作中國電影事業的前鋒,完成了壹部有實驗性質的作品。
當時,大學生負擔不起電影的拍攝經費,壹再商討之下,把場景都設定在城市的角落,或者是演員自己的家裏,其實全是"外景"。而且,每壹條拍攝都要量著膠片的長度,導演演員手裏拿個秒表,能壹次過,絕對不拍第二條。
犯罪分子
新晉導演程耳,新人演員徐崢、黃奕,三人都是《犯罪分子》的核心主創。徐崢飾演胡天,黃奕飾演小張。《犯罪分子》的故事很簡單,用壹句話概括就是:壹個人撿到意外之財,被全城通緝。
胡天在酒店大堂裏無意間發現壹個箱子,因為要急著交母親的手術費,心慌意亂之下直接拿走了。回家打開壹看,滿眼都是錢,他火速拿著錢去給母親交手術費。
直到把錢交給醫院之後,他才感到悵然,後來電視上播出了他違法占有他人財物的新聞,逃亡之路就此開始。
犯罪分子
低成本電影,總會給人不靠譜的感覺。現在的電影動則都要1個半小時,長電影播足2小時,而《犯罪分子》只有31分鐘。
導演為了融入完整的敘事結構,並且情節亮點,開篇就用了非線性的敘事結構,先給觀眾設下壹個懸念,等到電影末尾18分鐘的時候,再加快節奏。
犯罪分子
母親臥病在床,胡天和弟弟壹起給母親送飯,就算要冒著被警察逮捕的風險,也記得買壹個發卡給母親;堅持讓弟弟好好讀書,弟弟做作業的時候也會陪在他身邊,兩兄弟最後都睡著了,醒來也不忘先照顧弟弟睡覺;弟弟被小混混報復,胡天第二天就帶著弟弟打回去。
這是構思的巧妙之處,彌補了時長不足的尷尬。不像其他犯罪電影那樣,刻意突出逃亡的驚險場景,而是把重心放在人物的心理語言上——胡天拿了錢之後對要把錢上交警察,還是還上母親的醫療費糾結了很久;弟弟知道母親大病倒下之後,內心愧疚不安;胡天陪母親做手術,直到手術完成之後才想著逃脫警察的追捕。
故事展示用的是交叉剪輯的方式,情節表現很克制,但是該有的沖突也都有,《犯罪分子》更像是壹個精煉的寓言故事,用開頭的滬式童謠前後呼應。
犯罪分子
上個世紀,犯罪題材的影視作品處於壹個探索時期,因其選材的敏感性和風格化而需要大量的工作來權衡社會和市場的平衡性。
同時期,與"犯罪片"有很大關聯的"公安片"才是影視市場的主流,這與我們國家的變化相吻合。而《犯罪分子》正是在主旋律的洪流下,逆流而上的"任性之作"。
本土化犯罪影片領域裏,寧浩導演的作品極具草根氣質,曹保平的劇情片亦莊亦諧、丁晟風的警匪片風格硬朗。而比起刻畫人物和劇情,導演程耳更想表現的是文藝氣息。各種設定居於次要,思想情感表達是最突出的符號。
更加靈活的敘事手段,主動融入了對人性和社群性格的我覺,暴露轉型時期中社會存在各類問題。突出上海話方言,用以透析方言背後的地域文化,通過方言豐滿人物的形象。
犯罪分子
回到《犯罪分子》本身,最後胡天在醫生和護士的聯合幫助下,成功逃脫警察的追捕,笑嘻嘻地在大街上溜達,準備逃往故鄉,身邊壹輛火車呼嘯而過。
這壹幕像反向版的《猜火車》,他不看正邪,只問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