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影片以母女關系為主線,難免會將女性觀眾引入到她們與母親關系的思考中,她們也會想講述自己的母親和成為母親的故事。
四個女人和壹桌麻將。背後隱藏的不僅僅是四個故事,更是百年來幾代人的辛酸。永遠相信時間可以洗去壹切,但是對於女人來說,自尊和身體上的傷害是永遠洗不掉的。這部電影簡單感人。女人的幸福應該靠自己去爭取,而不僅僅是命運。我相信緣分和命運,但這只是指事後。在壹切發生之前,命運是妳的選擇。“痛苦過去就是快樂。”時間流逝後,喜悅和幸運正好可以告訴自己:我做了我想做的事;幸運的是,我得到了它。
《喜福會》:女性自尊之路
作為壹名女性,我壹直對女性意識這個主題很感興趣。電影《喜福會》以四對母女關系探討了女性意識的演變,描述了女性的弱勢地位和不斷爭取改變的過程。
舊中國的女性和美國新時代的女性,延續了半個多世紀,甚至近壹個世紀。女性在不斷尋找自己的位置,從被壓迫被欺淩的舊中國,到被譽為世界上最民主最開放的國家,女性可以和男性平等參與社會事務的美國。這部電影給了我們壹個最好的舞臺來展示女性地位的變化和她們人格命運的演變。
女人找到真正的自己了嗎?從外表上看,女兒們不再有母親們不得不忍受的父權制和夫權的壓迫,但在精神上,女性自身對自己的束縛並不遙遠。
從血緣上,從慢慢追溯的歷史上,母親們期望自己的悲劇不再重演,但那些傷口已經滲入了她們的骨髓。在對女兒的教育上,他們把過高的期望、過度的敏感和被壓迫者的自尊放在女兒身上,造成了母女間的深深隔閡和壹個女兒不完整的人格。
周采芹飾演的林朵阿姨是壹位性格鮮明、開朗直爽的母親。她獨自逃離了包辦婚姻。當她到達美國時,她對女兒有很高的期望。她的女兒很有下棋天賦,奪冠後,她的照片登上了壹本雜誌的封面。激動的媽媽壹路拉著孩子誇,孩子不喜歡,媽媽冷冷的看著她。當孩子請求她的原諒,想繼續下棋的時候,她說。想想也沒那麽簡單。這句氣話挫傷了她女兒的自信心。從此她覺得自己的天賦離她很遠,不肯低頭的媽媽毀了孩子的自信。
女性的奮鬥就體現在家庭這個層面。以女兒為載體,結果是對她們成長的創傷。不僅不會成功,反而是對女性的進壹步傷害。目的性太明確的教育,把自己的力量強加在女兒身上,是對另壹個獨立心靈的強大力量,剝奪了她靈魂獨立的教育,達不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會造成很深的母女代溝,女兒的心靈處於畸形的教育之下。
思想上的弱者才是真正的弱者。回望母親,面對體制社會的壓迫,她們用自己的聰明智慧抗爭,成功逃離那裏,為自己找到了自由,但她們在女兒心中造成的創傷,卻讓她們找不到自己。結果四個女兒都走了彎路,或者婚姻不幸福,或者人生失去了目標。之所以成為“不完整”的人,是因為他們的人格是不完整的,是扭曲的,他們壹直是為了別人而活,或者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或丈夫而活,從來沒有想過按照自己的真實意願去生活。
媽媽們後來才意識到這種危害。因為過高的期望,或者是自己不完整的人格對女兒的影響,伸出雙手鼓勵。
盧燕姑姑的女兒在學校贏得了壹個家庭背景顯赫的男孩的愛,但結婚後,她放棄了學業,全身心地投入到丈夫和家庭中。壹切都是從老公的要求開始,直到失去這份感情,離婚。最後,在母親的鼓勵下,她不想對丈夫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但她覺醒的自我意識幫助丈夫重新發現了她,他們又和好了。
另壹個阿姨的女兒想和老公過嚴格的AA制生活。這種生活正在侵蝕她女兒的尊嚴。她的母親想到了自己的生活,被沾花惹草的丈夫罵成婊子。那種傷害讓她不小心淹死了自己的孩子,傷口永遠無法愈合。她媽媽告訴女兒,妳值得尊重,離開了他。後來女兒找到了珍惜她的人,得到了幸福。
母女關系既對立又和諧。小時候,過高的要求對女兒們造成了傷害。作為壹個成年人,母親們用自己的生活經歷來解鎖女兒的心靈,幫助她們認識自己,了解自己,樹立自信。女人和女人最終成為夥伴而不是對立面,這是擺脫弱勢地位的好辦法。
女人要懂得自尊,母親把這個道理告訴女兒。自尊自愛,才能愛與被愛。
如果事先給自己定好了弱者的位置,必然無法擺脫,女性的奮鬥首先要從實現自身價值開始。認識到自己不是弱者,而是平等的。只有擁有這樣健康的心態,女性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比起被拋棄的松子生活中的松子,他們這壹輩子都沒有為自己活過。都是為了男人,父親或者愛人,甚至是做鬼臉,被虐。他們沒有自尊。這樣的敗女意識還不如十幾年前的喜福會,被誇成“神”簡直莫名其妙。《喜福會》中所探討的女性意識的演變和掙紮,以及女性找到自己的價值並為自己挺身而出的事實,不僅對女性,而且對每壹個弱者都具有啟發意義。
《喜福會》:外國女性的史詩
喜福會是四個外國女人定期聚在壹起打牌的活動。這裏逐漸變成了互相傾訴的地方。他們都在大洋彼岸定居多年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皺紋和白發逐漸浮現。他們在變老,已經老到無法與自己的命運和人生抗爭,但心裏依然記得那段糾結的往事。他們希望自己的故事能流傳到下壹代。那些故事源於那個古老的國度,那是他們的故鄉,是他們心靈居住的地方。
舞臺照片
我喜歡這部電影,不僅因為它的精致,還因為它的史詩般的感覺。不是那種蕩氣回腸的快感,而是壹種久久彌漫在心頭的* * *歌。這是壹個東方人的故事,但手法西化了。就算拍中國名門望族的豪宅,也沒有曲徑通幽的深度,幾乎是平筆。影片中的幾位女性,出身或高貴或卑微,她們內心的角落裏總藏著壹個故事。導演用倒敘和插曲回望時間,逐壹揭開謎團,抖落時間的灰燼。這是壹部女性抗爭與反抗的歷史,也是壹首寫給女性的抒情詩。
譚恩美的故事有明顯的經緯。經度是地域、國家、語言、文化,緯度是時間、年輪、代溝、記憶。這些經緯交錯,編織了壹幅東方色彩西方氣質的畫卷,圍繞不同文化的理解總是有些“割裂”。《喜福會》更像是西方人看的壹部“東方電影”,就像李安的推手或者婚宴,讓人感受到文化碰撞的火花。其實沒有什麽比文化隔閡更強大的了,所以片中的四位新生代女性比她們的母親更獨立,更叛逆。他們說著壹口流利的英語,在壹個自由的國度裏過著自己選擇的生活,驀然回首,發現自己依然弱小。
女人是這個社會的第二性。無論舊社會女性還是新時代女性,都逃不出附屬品的地位。到了民國時期,她們受盡屈辱,或被賣為奴,或嫁為妾,或嫁給了壹個風流的丈夫,都過著悲慘的生活。導演用了很多鏡頭來表現這種地位的差異。鏡頭下的女人總是處於壹個俯視的角度,那是她們的脆弱、無助和瘋狂;擡頭看鏡頭,依稀是那些男人,代表正統家族長輩的,象征權威的。在現代時空中,女性解放了自己,而社會仍然固守著傳統的法律。男女收入差距太大,AA制太牽強,太難。也有幸運嫁入豪門的女人,等待她的依然是被拋棄的命運。
鏡頭把這些糾結的女人推到臺前,而男人們則靜靜地躲在她們身後。四個母親和四個女兒的背後,是父親角色的集體缺席。母親在這裏象征著母親文化,她孕育後代,渴望壹個眼神;母親也是最能體現文化底蘊的壹類人。他們在青年時期經歷了叛逆,有了孩子後回歸傳統。他們渴望女兒不再背負自己經歷過的不幸,對女兒寄予無限希望,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規劃未來;女兒生在壹個自由的國度,她們在追求自由的過程中不想被控制。他們常常認為母親的想法是荒謬可笑的。所以這種偏執形成了壹種無形的代溝,這是壹種文化上的隔閡,也是壹種情感上的隔閡。影片中母親強迫女兒做的事情,無論是彈琴、下棋,還是經濟上獨立於男性,都已經是西化的東西和行為,這是東西方文化的巨大反差,是迫切需要改變而產生的偏差。
慢慢回想起來,我們會發現,女性在壹種自我掙紮中解放了肉體的束縛,但同時也戴上了精神的枷鎖或烙印。女人也有自己偏執的壹面,喜歡自吹自擂,也很爭強好勝,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如何為自己而活。他們用智慧對待別人,用創傷和痛苦對待自己,而自己就是困在自己世界裏的可憐人,於是開始尋求改變和相互和諧。《喜福會》壹定程度上放大了她們的經歷,母女沖突也被放在主要位置。它充滿了戲劇性,伴隨著許多情感沖突,表現出非凡的文化內涵和藝術張力。大多數移民電影都以和諧收場,比如《喜宴》《喜福會》。影片以四對母女的和解作為結尾,這是壹種東西方文化的互補與交融,也是壹種代際之間的情感理解與尊重。
導演(他的妻子是苗)是香港移民,所以他非常適合導演這種跨文化的移民題材。影片人物眾多,關系錯綜復雜,但處理得絲毫不亂,不溫不火。大部分相機保持靜止的姿勢,構圖整齊。大量的慢搖,突出了傳統的東方韻味,也透露出壹些西方版畫的風格。可惜電影的劇情總是虛假的,有些情節並不可信,表演也呈現出強烈的舞臺痕跡,這也成為了電影的壹個瑕疵。這部電影由奧利弗·斯通制作,許多明星包括明娜、周采芹、盧燕、鄔君梅、俞飛鴻等。連第四代導演吳都有幸客串,可見影片的整體實力。《喜福會》入圍1993奧斯卡金像獎,也在市場上掀起了壹股“催人淚下”的狂潮,成為當年的大片,也幫助王贏在好萊塢站穩了腳跟。
說起《喜福會》這樣的女性故事,很感人,更不用說瑞秋·波特曼那感染情緒的恢宏配樂了。影片結尾,三個素未謀面的姐妹抱在壹起哭泣。我知道這是假的,淚水還是悄悄打濕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