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為最後的打架埋伏筆,《決戰剎馬鎮》最標誌性的場面是最後的西紅柿大戰,其實在我看來這是在替代cult電影中用以形成感官刺激的血肉橫飛,這是基於國情和審查制度的壹種改良,被投擲的西紅柿替代了呼嘯的子彈,它們在人身上的撞擊和迸裂替代了潑灑血漿對觀眾的感官刺激,畢竟這兩者在顏色上是具有對應效果的。
當然,無論如何對應,這都是壹場沒有殺傷力的拼殺,西紅柿是扔不死人的,即使是黃海波拿出了槍,我們也知道那槍是打不死人的,通過前面內容的鋪墊,我們已經默認這是壹個無論如何都上升不到需要用殺戮來了斷的恩怨,因此觀眾可以放心從容地享受這個色厲內荏的對抗過程,審查部門也可以放任這樣的純綠色無公害的正邪較量在和諧社會中上映。
如果打個比方,《決戰剎馬鎮》就是將《生化危機》轉化為《植物大戰僵屍》的壹部電影,同樣的打僵屍,前者帶給玩家令人窒息的驚悚感,而後者則更讓人在無壓力的心態下享受這個對抗過程,而這壹過程中的趣味性和創意性是我們驚喜的來源。僵屍無論包裝成什麽樣子,總是包藏禍心的,而植物總是純樸地建設和捍衛著自己的家園,他們最擅長的安身立命之本只是收集陽光而已。剎馬鎮的村民其實就是這樣純樸的綠色植物,面對黃海波和李立群這樣的僵屍入侵,他們只是調動自己最原始的處世哲學和行為方式去與配合著入侵者的居心叵測,盡管在觀眾的全知視角下,村民植物是處於待宰的弱者壹方,但他們無招勝有招的本能反應卻總是陰差陽錯地讓貌似強大的敵人落入自己挖的陷阱之中。
其實即使到後來識破了敵人的歹意之後,他們的對策與反抗也是諧趣和溫和的。其實這就是個弱者的遊戲,看似充滿偶然的過程背後其實充滿了必然性,長期以來中國電影所缺乏的就是這種對權貴階層的藐視和戲謔,大概是因為中國人被迫仰視的時間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