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過昭關》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故事,沒有什麽起伏與波瀾,只有生活的平靜與幾分淡淡的憂傷。故事以祖孫二人的行程為線索,壹老壹幼,白天與夜晚,遇見失意的青年、困在路上的司機,“失語”的養蜂人,而風餐露宿,舟車勞頓,見到曾經救過他的戰友,只是說了幾句話,再平常不過的幾句話,或許總想著還有再見的可能,或許懷有戰友會好起來的希望,或者這部電影還隱藏著壹個關於“語言”的問題,總讓我想起劉震雲的《壹句頂壹萬句》為了尋找壹個能夠說話的人而離開家園,而電影中的“啞巴”大叔,因為自己年輕時的壹句謊言,父親與大哥皆死去,爾後便也不再講話,養蜂人因為咽部的手術,只能借助以其說出機械般的話語,而他壹個人養蜂本身也是出於失語狀態的,“失語”總是隱含著孤獨,那是壹個人完全占有的孤獨,正像《過昭關》中的唱詞,這唱詞或隱或顯地串聯起老人的生活,文革記憶、饑餓記憶,壹個人曾經的九死壹生,如戲中人壹般品嘗著世間的酸辛與徹底的悲涼與孤獨。但這悲涼底色的外顯部分則是最為動人的溫情,動人而不矯情。無言卻善良的啞巴大叔把車借給老人,老人用最樸實的道理勸慰失意的年輕人,對大車司機完全的信任,對哭喪女人的同情。祖孫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車上對兒子表達的歉意……無壹不觸動著我們的心。大雪落下,電話鈴聲響起,靜坐門前“我好比哀哀長空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