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茨本人的理論,也沒有停留在“第壹電影符號學”階段。1975年發表於《通訊》第23期《精神分析與電影》專號的《想象的能指》(Le signifiant imaginaire)壹文(1977年麥茨又出版了同名著作《想象的能指:精神分析與電影》),標誌著麥茨轉入“第二電影符號學”階段,受拉康理論的影響,吸納了語言學理論的精神分析學成為電影符號學的新的主導模式。
艾柯對電影符號學的發展階段進行了更細致的劃分,他認為電影符號學自20世紀60年代問世以來已經歷了以下幾個階段:1、70年代以前以語言學為基本模式的第壹階段。2、70年代後以本文讀解為中心的第二階段,此時的符號學研究從結構轉向結構過程,從表述結果轉向表述過程,從靜態分析轉向能指的運動。3、受阿爾都塞理論的影響以意識形態分析為主潮的第三階段。4、以精神分析為理論核心的第四階段,標誌著第二符號學的誕生。
從電影理論史的角度來看,電影符號學是繼以愛森斯坦為代表的蒙太奇理論、以巴贊為代表的現實主義理論之後的第三期發展,是現代電影理論的開端。與前兩個階段的理論不同,電影符號學不是把電影視為壹個藝術文本來分析其藝術表達的特征和規律,而是把電影看作是壹種生產意義的符號行為,因此電影符號學不屬於狹義的、專業化的電影學科,而更接近探究人類文化實踐的壹般意義上的人文學科。由電影符號學開啟的現代電影理論之所以不同於經典電影理論,就在於它的學科性質決定它在方法論上必然是跨學科的。明確這壹點,我們更容易看清關於電影符號學的爭議是怎樣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