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鄂爾多斯的好警察郝萬忠,乍聽起來是被官方推出的模範,在妻子所有的記憶裏,他虧欠這個家庭,在同事的回憶中,他是個為了工作犧牲個人生活的人,就在這種樹典型的方式剛剛露出端倪的時候,導演就用自己獨特的電影語言打破了意識形態的慣性思維,而直指人物當時最真實的存在狀態,甚至,那些藏得很深的內心幽暗的角落裏,遲遲無法釋懷的事情。
壹個警察,在多年的職業生涯中最念念不忘的,肯定是那些懸而未決的案件。很多影迷對《殺人回憶》裏宋康昊最後通過地面上的水泥管道望下鏡頭那壹幕無法釋懷,《警察日記》裏的郝萬忠在十多年前剛當警察的時候面臨壹件很慘的兇殺案件,他以後的職業生涯中這個案件壹直沒有偵破,真兇音訊渺茫蹤跡難尋,成了郝萬忠的壹個心病,每壹次偵破壹個謀殺案件,他眼神裏都饑渴地期盼能夠“並案”——透過即將塵封的絲縷線索,將眼前的兇手與當年未知的兇手合二而壹,但他最終沒有能夠偵破這個案件,而更多是面對罪惡的無力,身處茫然黑暗中深深的疲憊感。這種敢於直面罪惡,並直面罪惡背後正義的無力與茫然的表現,在國產電影裏已經極為難得。不過這部電影重點在為人物立傳,而未能以罪案為重心來展開敘事,讓人有些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