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契傑利(導演):在多倫多我們放映了四場。對我來說最主要的評判標準是場場滿座,而且沒有人中途離席。觀眾提出的問題也都很有趣。
馬什科夫(男主演,Ignat扮演者):我們的電影前天在敖德薩首映,那裏的組織者舉辦了非常盛大的慶祝活動。整個“莫斯科劇院”座無虛席。這座獨壹無二的城市的觀眾們給了我們壹個無與倫比的首映禮。 斯秋兒:的確,這是個難題。在我成長和受教育的過程中,對於德國人民如何卷入這場戰爭有著不同的理解。我需要時刻提醒自己克服那種定勢思維。同樣重要的是,電影裏展現了俄德兩國的角色之間的友情。我想這對我們的生活很有意義。
Q:您認為德國觀眾將如何看待這部影片?
斯秋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電影會在德國放映。這是壹部帶有冒險元素的史詩片,這種題材應該可以吸引足夠多的觀眾。我想它會引起觀眾的興趣的。除了題材以外,我想其中涉及的德俄兩國關系的問題也會吸引觀眾。 馬什科夫:當然這是壹個榮譽。感謝我們的奧斯卡委員會,我們不可能對他們的決定施加任何影響,所以這是對這部電影很大的認可。奇怪的是,當電影被提名的時候,我們開始緊張的不是這部電影本身了,而是它代表著的俄羅斯。
烏契傑利:在自己的國家得到認可總是很困難的。我不能在這裏講本片被推選為參賽片的過程,總之競爭非常激烈。問題是如何吸引這五千名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成員。我已經帶著《他的妻子的日記》經歷過這壹切,當時需要雇專人幫助影片造勢。如果第二天不能在至少兩本雜誌上刊登廣告,如果妳沒找到靠譜的美國分銷商,那麽就幾乎不可能得到什麽。
瓦洛佳(馬什科夫)說得很好。不管妳喜歡這部片子,不太喜歡還是完全不喜歡,這已經關乎國家的榮譽。所有人都應該為它加油,為它操心,提供幫助。因為在這件事上,國家是幫不了我們什麽的。 馬什科夫:這就是做演員的好處——妳可以掌握很多別人的技能。也許聽上去有點難以置信,不過我確實拿到了真正的蒸汽機車機械師認證。 參與這部影片的拍攝是我職業生涯裏獨壹無二的經歷。我從沒有如此有成果的同時和導演編劇壹起工作過。有時候角色本身會偷偷告訴我們對於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的解決辦法。有時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我駕駛的蒸汽機車是1905年的。它經歷過芬蘭戰爭,二戰,參加過索洛夫耶娃的《安娜卡列寧娜》的拍攝。這是世界上唯壹壹輛這款的蒸汽機車。
烏契傑利:俄羅斯鐵路公司主席雅庫寧授予了馬什科夫第壹百號機械師證書。這不是開玩笑的,瓦洛佳有資格駕駛這些機車。 我們的電影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是獨壹無二的。109版劇本,150名工作人員,不停在遠征。群眾場面的拍攝是令人驚奇的:演員們連續7夜在零下二十五度的嚴寒中拍攝,而早上他們還要去上班。所有人都染上了我們的電影的病毒。特別是瓦洛佳的工作非常讓人欣賞。
Q:電影裏有壹個煎雞蛋的片段,您嘗了壹嘗沒有?
馬什科夫:我是在鏟子上煎蛋的能手之壹。是我的老師,機械師巴維爾·涅克拉索夫教我的。我還經常感到嘴邊有拍攝時留下的煤味,不過鏟子上的雞蛋的確很棒。拿起鏟子,用水沖沖……爐子裏四百度高溫。我給俄羅斯鐵路公司主席做過壹次,然後他看著他的壹個助手要把鏟子收起來,說,給我再來壹個。
Q:請談談那只熊。
馬什科夫:有天生的殺手,也有天生的導演——這在阿列克謝·烏契傑利身上得到了結合。他喜歡從演員眼中看到自我保護的,生存的本能。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話說,這時候演員會忘記自己是演員,他會想吃想睡想生活。這也是發生在我們的熊身上的事情。這只熊有四百五十公斤重。他很溫順,所以沒有挨過子彈。他喜歡可口可樂和海鮮。我被人帶到他身邊,然後那些人就跑開了,留給我壹個蘋果。而熊喜歡上了我,用帶著殘留魚味的舌頭舔我。了不起的生命。我和他有很多故事。有壹次我們壹開始沒法把他趕下水,結果後來花了五個小時才把他從水裏趕出來!
烏契傑利:這只熊十五年沒有吃肉了。為了喝可樂他什麽都願意做!為了趕他下水,我們試過開槍,爆破。趕他出來的時候更是費了老勁了。順便說壹句,我們的演員們真的就在只有六度的水裏呆了很長時間。
Q:在拍攝現場中有沒有感覺到語言障礙?這次拍攝給您留下了怎樣的印象?
佩雷西德(Sofia扮演者):我懂壹點德語。經過壹個月的緊張的工作,斯秋兒到最後也多少能理解我們。開拍前兩周整個劇組開始改劇本,這還是我職業生涯第壹次。有點什麽想法大家就欣喜若狂的。到了拍攝的時候我已經不用背臺詞,因為都爛熟於心了。也忘了戲服,因為就像是穿著自己的衣服,只是在生活。今天我第壹次看全片,只是感覺,這就是生活啊,沒有壹次想對自己說,演得真好。角色們都真的在活著,在呼吸。
馬什科夫:我覺得導演找到了引導演員的方法。在拍攝現場不需要語言。我們用另壹種方式交流並且迅速融為壹體。
斯秋兒:當然我不會說俄語。但我們其實講著同壹種語言,因為當妳和別人生活在同壹種感覺和情緒中,就自然能明白彼此。
Q:這個問題提給編劇,歷史上真的有蒸汽機車被遺忘在泰加林裏嗎?
葛諾洛夫斯基:當然這全是虛構的,劇本先從壹個最基本的想法開始,然後加進德國人的角色,英雄的故事漸漸發展開來。
Q:有沒有哪些鏡頭是您後悔沒有放進電影中的?
葛諾洛夫斯基:當然有!但我想說的是,在蘇聯的電影拍攝中編劇永遠是和導演壹起工作的,而導演拿著劇本就跑。傳統都被破壞了。當然我也沒想到劇本會修改如此多次,不過我們確實是很不同的人。第壹版劇本是我最喜歡的,他卻不願意采用。後來每壹版中導演都有八九十處修改。壹直到拍攝過程中我還在修改最後壹些東西。我很想去拍攝現場看看,但最後只趕上了殺青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