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註意那男孩有些時間了,差不多每個星期,他都會來,趴在玻璃上看百合花,嘴半張著,眼神癡迷,我從沒見過壹個男孩看花會看得那麽專註。大部分來買花的男孩都只會要玫瑰和滿天星,付了錢拿了花就走,甚至不會多看花壹眼。可是他卻長時間的用壹種專註甚至有些愛戀的眼神看著我的百合,我不由得要註意他。
他這樣來看花看了很久,我會在店裏微笑著看他,可他從沒把眼光向別處偏壹偏。直到有壹天,我走出店去招呼他,他卻嚇了壹跳,飛快地跑了,消失在人群裏。後來有很久他沒再來過,我很後悔,那心情,就象無意間踩壞了壹個小孩子精心堆起來的沙堡。
夏天裏的壹天,他走進我的小店,紅著臉不說話,仿佛在積蓄勇氣,大約我的微笑使他安心,他終於說:那花多少錢壹枝?我告訴了他,那個時候百合還不象現在那樣遍地都是,是很昂貴的壹種花,而他也不象是壹個身上有很多零用錢的孩子,所以我就從花瓶裏抽出壹枝遞給他,沒想到他忙不叠地把雙手背到背後,還退後了壹步,他看著我,說:"我不要。但是,您可不可以讓我在這兒打工,我不要錢,只要......"他又看著花。我從沒用過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