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的1894年7月25日,在黃海鳳島附近海域,由日本聯合艦隊快速巡洋艦吉野號、泗水號、秋川號組成的第壹遊擊艦隊,向負責向朝鮮半島運送兵力的日本北洋水師濟源號、廣益號發起攻擊。此時,距離中日正式宣戰還有5天,這場“不宣而戰”的奇襲在中日之間打響。
這場從海戰開始的戰爭,也因為海戰而引起了長時間的關註。大東溝的激戰和劉公島的挽歌都是中國近代史上的亮點。中國與日本的海軍較量甚至可以被視為世界上第壹次現代海軍對抗。但甲午戰爭中,綿延三千裏至中國版圖的陸上激戰也值得銘記,第壹場陸上大戰就是從雅山開始的。
甲午戰爭始於朝鮮,朝鮮在1894年就註定不穩定。在此之前的1882年,朝鮮發生了“仁武兵變”。舊朝鮮軍士兵把對不公平待遇的憤怒發泄到養尊處優的新軍“別基軍”和韓國政府身上。“外國技術軍”是朝鮮在日本武器裝備和技術的幫助下建立的,以日本軍官堀本為教官。加入“外國技術軍”的都是特權子弟,當然不能和缺衣少食的舊陸軍士兵相比。於是,士兵們集中攻擊首爾的捕盜堂,釋放俘虜,開倉放糧,攻占了處的“其他技術軍”總部,處決了日本教官堀本禮介,然後攻擊日本大使館。日本公使的花房剛放火燒使館,晚上就逃了。事後中日雙方同時出兵幹預,日方要求朝方與之簽訂《濟物浦條約》。除了懲罰“兇手”和賠償損失外,還規定日本有權在朝鮮大使館駐軍。此後,中日之間的《天津條約》協議規定,在朝鮮發生緊急情況時,中日兩國在出兵時首先要“互相學習”。這使得清政府承認日本有權出兵朝鮮,日本與朝鮮“宗主國”中國享有同等權利,成為甲午戰爭中中日在朝鮮沖突的起源。
1894年,朝鮮在日本和西方國家的壓力下背負沈重外債。全羅道發生了全準領導的東學黨起義,起義軍迅速壯大到壹萬人。忠清道、黃海道、京畿道和江原道的農民也率先響應。朝鮮正式出兵圍剿,反倒是叛軍占領了重鎮全州。驚慌失措的朝鮮政府從其主權國家中國“借用教師來幫助鎮壓深夜返鄉”。負責北洋事務的李鴻章得到朝鮮方面的幫助後,派太原鎮連長聶士成率領約800名前鋒,從天津起航,渡海前往朝鮮。直隸提督葉誌超率領清軍主力,隨後渡海進駐雅山。清朝駐日大臣王鳳藻於1894年6月6日,也就是他離開聶士誠的同壹天,給日本外相盧奧宗光送了壹份照會。根據《天津條約》的規定,他通知日本,中國決定出兵援助朝鮮。日本長期以來壹直密切關註中國的動向。早在6月2日,日本內閣會議在得到清軍已決定援朝的消息後,就決定乘東學黨起義之機出兵朝鮮。當時日本的內閣首相是伊藤博文,內閣動蕩不安。議會中的政黨與他唱反調,在各種問題上設置障礙。伊藤博文認為,解決內閣垮臺危機的唯壹辦法是對外戰爭。只有在這個問題上,內閣和反內閣的國會黨派才能找到***同語言。內閣的決定也得到了總參謀長ChirenHiagawaMiyagi王子和第二總參謀長KawakamiSoroku的支持。軍部和內閣經過壹個聯合方案,認為清朝最多出兵5000人,日軍只需要出兵6-7千人就可以在朝鮮打敗清軍,以迫使清朝媾和。如果中國增兵,日本可以再派壹個師。6月5日,日軍設立戰時大本營,負責戰時動員、派兵和作戰指揮。由於伊藤博文對出兵仍有顧忌,日本決定只派壹個混編旅。得到中國出兵的通知後,陸奧光宗是個寶貝。6月7日,日本也發了出兵清朝的照會。400多名日軍在仁川登陸,10日開往首爾。約4000名日軍大規模登陸仁川。
眼看大戰在即,大清國的統治者們上演了壹幕幕宮廷鬧劇。1894年,是大清帝國最高統治者慈禧太後的60大壽。這壹事件可以說是朝廷的壓倒性事件,其重要級別遠遠超過了日本的威脅。因此,在甲午戰爭的關鍵時刻,光緒皇帝不得不帶領朝臣,大張旗鼓地為慈禧六十大壽做精心準備。龐大的頤和園工程繼續吞噬著王朝的財政收入。即使在甲午海戰戰敗後,慈禧依然沒有停止自己奢侈的“大壽”。大壽的奢華讓親自參與慶祝的翁同_目瞪口呆。他在日記中寫道:“寶藏如此之多,節日如此之多!”最終這部劇《寵與精靈之風》被嘲諷為:長命百歲喜慶,三軍失土和好。
除了慈禧,大清國其他臣子的表現都是極差甚至無恥的。帝國名義上的統治者光緒皇帝,被甄妃的枕邊風吹得,不斷賣官鬻爵,甚至差點讓壹個文盲成了四川延發路的壹個驛站。而時任戶部尚書的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_,在歷史上卻是以壹個非常小人物的身份出現的。自稱忠臣的翁師傅,在國家動亂的時候,是壹個驕傲而正直的人,他竭盡全力打好主戰。誰不打誰就是國賊。但心裏的算盤是“我就是要他上戰場試壹試,看看他是騾子是馬,以後還有整治他的余地!”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以給太後過生日為由,停了北洋水師兩年的軍費,就是等著北洋水師打敗仗,落井下石。這個翁師傅之所以這麽做,純粹是個人恩怨。翁同_的哥哥翁舒同是當年的安徽巡撫,犯下了喪政之罪。曾國藩寫了壹封信參加他的奏章,是李鴻章起草的。結果,翁舒同被流放到新疆,他的父親翁新村大發雷霆。從此翁同_懷恨在心。壹個主管國家重任的大臣,竟然不顧國家危亡,狹隘地私下報復,可恥可鄙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國家最高統治者如此,中央禮儀如此,地方官員也好不到哪裏去。當時的中國,除了北洋水師,還有兩江總督統轄的南洋水師、福建船政統轄的馬尾水師、兩廣總督統轄的廣東水師等其他海上力量。其中南洋海軍實力最強,擁有5艘裝備8寸主炮的2000噸級巡洋艦,如開基級、陳楠級等,相當強大。早在黃海海戰之前,光緒就下令南洋水師北上援助。但時任兩江總督的張之洞以各種理由推諉,最終使南陽水師無法參加甲午戰爭。帝、後黨、湘黨、淮黨怎麽能以國家利益爭權,把集團利益置於國家安全之上?
另壹方面,日本不僅齊心協力,而且在事前事後都做了令人驚喜的準備。中日宣戰後,日方在490天內出版了49期《日清戰爭實記》,其中詳細介紹了《馬關條約》年中日之間直到北洋徹底潰敗簽訂的壹系列戰役,以及北洋水師的將領、戰船和戰鬥力。真的可以用刻意來形容。大清國在廟裏的反應是壹塌糊塗,甲午戰爭的戰略戰術也是壹塌糊塗。清軍提出了日本向朝鮮增兵的三個策略。熟悉朝鮮事務的袁世凱認為,雅山的清軍處境危險,因為它在日軍的攻擊範圍內。他建議“向北方轉移”,向平壤等地集中。穩重的聶士成提出了壹個更穩妥的方案:撤軍。他說:我軍奉命平息朝鮮叛亂,不是為了與日本爭霸。日本的船員用兩棲旅壓韓國,預謀已久。敵眾我寡,有利的地理位置,有利的人都落後了,我們正處於壹場戰鬥之中。現在盜匪的亂局已經平復了,我們可以借此機會走壹趟隊內,這樣可以避免找借口。老子的計策不是第壹個,也是兵家避實就虛的戰術。
從後來形勢的發展來看,聶士誠是有先見之明的。此時清軍在朝鮮無論是陸海軍都不占優勢,撤退是非常明智的選擇,因為日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悍然吞並朝鮮,不顧英俄可能的幹涉。清軍撤退可以避免給人以口實,擴大事端。可惜聶士誠的意見沒有被采納。清軍總司令葉誌超提出了這樣壹個-
7月14日,葉誌超、聶士誠等人接到李鴻章的電報:“和平不能實現,已從康代倫子營派蔣前往助戰。”隨後在7月24日,李鴻章再次打電報:“和平被打破,快做好戰爭準備。”在此期間,袁世凱已經從仁川回到中國。26日,豐田戰役的消息傳到了雅山。駐紮在朝鮮的日本混合旅的前哨壹直活躍在雅山附近的魏震地區。在這壹點上,葉誌超又壹次判斷失誤。他急忙下令分兵三路,壹路以程、為首的聶士誠,修築工事攔截日軍。葉誌超率領他的軍隊到周公增援,而500名士兵駐紮在雅山。這個分割我們軍隊的決定是致命的。清軍實力不如日軍。要打,就要集中優勢兵力。但葉誌超進壹步分化了原本弱小的勢力,造成了更大的劣勢。29日,日軍兵分兩路。右翼軍在安城渡遭到清軍伏擊,匆忙中陷入被動。但由於清軍人數少,日軍後繼部隊參戰後清軍被迫撤退。日本左翼軍在得知右翼得手後,猛攻清軍在城環哨所聶士成的陣地,以炮火優勢壓制清軍。聶士誠率軍突圍,與葉誌超會合後,決定撤往平壤。8月下旬,葉、聶率領清軍在平壤與左、等部會合。
整個雅山的失敗,和明末的薩爾滸之戰差不多。也是冒險,寡不敵眾,最終吞下了失敗的苦果。壹個王朝的結束也差不多是這個周期。雅山的失敗,壹方面歸咎於清廷在“戰爭與不確定性”上的猶豫,片面相信“調停”而沒有做出“增兵”還是“撤軍”的關鍵性決定。另壹方面是由於用人和排兵布陣的失誤。這壹失敗使日軍切斷了從中國到朝鮮西海岸的運輸通道,完全斷絕了,使日軍得以北上與清軍在平壤作戰。可以說,雅山之敗為清軍在朝鮮的失敗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