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最新電影網 - 免費電影 - 誰還記得我們曾有這樣壹位喜劇之王?

誰還記得我們曾有這樣壹位喜劇之王?

“演小醜的藝術家”、“永遠的阿Q”、“春晚小品開山鼻祖”嚴順開離開了我們,享年80歲。

老先生最後並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因為他因病喪失了語言能力,這對於壹個語言表演藝術家來說,實在令人悲痛。

妳可能沒聽說過老先生的名字,但是妳肯定認識他的面孔,因為他曾多次登上春晚的舞臺,奉獻了眾多的經典作品:《張三其人》、《愛父如愛子》、《難兄難弟》。

其中小品《糧票的故事》裏的那句經典臺詞“來,爺爺給妳講糧票的故事”成為了壹代人的經典回憶。

他的離去,引發了網友的傷感潮。也讓我們產生了反思:為什麽當這些老藝術家離去時,我們才記起來他們呢?

1983年在春節聯合晚會上,嚴順開表演了小品《阿Q的獨白》和《彈鋼琴》,這也是小品這種表演形式第壹次登上春晚。

在表演單人默劇小品《彈鋼琴》時,嚴順開給大家生動演繹了什麽叫做“表演藝術家”。

演奏時大開大合的動作,搭配如癡如醉的表情,特別是那抿嘴壹笑,將原本優雅的鋼琴動作轉化的滑稽親切。

當音樂變得低沈,他的情緒也漸漸收緊,表情也越來越悲慟,如果只給妳壹段他最後咧嘴捂臉痛哭的片段,誰能想到這只是在表演?

除了春晚舞臺,《大宋提刑官》、《新72房客》、《王保長後傳》等大熱影視作品也都有他的身影。

不過對於父輩和電影愛好者來說,他們認識嚴順開多半是因為1981年的電影《阿Q正傳》。

在電影裏,嚴順開將處於社會底層的阿Q可氣又可笑、可悲又可恥的小人物形象演繹地出神入化。

其中有壹段令人印象頗為深刻。阿Q求愛失敗,被痛打壹頓,還要賠200文酒錢。

怎麽辦?辮子壹甩,鼻子壹哼,眼睛斜著,還帶些得意、看穿壹切的神色:哼,這個女人,不過是假正經。

嚴順開後來回憶,當時是他第壹次拍電影,很緊張,試拍的第三、四批樣片得到上影廠認可時,他眼淚刷地下來了。

前幾年采訪中他也動情地表示:“所以到現在,人們還叫我‘阿Q’。”

《阿Q正傳》不僅打動了演員自己,也征服了國內外評委。

憑借阿Q這個角色,嚴順開不僅奪得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男演員獎,而且還獲得瑞士國際喜劇電影節最佳男演員“金拐杖獎”,直到現在,他也是國內唯壹壹位獲得“卓別林金手杖獎”的演員。

“卓別林獎”以喜劇大師查理·卓別林命名,首屆獲獎者就是卓別林本人。

在那個時代,奪得這個含金量頗重的獎項,可想而知這對於中國戲劇界來說有多重要。

可是,越是這樣寫嚴老輝煌的過去,呱妹越是難過甚至自責。

這樣壹位為中國演藝界帶來榮譽的殿堂級藝術家,我們為什麽卻鮮少提及?

我們壹股腦地說現在演藝圈風氣不好,那作為觀眾,我們是否在心裏給老藝術家們留了壹個位置?

嚴老做事情也極其認真,無論電影還是舞臺劇,從來不說錯詞、不給人添麻煩,壹點不出差錯。

也從來不搶別人的戲,他說“搶戲是極為不道德的。”他在劇組從來不會耍大牌,就算自己得過國際獎,現場碰到誰都很禮貌、點頭作揖的。

嚴順開拍攝的最後壹部電視劇是《我的醜爹》,已經七十三歲高齡的他依然保持著超強的敬業精神。

“我不記得我下了多少次海,平時我連河裏都不敢去,連遊泳池都不敢去!可是我必須下去,沒想到拍這部戲這麽難,早上8點不到就開拍,拍到晚上12點。拍的過程中,我又哭又笑,又蹦又跳,拍完我就受不了了,手都發麻了。”

在拍完該劇後,他突然感到小腿有些疼痛,遂去附近醫院就診。在候診時他因腦梗突然中風,左邊癱瘓。所幸的是醫護人員及時搶救,才避免了生命危險。

他最後八年是在病床度過的,雖然行動不便,但是心裏依然想著戲劇,每次有人過來,他就跟人討論應該拍攝壹些什麽樣的劇本。

嚴順開這壹代老藝術家,戲大於天,將塑造的形象永遠地定格在了大家心裏。

我們普通人大多都記得他們的角色,卻不認得名字。

知道宰相劉羅鍋,卻不知道劉保田;喜歡《我愛我家》裏的爺爺,卻不認識文星宇;看了無數遍《水滸傳》和《三國演義》,卻沒談論過李雪健和鮑國安。

演戲於這些老藝術家而言,只是份職業罷了。

老人家們不屑於打造“辛苦敬業”的標簽去包裝自己,不需要用生活中的邊角新聞來博人眼球。

對於這份職業,他們保持熱愛,他們精益求精,他們刻畫了壹個個經典角色。

反觀如今,很多鮮肉和鮮花把重心放在打造自我而非打造作品身上,普通觀眾可能只知道他們的名字,卻說不出代表作。

保持著壹個經紀公司打造出來的人設,活在“艷壓”的通稿中,對他們而言自我營銷比辛苦拍戲更加重要。

他們軋戲、摳圖、倒模,用盡取巧的手段,偏偏不會演戲,也不會好好演戲。

而粉絲們也生怕自家愛豆受委屈,和編劇撕戲份少,和其他明星撕番位,和制作方撕宣傳太少,甚至連合影時的占位都能撕出壹片天。

對於嚴順開這壹輩靠演技打天下的老戲骨來說,這樣的情況恐怕是從來不敢想象的。

我們傷感老藝術家的逝去,也在傷感那個好好拍戲的年代似乎也隨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