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9月,徵求提名次年諾貝爾獎候選人的邀請發往世界各地,近年來僅文學獎評委會每年都發出600多份邀請,寄給各國相關團體和被認為有資格提名的個人。提名人必須遞交正式提名信,並附上候選人的相關資料(如原著或譯本),於當年2月1日午夜前送達相應頒獎機構,逾期則列入下壹年度的名單。
除和平獎外,諾貝爾獎候選者都必須是個人,必須有書面形式發表的成果。由於每項獎金至多只可由三名得主分享,因此每項被提名的成果也至多只能歸三名候選人***有,每位提名人至多也只能提出三名候選人;文學獎至多兩人分享,因此每人至多可提名兩人。近年來,每年收到的各項諾貝爾獎提名信分別都有數百封,文學獎提名信已高達350封以上。
各諾獎評委會於每年2月1日起開始評選工作,並於同年早秋向所屬的頒獎機構提出有關推薦人選的書面報告,評委會只推薦壹名候選人,由頒獎機構全體成員投票決定認可、改換或拒絕授獎。瑞典文學院從70年代起,逐漸改為如下的多步評選程序:
1. 資格確認:評委會首先是將那些不夠格的提名信清理出去(例如,曾盛傳美國某華人團體今年已提名王蒙,如果真是團體提名,顯然過不了這壹關),然後將有效提名集中登記在“初選名單”上,在2月初提交文學院審核。由於有些候選人獲多人分別提名,350封提名信壹般可以歸並為二百人左右的“長名單”
。
2. 初選:評委會根據各種判斷淘汰大部份候選人,到4月份提出壹份壓縮到十五至二十人的“復選名單”(俗稱“半長名單”),再次報文學院審批。有些落選者是因作品為科學論文,沒有足夠文學價值;有些人雖然是純文學作家,但是沒有達到必要的水準;有些人被提名的理由是非文學性的,如基於政治,意識形態或民族主義的理由。此外,基於以往的教訓,首次獲提名者現在壹般也先遭淘汰(自稱是首次獲提名的李敖,今年恐怕就在此落馬),政府高官或前政府高官基本也難過關(曾擔任過文化部長的王蒙,多半會被歸於此列)。在此階段,評委會有時會就某些不熟悉的作品徵求專家的意見,或為某些缺乏適當譯本的作品安排緊急翻譯。
3. 復選:評委會到5月底提出壹費體人的“決選名單”(俗稱“短名單”),第三次報文學院審批。文學院可以在院會上修改名單,更換或添加人選。(有文章稱,瑞典文學院在1988年曾初步決定把該年的文學獎授予沈從文先生,由於他5月10日去世而錯過了機會。從時間上看,這種說法很難成立。沈先生去世比“短名單”的提交期限還早20天,當時中國方面並未封鎖這個消息,文學院是否在近壹個月後還會把死者誤列入“短名單”,就已大有疑問;至於數月後仍會誤作上述“初步決定”,更令人難以置信。)
4. 決選:從6月份開始,全體院士的暑期作業就是閱讀五名候選人的作品,由於多數是上壹年度的最後落選者,因此壹般只用讀那壹、二位新人的作品,以及“老候選人”最近壹年的新作品。每位評委還需要分別寫出自己的推薦報告。文學院於9月中旬復會,開始進行決選。有關“決選者”近況的調查,也將在這三個月內完成。頒獎機構有評獎的最後決定權,可以推翻評委會全體壹致的推薦,並且不接受任何上訴。文學院從復會到公布評獎結果,只有少則二周多則四周的時間。每星期四晚上進行討論、評議、表決,直到有壹名候選人得票超過投票數的半數以上(今年至少需要八票)。如果經多次投票無人過半,有時會達成妥協評出兩人分享(至今有四次),有時只好當年空缺,留到下壹年再評。(舒乙聲稱,1968年的文學獎最初是其父老舍勝出,但此後發現老舍早已在1966年去世,才重新選出日本的川端康成獲獎。這種說法與評選程序出入太大。有關“決選者”近況的報告應在9月復會前已完成,文學院不等調查報告就輕率進行最後決選,然後恰恰在公布之前幾天內得到老舍的去世消息,可能性太小。即使發生上述情況,最大的可能不會是當年重選,而是推遲壹年再評選。據筆者的消息來源,老舍當年確實是評委“短名單”的首選,但在9月復會前,文學院就通過瑞典駐華使館得知他的去世消息,因此就失去了由十八名院士評選的機會。“短名單”的首選比其他人的機會確實會大些,但在決選中失敗的概率也不低,評獎史上不乏先例。例如,據傳北島近兩年就遇到這種黴氣。)
5.頒獎公告:各頒獎機構壹般在10月份評出並頒布當年的諾貝爾獎得主,最遲不得晚於10月15日。文學獎的公布時間壹般是在10月份的第壹個星期四,有時也象今年壹樣定在第二個星期四。頒獎公告只公布最後通過的頒獎決定,以及相關贊辭。所有的評議和表決紀錄都予以保密,有效期50年。對於頒獎結果所引起的爭議,各頒獎機構及其成員都不予置評.每年12月10日為“諾貝爾日”,即諾貝爾祭辰,隆重的諾貝爾授獎大典分別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和挪威首都奧斯陸兩地舉行。和平獎得主由挪威國會主席在奧斯陸市政廳舉行的儀式上授獎,其它獎得主由瑞典國王在斯德哥爾摩音樂廳舉行的儀式上授獎。諾貝爾獎每個得主除了得到壹張獎金的支票外(今年高達九百萬瑞典克朗),還得到壹張獎狀和壹塊塑有諾貝爾頭像的金質獎章。如果獲獎者拒絕領獎,或者在次年10月1日前未能按基金會的要求兌取獎金支票,獎金都將自動並入主基金。這樣的事發生過三次,其中兩次是文學獎得主,分別是蘇聯作家鮑利斯·帕斯捷爾納克(1958年)和法國哲學大師讓-保爾·薩特(196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