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夕,意大利的墨索裏尼政府已經垮臺,巴多格裏奧政府與盟軍締結了停戰協定,並對納粹德國宣戰,但納粹仍占領著羅馬。他們借口保護名勝古跡,宣稱羅馬為不設防城市,卻大肆搜捕抗德遊擊隊。夜深沈,羅馬籠罩在恐怖中。
羅馬地下黨員工程師出身的曼發弟,是意大利民族解放委員會軍委領導人之壹,在長駐羅馬的納粹頭目白格曼眼裏,當然是必然拔掉的壹枚釘子。這壹夜,壹卡車全副武裝的德國兵突然包圍了他的住所,他機警地從樓頂上逃走了。
次日淩晨,饑餓的羅馬城又發生哄搶面包鋪的事。帶頭搶到壹籃子面包回公寓的平娜,遇到了擺脫納粹士兵追捕的曼發弟。平娜是個經受過許多生活磨難的中年寡婦,她正直善良,與獨生子馬賽羅相依為命,眼下正與排字工人弗蘭西斯科相好,準備結婚。曼發弟趨前向她打聽弗蘭西斯科,平娜異常警覺,但了解到他和弗蘭西斯科是親密戰友,就改變了態度,立即把他引進自己的家。曼發弟要求設法與皮得羅神父相見,平娜立即打發兒子到教堂去通知神父。
唐?皮得羅神父應約來到平娜家。曼發弟當即請求他先到設在城裏壹家古玩店地下室的軍委秘密聯絡點,領取壹筆價值100萬裏拉的款子,並在當晚六時整捎給駐守城外泰厄裏科索山上的遊擊隊。交接地點在梯白梯諾橋堍,用口哨吹出《佛羅汀的早晨》曲調做聯絡暗號。
唐?皮得羅神父接受請求。在秘密聯絡點見到了軍委會首長和在那裏印刷宣傳品的弗蘭西斯科。軍委會首長對唐?皮得羅神父無畏的精神非常欽佩,他緊握神父的手,感謝他過去和現在為反抗納粹所做的壹切工作。
100萬裏拉的鈔票分別貼在壹本有1000頁碼的大書裏。唐?皮得羅神父把它抱回教堂。平娜已在那裏守候多時,她是來請求神父明天為她和弗蘭西斯科主持婚禮的。平娜聽說神父還有事要出門,就跟他壹路走壹路做懺悔。神父按教義開導她,她以開朗的心情告別而去。神父利用自己的身份,在宵禁時間內順利通過崗哨,把款項交給了遊擊隊。
弗蘭西斯科回到家裏,見到了曼發弟,兩人熱烈交談。平娜慌張地跑來告訴他們,馬賽羅不見了。原來馬賽羅和他的小夥伴們在城裏車站搞了壹場爆破。他及時逃回家來,平娜出於愛心,拼命打罵他;但弗蘭西斯科理解馬賽羅的行動,馬賽羅也真誠地愛著他,迫不及待地期待明天可以叫他做爸爸。
同時,在德軍司令部裏,他們確認了曼發弟就是被納粹判刑12年在逃的活動家,是舞女瑪麗娜的男朋友。而納粹女特務英格莉早就盯上了瑪麗娜,追蹤曼發弟的行蹤了。
次日清晨,平娜的家被納粹團團圍住。馬賽羅這時正和夥伴們在教堂做彌撒,聞訊都往回奔去;神父想加以勸阻,馬賽羅只得告訴他,跛腳小夥伴馬利多在公寓閣樓上放有炸彈。神父不動聲色飛快地跑到現場,假借有重病人需要祈禱,沖進屋子奪下馬利多手中的炸彈——他想與敵人同歸於盡。神父鎮定自若應付緊接著跟進來的德國兵。同時這幢房子裏所有男人都機智地撤離到安全地點去了。只有弗蘭西斯科為了燒毀壹批抗德印刷品而來不及脫身,被德寇抓住推上囚車。平娜呼天搶地,舍命追趕,中彈身亡。神父悲憤地走到平娜身邊,抱起倒在血泊中的她,合上她的雙眼。居民們都沈浸在悲痛中。馬賽羅令人心碎地呼喊著媽媽,聲聲劃破陰沈的天空。但德寇的囚車也中了郊區遊擊隊的伏擊,弗蘭西斯科絕處逢生,得到了自由。
曼發弟和弗蘭西斯科仍留在城裏並肩戰鬥,過著東藏西躲的亡命生活。瑪麗娜在壹家餐館喜出望外地見到他倆。她愛曼發弟,但又抵禦不住物質引誘。女特務英格莉想方設法利用她這壹弱點。眼下瑪麗娜看到他倆無處容身,便讓他倆留宿她家。當夜瑪麗娜和曼發弟在如何選擇生活道路上發生爭執,後者還發現前者有吸毒嗜好,因此決心分手,瑪麗娜對此感到怨恨。這時她又偷聽到曼發弟勸弗蘭西斯科不要因失去平娜而采取過激行動,邀他明天壹同到神父住處躲壹躲。她就撥電話向英格莉通報這信息。次日,曼發弟拿著準備好的身份證和神父壹起轉移時,壹輛德寇囚車悄然開到,把曼發弟和神父押走了,弗蘭西斯科幸免於難。
白格曼為這次行動的勝利而躊躇滿誌。在刑訊室裏使盡壹切滅絕人性的炮烙之刑,曼發弟始終守口如瓶,終於死在酷刑之下。納粹對神父的威脅也絲毫不能奏效。神父見到曼發弟血肉模糊的面容和身軀,自豪地說:“妳沒有招供!”他違背寬恕壹切的教義,憤怒地連聲詛咒白格曼會像蟲子壹樣被塵土淹沒。次日,壹塊大草坪成為刑場,神父被綁在壹只椅子上,他安詳地凝望著蒼穹,寧靜地等待著最後時刻的來臨。監刑的德國軍官殘暴地對他的後腦連開了三槍。刑場鐵絲網後,聚集著馬賽羅和他的小夥伴們,他們目睹了這場暴行,擦幹眼淚,攥緊拳頭,把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