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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行與李憑箜篌引描寫音樂的異同

壹、《琵琶行》寫得是由音樂產生的聯想,註重對聲音的描寫,用聯想來表現聲音的美妙。

《李憑箜篌》引寫的是由音樂產生的想象,註重自我想象的描寫,用自身的想象來襯托樂曲的美妙 。

兩者的相同點是都用了環境描寫來烘托氣氛,突出音樂的美妙。

二、李賀《李憑箜篌引》賞析:

附原文:

李憑箜篌引

(唐) 李賀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

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

夢入神山教神嫗,老魚跳波瘦蛟舞。

吳質不眠倚桂樹,露腳斜飛濕寒兔。

賞析

此詩大約作於元和六年(811)至元和八年,當時,李賀在京城長安,任奉禮郎。李憑是梨園弟子,因善彈箜篌,名噪壹時。“天子壹日壹回見,王侯將相立馬迎”,身價之高,似乎遠遠超過盛唐時期的著名歌手李龜年。他的精湛技藝,受到詩人們的熱情贊賞。李賀此篇想象豐富,設色瑰麗,藝術感染力很強。

音樂是壹種訴諸於聽覺的時間藝術,它的音響只存在壹瞬,轉瞬即逝。音樂形象比較抽象,難以捉摸,要用文字將其妙處表達出來就更困難了。李賀這首詩在眾多的描寫音樂的唐詩中脫穎而出,獲得讀者的摯愛,人們將李賀這首詩與白居易的《琵琶行》、韓愈的聽穎師彈琴》並列為“摹寫聲音之至文”,這是有道理的。

但是李賀這首詩與白居易、韓愈的詩不同。白居易的《琵琶行》、韓愈的《聽穎師彈琴》主要通過比喻、象聲等手法,力圖描繪出音樂的形象。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大珠小珠落玉盤”;“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喧啾百鳥群,忽見孤鳳凰”等就是。李賀在詩中雖然也用了“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兩句來描寫李憑彈箜篌的音樂形象(這兩句固然寫得很妙),但李賀主要不是使用描寫的手法去精雕細刻音樂的形象,而是著重寫“感”,寫音樂給人的感受,寫音樂強烈的、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

在描繪李憑箜篌彈奏的樂聲給人們的感受、描繪樂聲藝術效果時,詩人李賀沒有按壹般的思維軌跡去敘述;而馳騁自己大膽的幻想和豐富的聯想,形成神奇變幻、令人應接不暇的藝術境界來表現樂聲。這裏試以新詩的形式,把它翻譯出來。

吳絲蜀桐制成精美的箜篌,奏出的樂聲飄蕩在睛朗的深秋。

聽到美妙的樂聲,天空的白雲凝聚,不再飄遊;

那湘娥把點點淚珠灑滿斑竹,九天上素女也牽動滿腔憂愁。

這高妙的樂聲從哪兒傳出?那是李憑在國都把箜篌彈奏。

像昆侖美玉碰擊聲聲清脆,像鳳凰那激昂嘹亮的歌喉;

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噓飲泣,象蘭花迎風開放笑語輕柔。

整個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如同沈浸在壹片寒光中那樣清幽。

二十三根弦絲高彈輕撥,天神的心弦也被樂聲吸引。

高亢的樂聲直沖雲霄,把女媧煉石補天的天幕震顫。

好似天被驚震石震破,引出漫天秋雨聲湫湫。

夜深沈,樂聲把人們帶進夢境,夢見李憑把技藝向神女傳授;

湖裏老魚也奮起在波中跳躍,潭中的瘦蛟龍翩翩起舞樂悠悠。

月宮中吳剛被樂聲深深吸引,徹夜不眠在桂花樹下徘徊逗留。

桂樹下的兔子也佇立聆聽,不顧露珠兒斜飛寒颼颼!

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詩人李賀如同壹位神奇的魔術師,他驅使著大自然的靜物、動物,調動了神話傳說中眾多的神人的形象,來寫出樂聲強烈感人的藝術效果,表現了李憑彈奏箜篌的高超藝術。這其中有天空中的白雲、湫湫的秋雨,潭中的老魚、瘦蛟,神話傳說中的湘娥、素女,紫皇、神嫗,吳剛、玉兔等等。李憑彈箜篌的樂聲連沒有感覺的靜物、無知的動物都為之感動,連高踞仙界的神仙們也被樂聲緊扣心弦。這樣,抽象的、難以捉摸的樂聲以及它奇妙的藝術效果,形象而具體地呈現在讀者面前,使讀者沈浸在奇異的藝術境界之中,引起豐富的幻想。

詩人的想象是奇特的、與眾不同的。例如音樂引動魚鳥,前人也曾寫過,《列子》壹書說:“瓠巴鼓琴而鳥舞魚躍。”這種描寫還是壹種常規的思維軌跡。然而,李賀卻是寫“老魚”寫“瘦蛟”,這樣的藝術形象就十分奇異了。又如,詩中寫到“教神嫗”,如按壹般思維程式,就會說李憑的技藝高超,是神女所傳授的,這樣的說法就已經是誇張了,這樣的描寫很多,不用例舉。但李賀卻說李憑教善彈箜篌的神女彈奏,這就不同尋常。再如,白居易寫樂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這樣描寫思維軌跡是壹般讀者能把握的;但李賀卻說樂聲把女媧煉五色石補天之處震破,引出壹天秋雨,這樣的寫法就新穎了。此外,芙蓉哭泣、香蘭笑,這樣的描寫也不壹般。我們這裏可以看到李賀想象奇異,描繪意象新奇的藝術特色。詩人在這首詩中的幻想、聯想,還有壹個很鮮明的特點,那就是它的跳躍性。這首詩詩人的思維活動時而地下,時而天上;時而動物,時而植物;時而神人,時而天帝。他敘述的脈絡沒有壹定的次序,而是隨著詩人想象的流動,想象所至,筆之所至。這樣寫法,既在內容上使詩的意境內蘊豐富,變幻多樣,也在形式上使詩的意境具有壹種流動搖曳之美。神異的美,奇特的美,流動搖曳之美,這就是李賀這首詩具有的藝術美感。

這首詩的另壹個特點就是虛實結合的手法的運用。詩人以這種手法,把我們引入了壹個類似亞裏斯多德所說的“藝術幻覺”的真實之中,其實這也跟中國古典美學理論中十分重視的藝術形象妙在“似與不似之間”的道理有相通之處,正是在這種浪漫主義的“離形得似”的藝術境界中,我們獲得了壹種類似康德所說的想象力與理解力得以和諧合作與自由運動的快感。妳看,詩人寫李憑彈奏的樂曲,不論是“江娥啼竹素女愁”,也不論是鳳凰叫,香蘭笑,融冷光,動紫皇,舞魚龍,逗秋雨,吳質不眠等等,這些情景,意象,如前所說,無不具有雙重的或多重的含義,並不只是單純從效果上來表現音樂。清人王琦就因為不太懂得這種“似景似情,似虛似實”、妙在“可解不可解之間”的藝術辯證法的奧妙,把這首詩的幾乎每句都當成了“顯然明白之辭”,他自然就難以把握這首浪漫主義音樂詩的美學特征了。

三、白居易的《琵琶行》賞析:

《琵琶行》作於唐憲宗元和十壹年(公元816年)秋,時白居易四十五歲,任江州司馬。白居易在元和十年以前先是任左拾遺,後又任左贊善大夫。元和十年六月,唐朝藩鎮勢力派刺客在長安街頭刺死了宰相武元衡,刺傷了禦史中丞裴度,朝野大嘩。藩鎮勢力在朝中的代言人又進壹步提出要求罷免裴度,以安藩鎮的“反側”之心。這時白居易挺身而出,堅決主張討賊,認為否則國將不國。白居易這種主張本來是對的,但因為他平素寫諷喻詩得罪了許多朝廷的權貴,於是有人就說他官小位卑,擅越職分。再加上有人給他羅織罪名,於是貶之為江州司馬。江州的州治在今江西省九江市。司馬是刺史的助手,聽起來也像是不錯,但實際上在中唐時期這個職位是專門安置“犯罪”官員的,是變相發配到某地去接受監督看管的。這件事對白居易影響很大,是他思想變化的轉折點,從此他早期的鬥爭銳氣逐漸銷磨,消極情緒日漸其多。

《琵琶行》作於他貶官到江州的第二年,作品借著敘述琵琶女的高超演技和她的淒涼身世,抒發了作者個人政治上受打擊、遭貶斥的抑郁悲淒之情。在這裏,詩人把壹個倡女視為自己的風塵知己,與她同病相憐,寫人寫己,哭己哭人,宦海的浮沈、生命的悲哀,全部融和為壹體,因而使作品具有不同尋常的感染力

詩前的小序介紹了長詩所述故事發生的時間、地點以及琵琶女其人,和作者寫作此詩的緣起,實際上它已經簡單地概括了後面長詩的基本內容。左遷:指降職、貶官。湓浦口:湓水與長江的匯口,在今九江市西。京都聲:首都長安的韻味,壹方面指曲調的地域特征,壹方面也是指演技高超,非壹般地方所有。善才:唐代用以稱琵琶演奏家。命酒:派人整備酒宴。憫然,傷心的樣子。恬然:安樂的樣子。遷謫意:指被降職、被流放的悲哀。作者說他被貶到九江壹年來,每天都很快樂,只有今天聽了琵琶女的演奏,才勾起了他被流放的悲哀。這種說法是寫文章的需要,讀者當然不會相信他。長句:指七言古詩。

《琵琶行》全詩***分四段,從“潯陽江頭夜送客”到“猶抱琵琶半遮面”***十四句,為第壹段,寫琵琶女的出場。其中的前六句交代了時間,這是壹個楓葉紅、荻花黃、瑟瑟秋風下的夜晚;交代了地點,是潯陽江頭。潯陽也就是今天的九江市;潯陽江頭也就是前邊序中所說的湓浦口。交代了背景,是詩人給他的朋友送別。離別本身就叫人不快,酒宴前再沒有個歌女侍應,當然就更加顯得寂寞難耐了。這裏面“主人下馬客在船”壹句句法稍怪,其意思實際是主人陪著客人壹道騎馬來至江邊,壹同下馬來到船上。“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這裏的景色和氣氛描寫都很好,它給人壹種空曠、寂寥、悵惘的感覺,和主人與客人的失意、傷別融合壹體,構成壹種強烈的壓抑感,為下文的突然出現轉機作了準備。其中蹬後八句是正面寫琵琶女的出場:“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聲音從水面上飄過來,是來自船上,這聲音壹下子就吸引了主人和客人的註意,他們走的不想走、回的不想回了,他們壹定要探尋探尋這種美妙聲音的究竟。“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這裏的描寫非常細致。由於這時是夜間,又由於他們聽到的只是壹種聲音,他們不知道這聲音究竟來自何處,也不知演奏者究竟是什麽人,所以這裏的“尋聲暗問”四個字傳神極了。接著“琵琶聲停”表明演奏者已經聽到了來人的呼問;“欲語遲”與後面的“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相壹致,都表明這位演奏者的心灰意懶,和慚愧自己身世的沈淪,她已經不願意再拋頭露面了。這段琵琶女出場過程的描寫歷歷動人,她未見其人先聞其琵琶聲,未聞其語先已微露其內心之隱痛,為後面的故事發展造成許多懸念。

從“轉軸撥弦三兩聲”到“唯見江心秋月白”***二十二句為第二段,寫琵琶女的高超演技。其中“轉軸撥弦三兩聲”,是寫正式演奏前的調弦試音;而後“弦弦掩抑”,寫到曲調的悲傖;“低眉信手續續彈”,寫到舒緩的行板。攏、撚、抹、挑,都是彈奏琵琶的手法。霓裳:即《霓裳羽衣曲》,唐朝宮廷中制作的壹個舞曲名。六:當時流行的壹個舞曲名。從“大弦嘈嘈如急雨”到“四弦壹聲如裂帛”***十四句,描寫琵琶樂曲的音樂形象,寫它由快速到緩慢、到細弱、到無聲,到突然而起的疾風暴雨,再到最後壹劃,戛然而止,詩人在這裏用了壹系列的生動比喻,使比較抽象的音樂形象壹下子變成了視覺形象。這裏有落玉盤的大珠小珠,有流囀花間的間關鶯語,有水流冰下的絲絲細細,有細到沒有了的“此時無聲勝有聲”,有突然而起的銀瓶乍裂、鐵騎金戈,它使聽者時而悲淒、時而舒緩、時而心曠神怡、時而又驚魂動魄。“東舟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這兩句是寫琵琶女的演奏效果。大家都聽得入迷了,演奏已經結束,而聽者尚沈浸在音樂的境界裏,周圍鴉雀無聲,只有水中倒映著壹輪明月。

從“沈吟放撥括弦中”到“夢啼妝淚紅闌幹”***二十四句為第三段,寫琵琶女自述的身世,自述早年曾走紅運,盛極壹時,到後來年長色衰,飄零淪落。沈吟:躊躇,欲言又止的樣子。斂容:指收起演奏時的情感,重新與人鄭重見禮。蝦蟆嶺:即下馬嶺,漢代董仲舒的墳墓,在長安城東南部,臨近曲江。從“十三學得琵琶成”以下十句極寫此女昔日的紅極壹時。她年紀幼小,而技藝高超,她被老輩藝人所贊服,而被同輩藝人所妒忌。王孫公子迷戀她的色藝:為了請她演奏,而不惜花費重金;她自己也放縱奢華,從來不懂什麽叫吝惜。就這樣年復壹年,好時光像水壹樣地很快流走了。教坊:唐代管理宮廷樂隊的官署。第壹部:如同說第壹團、第壹隊。秋娘:泛指當時貌美藝高的歌伎。五陵:指長陵、安陵、陽陵、茂陵、平陵五個漢代皇帝的陵墓,是當時富豪居住的地方。五陵年少:通常即指貴族子弟。纏頭:指古代賞給歌舞女子的財禮,唐代用帛,後代用其他財物。紅綃:壹種生絲織物。鈿頭:兩頭裝著花鈿的發篦。雲篦:指用金翠珠寶裝點的首飾。擊節:打拍子。歌舞時打拍子原本用木制或竹制的板,現在興之所至,竟拿貴重的鈿頭雲篦擊節,極言其放縱奢華,忘乎所以。等閑:隨隨便便,不重視。從“弟走從軍阿姨死”以下十句寫此女的時過境遷,飄零淪落。隨著她的年長色衰,貴族子弟們都已經不再上門,她僅有的幾個親屬也相繼離散而去,她像壹雙過了時的鞋子,再也沒人看、沒人要了,無可奈何只好嫁給了壹個商人。商人關心的是賺錢,從來不懂藝術和情感,他經常獨自外出,而拋下這個可憐的女子留守空船。人是有記憶的,面對今天的孤獨冷落,回想昔日的錦繡年華,對比之下,怎不讓人傷痛欲絕呢!“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其實即使不作夢,也是壹天不知要想多少遍的。浮梁:縣名,縣治在今江西景德鎮北。紅闌幹:淚水融和脂粉流淌滿面的樣子。

從“我聞琵琶已嘆息”到最後的“江州司馬青衫濕”***二十六句為第四段,寫詩人感慨自己的身世,抒發與琵琶女的同病相憐之情。唧唧:嘆息聲。“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二語感情濃厚,落千古失落者之淚,也為千古失落者觸發了壹見傾心之機。自“我從去年辭帝京”起以下十二句,寫詩人貶官九江以來的孤獨寂寞之感。他說:“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豈無山歌與村笛,嘔啞嘲哳難為聽。”地勢荒僻,環境惡劣,舉目傷懷,壹點開心解悶的東西都沒有。其實這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詩人自己的苦悶移情的結果,我們對比壹下《水滸傳》裏宋江贊賞江州的壹段話,他說:“端的好座江州,我雖犯罪遠流到此,倒也看了真山真水。我那裏雖有幾座名山古跡,卻無此等景致。”詩人的悲哀苦悶完全是由於他政治上受打擊造成的,但是這點他沒法說。他只是籠統含糊地說了他也是“天涯淪落人”,他是“謫居臥病”於此,而其他斷腸裂腑的傷痛就全被壓到心底去了。這就是他耳聞目睹壹切無不使人悲哀的緣由。接著他以壹個平等真誠的朋友、壹個患難知音的身份,由衷地稱贊和感謝了琵琶女的精彩表演,並提出請她再彈壹個曲子,而自己要為她寫壹首長詩《琵琶行》。琵琶女本來已經不願意再多應酬,後來見到詩人如此真誠,如此動情,於是她緊弦定調,演奏了壹支更為悲惻的曲子。這支曲子使得所有聽者無不唏噓成聲。多情的詩人呢?看他的青衫前襟早巳經濕透了。促弦:緊弦,使調子升高。青衫:八、九品文官的服色,司馬是從九品,所以穿青衫。

這首詩的藝術性是很高的,其壹,他把歌詠者與被歌詠者的思想感情融而為壹,說妳也是說我,說我也是說妳,命運相同、息息相關。琵琶女敘述身世後,詩人以為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詩人敘述身世後,琵琶女則“感我此言良久立”,琵琶女再彈壹曲後,詩人則更是“江州司馬青衫濕。”風塵知己,處處動人憐愛。其二,詩中的寫景物、寫音樂,手段都極其高超,而且又都和寫身世、抒悲慨緊密結合,氣氛壹致,使作品自始至終浸沈在壹種悲涼哀怨的氛圍裏。其三,作品的語言生動形象,具有很強的概括力,而且轉關跳躍,簡潔靈活,所以整首詩膾炙人口,極易背誦。諸如“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別有幽情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等等都是多麽凝煉優美、多麽叩人心扉的語句啊!

白居易本來就是壹個關心下層人民,同情人民疾苦的詩人,這次他又用淺近流轉的語言描寫了壹個動人憐惜的風塵女子形象。由於這首詩,白居易的名字也就更為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了。三十年後唐宣宗在為白居易寫的壹首詩中說:“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連少數民族的兒童都能背誦,稍有文化的漢族人就更不用說了。